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菁見他遲遲不肯讓開,心中怒意翻涌,手中也暗暗用力。
“再不讓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江幟聽出話語間的警告,明白要真格的了,連忙問道,“你不是說相信他嗎?怎麼現在出爾反爾?”
許菁忽地一怔,素手也不跟著微微一松。
江幟見產生了搖,又接著補充道,“你應該對他多點信心。他可是秦,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
許菁的緒稍稍緩解,只是眸依然盯著那扇木門。
“還有多久?”
江幟愣了一下,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許菁頓時蹙黛眉,冷著聲音,又問了一遍。
“離約定的時間,到底還有多久?”
江幟低頭看了看手表,“還有十分鐘。”
第一次,許菁覺得十分鐘是很漫長的一段時間。
松開了江幟,只是站在原地,凝著那扇木門。
隨著時間的推移,房間的聲音越來越小。
后來,外面基本上就什麼都聽不到了。
許菁安靜地等待著,心中的憂慮卻越來越濃。
江幟見狀,便轉過來,站在的旁,一同等待。
十分鐘后,江幟如約打開了門。
許菁心中焦急,迫不及待地沖了進去。
秦銘站在中央位置,滿頭滿臉都是汗水,衫也被浸。
許菁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會出這麼多汗。
直到,低頭看去……
滿地都是各種被砸碎的家和品,就連凳子都被摔一塊一塊。
許菁一抬眼,便發現桌子上立著一把軍刀。
軍刀鋒利,已經刺了一大半。
許菁再仔細一看,桌面上都是麻麻的刀痕。
的心驟然一痛,忍不住撲過去,抱住了秦銘。
面對突如其來的溫暖,他有些愣怔,僵。
靜默了將近一分鐘,他眼底的紅才慢慢褪去,整個人又恢復了神采。
他微微垂眸,看到了許菁微的臉頰,神竟有些慌張。
“別,別哭……”
他笨拙地出手,用指腹去挲的小臉。
許是因為他之前太過用力,指腹上還殘留著細碎的木屑,刮得許菁的臉頰暗暗生痛。
秦銘毫不知,只是覺得的眼淚似乎流得更多了,神也變得更加慌。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他的腦袋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安,只能不停地道歉。
許菁吸了吸鼻子,有些惱意。
“你道什麼歉?你又沒有做錯什麼!”
秦銘怔了一下,又慢慢垂下頭。
“我不該惹哭你。”
許菁聞言,心中頓時酸無比。
踮起腳,捧起他的臉,在他的額頭上烙下淺淺一吻。
“你做得很好。”
秦銘高大的子微微一,眸直直地落在的上。
許菁扯了扯角,揚起一抹笑意。
秦銘的眸一頓,薄也不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
他用力地擁著,幾乎要將進自己的里。
許菁忍著不適,輕拍著他的后背,以示安。
秦銘繃的緒終于得到紓解,整個也放松下來。
“菁菁……我做到了。”
他的聲音喑啞,帶著難以言喻的苦。
許菁的呼吸一頓,更加用力地回抱著他。
即便再怎麼努力,也沒有辦法與他同。
因此,只能用這種方式告訴他,自己會永遠陪著他。
兩人相擁許久,直到秦銘完全平靜下來。
后來,幾人回到了醫院。
秦銘隨著江幟進了診室,許菁則在外面一直等待著。
直到今天,許菁才終于明白,等待是一件十分煎熬的事。
什麼也不想做,只是無聊地看著墻上的時鐘。
隨著分針滴滴答答地向前,許菁也漸漸有些困倦。
不知不覺,便靠在了椅子上,睡了過去。
秦銘一出來,便見到許菁靠坐在那里,雙眸閉,非常乖巧。
他的心中驀地一暖,將上的外套下,蓋在的上。
察覺到悉的氣息,不自覺地捉住外套,往里面了。
秦銘著,角微微上揚。
無論經歷怎樣慘痛,他都會一次又一次地被治愈。
他彎下子,小心翼翼地將抱了起來。
許菁睡得迷迷糊糊,只是覺到旁很是溫暖,就像是點了小火爐似的。
不自覺地往里面靠了靠,小臉輕輕地蹭著他的膛。
秦銘溫一笑,看向的眼神也格外寵溺。
一路上許菁都睡得格外安穩,小手抓著他的外套。
直到車輛停下,車門打開,一涼意順著隙鉆了進來。
許菁慢慢睜開雙眼,發現兩人已經回到了別墅。
“醒了?”
秦銘扶著車門,含笑看。
許菁點了點頭,慢慢坐起子。
秦銘見睡眼惺忪,不由得試探地開了口。
“需要我抱你出去嗎?”
許菁沒有多想,只是乖巧地嗯了一聲。
秦銘微微俯,將從車里抱了出來。
許菁輕攀著他的肩膀,在涼風中也慢慢蘇醒。
待他們走到客廳的時候,許菁已經完全清醒了。
低頭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將近凌晨。
兩人忙了一晚上,倒是什麼也沒吃。
抬頭看他,笑著問道,“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意大利面吧。”
秦銘凝眉想了想,又補充道,“我記得你以前做過,很好吃。”
許菁微微一怔,知道他說的是十年前的事。
或許是經歷難以忍的苦痛,所以對當時的溫暖刻骨銘心。
一點小小的善意,就能讓他難以忘懷。
許菁忽然很想問,如果當年幫助你的不是我,你還會上我嗎?
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如果當年沒有幫助過秦銘,他們也不會相遇。
十年過后,兩人的生活天差地別,更不會有任何集。
當年的事是苦痛,也是聯系兩人在一起的紐帶。
一旦這紐帶消失,他們之間的又會如何?
許菁垂眸不語,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有心事?”
秦銘挑了挑眉,勾問道。
許菁斂了斂緒,對他微微一笑,“只是太久沒做了,需要仔細回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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