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傳來的,是夜宸寒冰冷的輕應聲。
一時間,唐云瑾稍窒息,立即抓著珈藍,朝暗的角落中躲去。
腳步聲越來越近,那隨著夜宸寒一同過來的獄卒還剛好是之前幫唐云瑾帶路的,一過來看到牢房前沒了人,瞬間驚奇出聲:“人竟然沒了?”
夜宸寒冷掃了他一眼,心看著并不是很好,言語中聲音著抑:“何人來過?”
“是……是兩個姑娘,拿著殿下的手令進來的,奴才也就沒懷疑,但一直沒見到們離開。”
“嘖!”他冷冷咂舌,似乎想到了什麼,臉愈加難看,視線從牢房中閃過,“寧副將,何人來見你?”
要是換做以往,寧副將必然會實話實說,可來見他的,其中一個是自己兒,要是兒被抓……
為了私心,為了兒的安危,寧副將這次選擇撒謊:“回殿下,罪臣不認得!”
“人去哪了?”
“罪臣不知!”
“寧河!!”夜宸寒聲音更為冷冽了些:“你可知,本王一直在護你!你若對本王瞞而不報,讓本王如何保你?”
“殿下!”寧河聲音微,巍巍的朝他跪下:“罪臣有苦衷,當真是不能說!但罪臣敢保證,這二人對殿下絕無任何威脅!”
絕無任何威脅?
寧河的話,夜宸寒相信。
但他一大早便接到暗衛消息,天還沒完全亮,唐云瑾便帶著邊的丫鬟出了府。
他現在猜測,進天牢的便是唐云瑾和邊的丫鬟,所以很想印證!
大手一揮,他對跟隨在后的獄卒及侍衛道:“把人給本王搜出來!”
“是!!”
“殿下!”寧河一臉的張。
寧夫人也跪了下來,紅了眼:“還請宸王殿下開恩!”
夜宸寒冷挑起眉:“本王雖信任你們,卻也需保證天牢的安全!非搜不可。”
這一刻,寧河與夫人的心臟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一旦藍兒跟那位姑娘真的被抓,不管他們說不說真相,結果都是不利的。
仵作與侍衛四下散去,在天牢中搜查了半晌時間,卻是無果而歸。
“殿下,并未發現任何可疑之人!”
“確定沒有?”
“可能……可能人走的時候,疏于戒備,并未看到。”獄卒盡量找補,說話底氣明顯不足。
這個理由,夜宸寒顯然不吃,大手一揮,聲音震怒:“天牢重地,竟敢疏于戒備?”
“殿下贖罪!”
“全都下去領罰!”
眾獄卒不敢說什麼,沉默著退了出去。
夜宸寒負手而立,略顯冷漠的視線審視著寧副將,“你我相識多年,當真連一句實話都不肯說?”
“請殿下諒解!罪臣當真是有苦衷!并非有心瞞!”
苦衷?那又有誰去了解過他的苦衷?
為何他盡心去做的事,從來都沒人理解?
一想到這些,夜宸寒心中便格外浮躁,要來牢房做的事,仿佛也沒那麼重要了,直接拂袖,轉離去。
“殿下!!”
看得出夜宸寒不悅,寧河連忙大聲喊道,但腳步聲卻逐漸遠去。
“主子?”九青正在天牢外守著等候,見到他才進去沒一會便出來,有些驚訝。
還沒來得及細問,夜宸寒冷漠的聲音已然響起:“去距離天牢最近的宮門堵截,本王要知道,來天牢的人,到底是不是唐云瑾!”
九青一時有些沒弄明白王妃為何會被主子猜測現天牢。但他毫不敢耽擱,立即從天牢側門追了出去。
而此刻,唐云瑾已經被一名獄卒打扮的青年帶出天牢,正朝著朱雀門方向趕去。
眼看著即將抵達,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將他們去路攔截。
“王妃!竟真的是您。”九青不免驚訝,“您怎麼跑來了天牢?現如今主子正懷疑……”
唐云瑾知道事態急,夜宸寒很有可能在后邊隨時追上來,便道:“九青,你是要攔我嗎?”
“九青從來無心為難王妃,但主子的命令,九青也不能違背,還請王妃返回,與主子說清楚原委,畢竟天牢重地,一般人不可輕易踏足。”
“那實在抱歉,我不可能跟他解釋什麼?你若要與我為敵,那就無需再多言。”唐云瑾臉上是比冰霜還要薄涼的冷漠。
沒事前勸導九青,如果真要手,不會留手,會用防的毒!
那劑量,也足以讓九青丟半條命!
珈藍剛要取出腰間劍,卻見九青側過去:“王妃快些走吧,屬下便當沒見過您。”
“……”
沉默著將毒從指間飛揚,提著擺走出幾步,在跟九青錯而過的時候,忽然頓下腳步說了句:“謝謝你。”
“王妃的好,我們都記在心里。只有在況允許的況下,屬下才能這麼做。”
“我也會記得。”
會記得宸王府四大暗衛,雖然他們效忠于夜宸寒,卻在很多時候,對有所偏袒。
從宮門離開后,唐云瑾和珈藍立即坐上馬車,很快消失在道路盡頭,那名獄卒打扮的年輕男子也很快消失。
在回府的路上,唐云瑾還一直在想在天牢里遇到的人。
要不是那名獄卒打扮男子幫們引路的話,說不定得被迫與夜宸寒打上照面了。
要是真這樣,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但事,顯然也不會這麼容易結束。
九青回到天牢,說并未尋到可疑之人,夜宸寒深深瞥了他一眼,卻沒在質問,同時也沒有離開天牢的意思。
沒多久,一名老者在侍衛的帶領下匆忙趕來,一到夜宸寒面前便趕忙行禮:“奴才見過宸王殿下。”
這名老者是宮廷中最出名的畫師,自先皇在世,他已經在宮中,可以據言語描述準確還原出事與人的樣貌。
“蘇老不必多禮,你畫功最好,幫本王作個畫像!”
“老奴遵命!”
接著,夜宸寒便讓那名先前負責引路的獄卒來敘述之前兩名子的樣貌著神。
蘇老隨帶著筆墨紙,巍巍的抬手,認真描畫。
很快一幅畫像便被送到夜宸寒的手中,畫像上是兩名高相仿的子,夜宸寒銳利的眼神盯著左側子的面容,眼神愈加冷冽,這名子的樣貌和唐云瑾有七神似。
但他沒立即作出評判,將畫丟給一旁的獄卒,冷聲道:“仔細看看,可是這二人。”
獄卒恭敬的接過手,仔細看了半天,確認的點點頭:“畫的有幾分相似,大概是長這個樣子。”
“確定?”夜宸寒沉聲問道。
獄卒大氣不敢出,只輕輕點頭:“確……確定。”
宸王殿下認真起來的樣子,真的好可怕,嚇得他都開始有些發抖了。
聞聲,夜宸寒像是心底已經完全確定了什麼,大手一揮:“回府!”
他并不是在生氣唐云瑾出現在天牢,而是唐云瑾在明知道天牢在他管轄范圍之,卻還是越過了他,甚至一個字都沒有跟他提及過,這才是更讓他惱怒的地方。
宸王府。
唐云瑾回來后,立即去沐浴了,實在是天牢味道太重,回來后小月都說和珈藍上有一子很重的霉臭味。
剛洗完澡,換了趕服,還沒來得及讓小月把服拿去洗,夜宸寒已經闖了進來。
此刻,唐云瑾穿著一新換的服,頭發還漉漉的沒有干,在對視上夜宸寒目的一瞬間,下意識后退一步,反應過來后,又把腳挪了回來,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王爺有事?”
“白日洗澡,還真是見。”他沒直說來意,眼神倒是直勾勾的盯著唐云瑾,完全沒有移開的打算。
唐云瑾蹙起眉頭:“洗個澡都要管?王爺是沒有別的事可做嗎?”
“本王自然沒有這麼閑,但你做了什麼,心里應當清楚。”
“我做什麼了?”唐云瑾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夜宸寒現在就是抓不到把柄,在試探吧?
可下一秒,夜宸寒便將畫像取出,呈現在唐云瑾的眼前:“自己看看,這是不是你?”
“……王爺從哪找來的畫師?這也不是很像啊。”
上這麼說著,可卻清楚的看到,那畫紙上自己的著裝,是換下來之前的。
明白,夜宸寒這定然是找了畫師據一些人的口述,臨摹畫出了跟珈藍的樣貌,這,是不曾想到的結果。
面對唐云瑾裝糊涂的模樣,夜宸寒心底唯有氣氛,他當著唐云瑾的面,將畫像作一團,狠狠在掌心,催力,再攤開掌心時,寬大的手掌飛起一捧碎紙屑。
“你是不是把本王當傻子?”
都已經這麼明顯了,夜宸寒有些不明白,到底為什麼還要繼續裝?
“還用我把王爺當傻子麼?”
冷嘲的聲音,深深刺夜宸寒的耳間,他終歸是繃不住那本就極差的脾氣,沖著怒吼道:“你以為本王是來調查你為何進天牢的麼?”
“不知道。”唐云瑾淺淺帶過,管他是不是,都不想承認。
的反應就像是導火線。
唐云瑾只覺得眼前一道人影閃過,接著脖頸一陣刺痛,窒息傳來。
夜宸寒又一次掐住了的脖子,沙啞震怒的聲音,幾乎要震碎唐云瑾的耳:“唐云瑾,有什麼是不能直接告訴本王的?還要你兜個圈子,求助別人?說說看!這次又是哪個男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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