“這,這可是真的?”杜如晦的聲音鎮定,手卻不自微抖。
他看向蘇秦,無比希對方出一個玩味笑容。
可沒有,蘇秦只是板著臉點頭:“這是真的,來報的乃是我朝錦衛。”
錦衛不是什麼特別強的組織,其功能在各國皆有,而且基本上都掌握在皇帝手中,蘇秦的意思是,這東西出自大夏天子。
君無戲言,哪怕使臣會開玩笑,天子也不會。
杜如晦明白了其中的嚴重,立刻站起。
“蘇兄,只怕咱們不能繼續談下去了。”
“無妨。”
杜如晦的反應沒有出乎蘇秦的預料,他看著對方出門,又快速離去,看況是要快馬趕回長安。
坐在原地停留了會兒,蘇秦角出一苦笑。
“就連大唐左右丞相,也會害怕這種事出現嗎?”
片刻,蘇秦喚來馬三寶,讓他跟著錦衛和軍們先行回京,他在介城停留半日后,只管介城的大夏吏要了一匹馬,就直奔西北而去。
當初一同出山,而今師兄想要去送死,他不能眼睜睜看著。
……
兩日后,長安城。
杜如晦日夜兼程,歷經兩日險些將骨頭都震散,這才回到繁華的長安城。
剛一城,一架頗為素樸的馬車已經在街道上等待。
“杜大人,二公子讓我來接您。”
馬車旁的侍從上前,聲音有些尖細,令杜如晦一聽便明白了他的份。
“好!”
在回長安的路上,杜如晦便已經讓副使百里玄策帶領幾名玄甲軍先行回京,面見圣上。
很明顯,唐皇已經在等待他了。
剛上馬車,不等口氣,杜如晦驚得險些倒回路面上。
一只手從馬車中出,抓住他的手臂一拉。
“杜兄怎會這般狼狽?”
拉他的人是長孫無忌,此刻正坐在馬車一側,面帶笑意。
杜如晦沒去理他,而是看向對面坐著的一名穿白常服的男人。
“見過陛下。”
不錯,這男人正是唐皇李世民,他竟在城親迎杜如晦。
杜如晦自然明白,他雖然有資格讓唐皇親迎,可若是唐皇親迎,排場不會小,而眼下的況,與其說唐皇是為他而來,不如說是為了確認他攜帶的消息。
“不必行禮,快坐。”
李世民一指對面,長孫無忌臉上笑容收斂,看著有些發苦。
他往旁邊了些,這才讓出杜如晦的位置。
杜如晦立刻坐下,從懷中掏出隨攜帶的黃布帛,雙手奉上。
李世民接過布帛,隨手展開,臉上沒有震驚,一切如常。
“此事還有何人知曉?”
“回稟陛下,除卻玄策外,無人知曉此事。”
“玄策嗎?”
李世民腦中浮現一張年輕面容。
“讓他近段時間出門。”
無人答話,不論是長孫無忌還是杜如晦都知道,三人雖然坐在素樸的馬車中,周圍護衛卻絕不會,而李世民為唐皇,他的龍椅不在金鑾大殿中,他自便是權柄本。
不過幾個呼吸,一道應命聲從側面傳來。
“是。”
理過此事,唐皇李世民靜心查看布帛,好似要將每一個字都牢牢記住。
良久,在他抬頭的同時,馬車也同步停下。
杜如晦和長孫無忌快步下車。
馬車周圍已經圍了一小圈人,除卻長孫無忌和杜如晦外,其余六名大唐重臣赫然在列。
李世民走下馬車,抓著黃布帛掃了一眼眾人,一眼不發走在前面,其后八名權臣牢牢跟隨。
……
大夏,書房。
距離遇刺之事,已經過去八天。
李燁單腳踩在旁邊的木質嬰兒車上,手眼同比批閱著奏折。
盡管出了那麼大的事,可安排已經妥當,其他事該干還得干,總不能因為明天世界要來了,今天就直接讓整個大夏停擺。
腳步聲在前方傳來,李燁抬頭看去,來人是一臉疲憊的沈萬三。
“事辦的如何?”
李燁所說的,是之前李燁命令,為了籌措大筆銀兩,在戶部投資的所有商家中,用給予商家一份額換未來半年九收益的事。
沈萬三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順手抹過的黑眼圈分外顯眼。
“回稟陛下,幸不辱命。”
沈萬三疲憊道。
為了盡快完這件事,他用了之前在各游歷投資時攢下的人,而后又找刑部和錦衛幫了不忙,這才勉強達這事。
在這七天的時間里,他每天只休息兩個時辰,其余時間不是在理賬目,就是在給商會寫信。
直至如今,他仍有些難以置信自己居然真的扛下來,并且在極短的時間完了這事。
“做的不錯。”
李燁贊了聲,隨即問道。
“總共籌措了多……”
李燁本想直接問數據,想想這麼短的時間,沈萬三能辦此事就不錯,恐怕還沒來及統計數據,隨即改口道。
“你回頭做份賬目給朕看看,不要太復雜,大致列出州府的總賬目即可。”
“是。”
“沈卿辛苦,來人,給沈卿拿些貢茶和補品。”
“謝陛下!”
沈萬三激涕零,只覺這幾天的辛苦都值了!
抱著補品走了,補品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的信任!
李燁打發過沈萬三,手逗了逗木質搖籃里兩個閉著眼睡覺的小小人兒,正準備繼續忙碌,又有腳步聲傳來。
“陛下,諸葛尚書回來了。”
李燁立刻起,朝著書房外走去。
書房外,風塵仆仆的諸葛亮正在攀爬階梯,他抬頭看見李燁,立刻抱拳行禮。
“臣諸葛亮,見過陛下!”
“諸葛尚書快快免禮,來人,備茶!”
“謝過陛下。”
如果沈萬三看見李燁對諸葛亮的態度,只怕會覺得懷里的補品其實并不香。
書房,對坐的君臣各抬著一盞熱茶。
“那事,諸葛尚書知曉了嗎?”
諸葛亮放下茶水,他知道李燁所說為何事,當即點頭。
“陛下,正是因為知道此事,在下才會到今天才京中!”
“諸葛尚書在西南做了些布置?”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