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治一治看嘛，你們來都來了，既然來找我，我總得給你們一個代，要不然說不過去呀！”

卓越說著拿筆開了一張住院單，“今天你們的運氣好，中醫科同時有好幾個病人出院，讓你們趕上有床位，平常不等幾天是不可能的！”

中年男人接過住院單連忙道謝：“謝謝，謝謝卓院士！”

卓越對中醫學博士生陳永春說：“這個病人給你管床！”

“好的，老師！”陳永春答應。

接下來進來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太，穿著打扮都很干凈，還很時髦。

戴著老花鏡，鏡框還拴著金鏈子掛在脖子上，手里提著一個袋子，似乎是一些檢查報告單和片子。

“卓院士您好！”老太太打著招呼，用的還是比較標準的普通話。

卓越指著凳子：“你好，坐吧，哪兒不舒服呢？”

老太太也不忌諱，直接說道：“卓院士，我得了癌癥，魔都的大夫說我活不長了，我也是聽人介紹說您在治療這個病方面很有經驗，所以就過來了！”

“大概是十年前吧，我這大腸里長了東西，當時做了手拿掉了，大概過三年，又復發了，又做手，然后就是一直在吃藥，這些年各種各樣的抗癌藥都吃遍了！”

“無論是國產的，還是進口的，都吃過，弄得我現在都沒藥吃了！”

卓越問道：“吃得藥都有耐藥，不起作用了？”

“對啊，前幾天我去檢查，一查就發現，前一段時間做的化療沒有起到什麼效果，一些指標都有反彈的況，還有拍片子和做B超發現我肝上面和腸系都有轉移！”老太太說道。

卓越問道：“你之前做的檢查，報告單呢？拿給我看看！”

老太太連忙把袋子提起來，從里面拿出最近一次做的所有檢查結果連同片子都遞給卓越。

卓越接過來一一翻看，看完之后又找老太太找更早的檢查報告單。

他把最近兩次的檢查結果進行對比，發現這老太太的況的確是在加重。

“你這肝上有兩個轉移病灶，不過都不是很大，一個只有2.2*1.6，另外一個更小，只有1.5*1.2；腸系上的倒是不小，有差不多一個小孩拳頭那麼大了！”

“你現在有沒有什麼覺？肝部和小腹下面脹痛嗎？”卓越問道。

老太太說道；“好像沒什麼覺，我也覺得奇怪，按說這麼大應該會覺到脹痛，走路也應該有不舒服的，可是真的沒有覺到！”

卓越又拿著片子看了一下，說道：“肝上面的病灶不大，沒有覺也正常，腸系上面的這個因為是向里面生長的，不是向外面生長，加上腹部的組織比較，彈大，也是有可能覺不出來！”

“這樣，你到那邊躺下，我給你做個檢查！”

“哦，好！”老太太答應，走到診斷床邊躺下。

卓越起走過去給做手診，用手輕輕按腫瘤生長的部位，一按下去就覺到腹下有腫。

“對對對，覺到了，就是這里！”老太太說道。

又問道：“卓院士，為什麼覺不到疼呢，他們說肚子里長東西會很疼的啊！”

卓越說道：“也不是所有不良的腫都疼，疼痛的覺是來源于神經，如果它沒有侵犯到神經或者迫到神經，是沒有疼痛的！”

“你以前都用過哪些藥？”

老太太聽卓越這麼一問，連忙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張紙，遞給卓越說道：“我用過的藥都在這上面寫著！”

卓越接過來一看，“喲，老太太您還準備得充分的，這字寫的很不錯啊！”

老太太笑著說：“我之前是在大學教書的，生了病之后就辦了退休！”

“難怪你這個老太太，我一看就不像是普通的老太太！”

卓越把清單都看了一遍，抬眼問道：“新出來的貝伐單抗也用過了？”

“用了，斷斷續續用了大半年，然后就有耐藥了！”老太太說道。

卓越拿著清單考慮著，說道：“這西藥抗癌的藥也都吃了個遍，接下來就吃中藥了，不過在吃中藥之前，還得走個手把肝和腸系上的東西摘掉！”

“肝上的問題不大，吃藥可以消掉，腸系上的太大了，吃藥的時間太長對你的也不好，咱們還是穩妥一些，盡量短吃藥的時間！”

老太太問道：“還是要開刀？”

“對，如果只是肝臟上的兩個小疙瘩，用腹腔鏡做就可以了，創傷小，不過腸系上的那個太大了，腹腔鏡做不了，得破腹！”

說到這里，卓越問道：“現在就看你怎麼選擇，如果讓我給你開刀，就要等幾天，因為我這三天的手都排滿了！”

“如果你想早點做手，我可以推薦給你另外一個專家，明天就可以安排把手做了，做完手之后，咱們就開始用中藥治療，爭取早日出院！”

老太太問道：“這次治療之后我還能活多久？”

這老太太也真是一點都不忌諱，問得簡單直白。

卓越問道：“你認為還要活多久就可以了？”

老太太笑著說：“那我當然是想活得越久越好啊，我還不想死呢！”

卓越也笑了，幾個博士生都對老太太的豁達很佩服，病這麼嚴重的況下，還這麼樂觀，還能跟醫生說笑話，這種心態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這也許是能夠堅持十年的原因之一吧。

卓越說道：“你是哪一年生人？”

“48年的！”

“今年59，年齡也算不大，這次治療之后呢，你定期來找我，我讓你什麼時候來，你就什麼時候來，二十年、三十年我不敢保證，讓你再活十年還是可以做到的，說不定還不用幾年你就完全好了，以后也不用再來找我！”

老太太笑著說：“那敢好！如果要等你給我做手，我這幾天要吃藥嗎？要不然我怕我這幾天會出問題！”

“西藥就不要吃了，因為你吃了也沒效果了，反而對有很多的傷害，我開一瓶中藥給你你，正好這兩天也沒有床位，我跟你定好三天后的床位！”

“對了，你家人來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