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韓家沒有馬夫,因為韓德是文。
文坐轎,武騎馬,這是不明文的規定。
雖然不強制要求,但是一個文最好還是不要騎馬。以免被人誤解,為人恥笑。當然,因工作需要的可以列外,比如說事急這種,以及像寶鈔提舉司這樣。
寶鈔提舉司衙門雖然也是在城,但是鈔紙、印鈔二局,都是在城外,如果不騎馬,出行都考轎子的話。那早上從衙門出發,等到到了鈔紙局的時候,恐怕都是中午了,這是不現實的。所以,寶鈔提舉司有著自己的馬匹可以使用。
只是可惜,因為韓家突然被皇上治罪,一家人本就來不及安排什麼,便被丟進了大牢里面。
當時韓家的那些奴仆見到主人都如此了,他們自然便“大難臨頭各自飛”,在那些兵丁的面前一哄而散。
劉氏看著穆叔找來的三人,點點頭,還是比較滿意的。手一指,朝著韓景云道,“你們挑一個丫鬟吧,既能照顧你的起居,平時也好陪著你說說話,免得無聊。”
然后又對韓度說道,“你也挑一個,也好照顧你的起居,總不能總是讓景云每天深更半夜你起床吧。”
韓度還沒有什麼反應。
韓景云倒是兩眼放的跑到兩人面前,看著兩人,指著其中一人問道:“你什麼名字?”
“奴,奴婢沒有名字。”
這個時代窮苦人家的孩子,哪怕是男孩都很有正式的名字,孩沒有名字的更是比比皆是,一點也不奇怪。
韓景云便有轉頭問另外一人,“你呢?”
“奴婢狗兒。”
這個倒是有名字,只是這名字讓韓景云眉頭大皺。
最后韓景云還是選擇了這個狗兒的丫鬟,畢竟相比起另外一個要顯得聰明不,膽子也大上不,不像另外一個那樣顯得憨憨的。
韓景云拉著狗兒的說,開心的說道:“狗兒的名字太難聽了,要不要本小姐重新給你起一個好聽的。”
“但憑小姐做主。”狗兒這丫鬟沒有反對。
韓景云出手指,著自己下,“喔,以前我的丫鬟綠珠,不過自己已經走了。現在我不喜歡綠珠這個名字,不如你就紅萼吧。”
另外一丫鬟見自己的同伴一來便得到了韓景云的青睞,而自己卻還不知道會不會被這家人收留,頓時到有些失落。
沒有開過眼界的,有些怯生生的,一時之間眼淚都開始在眼眶里打轉,就快要哭出來。
對于這樣窮苦出的子,能夠到一家宦人家做工,是比較好的一個出路。先不說平日里的吃穿用度要比家里好上太多,只要是在這樣的人家待著,見過的世面也要超過常人數籌,運氣好還能跟在小姐公子邊讀書寫字。
而且眼前的這戶人家,主人家都面帶善意,說話之間也是和和氣氣,一點都沒有看不起們的意思。這樣的宦之家,可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
“嗯,你就跟著我大兄,”沒等韓度開口,韓景云便幫他做主了。還回頭問韓度,“大兄,要不要我幫忙給你這丫鬟起個名字,沒有名字你使喚起來,可不方便。”
“怎麼?你小看你大兄我?”韓度眉頭一挑,算是拒絕了景云的提議。
對于這丫鬟有些憨憨的,韓度倒是不在意。
他畢竟是后世來的人,雖然他極力的藏,但是有些后世的習慣,還是免不了的會在無意之間現一些出來。這些和這個時代,可有些格格不。
如果是一個聰明的丫鬟的話,說不定就會注意到這些。相反丫鬟憨一點,反而對韓度來說,要比明的丫鬟更好。
“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韓度聲片刻,便說道:“要不你就清漣吧。”
清漣臉顯得略圓,覺就好似還未完全長開。聽到自己也被留下了,頓時笑出一個大大的圓臉,就是笑的有些憨。
這里或許就有些LSP基金會的就會認為韓度從此就步上了“有事丫鬟干,沒事干丫鬟”的墮落生活了。
但是要告訴大家的是,你們都想多了。
從宋開始,便止民間蓄奴。丫鬟也不能像宋之前那樣,隨意折辱打罵了。現在的丫鬟就和來韓家打工的人差不多,不僅不能隨意打罵,連丫鬟的婚嫁都是們自己做主,作為主家的并不能干涉,更不能強迫,否則就是犯法的事。
至于在洪武年間,員犯法會有多嚴重?呵呵,還是讓老朱的屠刀告訴你吧。
當然,如果丫鬟自己愿意的話,那就另當別論。
不過韓度現在可沒有功夫去管一管憨丫鬟的事,把丟給景云之后,他便離開了。
第二天一大早,韓度便找上熊蒔,兩人騎著馬朝著城東趕去。
韓度邊趕路邊問,“句容縣令你知道是誰嗎?有過集嗎?”
熊蒔聞言,苦笑了一下,回道:“大人,這句容縣令,屬下只是知道他姓周,是誰,屬下便不知道了,更沒有和他有什麼集。像屬下這種底層的京,很會和地方員有集的。”
韓度也是隨口一問,見熊蒔并不認識,便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反正此行不過是去買幾座荒山,就算是按照正常的程序走,也不會有多大的難。
如果是良田的話,或許說不定還會出現一些波折,荒山送人都不會有人要的東西,誰會在意?
出東城門,不過二十來里地。
韓度和熊蒔二人騎馬,不到一個小時便趕到。沒有直接去縣衙,韓度轉而是跑去問此地的村民,哪里有荒山,最好的不之地。
得到回答之后,韓度便徑直來到村民指示給他的其中一荒山,爬到山腰。說是山,其實嚴格的說起來,不過是丘陵而已,本就不高,上下還不到百米的高度。
從馬背上拿出一長鐵釬,用錘子狠狠地把鐵釬打地下,然后再拔出來。
韓度出手指,在鐵釬的尖端一的許黑灰上抹了一把。
溫潤的照在韓度的指尖,看著手指黑灰中閃現出的幾點亮,韓度笑了。就這麼細碎的幾點亮,讓韓度開心不已,眼睛里面出比看見金子的芒,還要高興。
隨意了幾下手指,把黑灰掉。
韓度轉朝熊蒔說道,“走吧,咱們去下一。”
“大人,這里就這樣......完了?”熊蒔不明所以。
在他看來,韓度興致的一大早就來這里,結果除了用鐵釬打了一下之外,什麼都沒干,這就要離開了?
“嗯,完了。走吧,咱們趁著時辰還早,多跑幾個地方。”韓度把工,一一放回馬背上,然后翻上馬,朝著距離最近的一荒山趕去。
熊蒔不敢怠慢,連忙騎馬跟上。
韓度如法炮制的跑了幾,等到太開始偏西的時候,他才停住了繼續探索荒山,帶著熊蒔朝著縣衙趕去。
縣衙門口站著衙役,見兩人穿服,騎著高頭大馬前來,在衙門口翻下馬。
兩名衙役趕上前,一人幫助韓度他們牽好馬匹,一人雙手抱拳,行禮道:“不知兩位大人從何而來,到此有何公干?”
從頭至尾,衙役都沒有懷疑過韓度兩人的份。
一來是因為這年頭能夠騎馬的,都不會是普通人。更不要說韓度兩人騎的還不是一般的馬匹,而是朝廷的馬。馬和民間的馬匹差別極大,一眼就可以看出了,而且馬還有著特殊的記號。剛才另一位衙役上前牽馬的原因,一是表示對員的尊敬,另外一個就是去查驗馬印記。
二來是因為韓度兩人穿服,服這可不是隨便穿的。文飛禽,武走,這只是最基本的區別,更加細致的區別還現在服的材料、、樣式、補子等等。可以說,每一個級別的服,都和其他的完全不同,基本上杜絕了冒充的可能。而且,非員穿服,這是大罪,要殺頭的,偽造服同樣如此。
所以,不是員基本上不可能穿服,即便是有極數不怕死的,那他們也找不到人給他們做服。
衙役看清楚了韓度兩人的服,再問一下兩人是什麼職,兩相對比一下,便可知兩人的真偽。
“本寶鈔提舉司提舉韓度,前來有事請見你們縣令周大人。”韓度隨手把手里的韁繩到衙役手里,背著雙手四平八穩的站在縣衙門口。
衙役一聽,心里便有數。趕回應道:“請韓大人稍待,小的這就去通報。”
韓度微微一頷首。
衙役便轉朝著衙門里面,小步跑去。
沒有讓韓度等多久,很快他便看見一群人朝著自己這里走來。
為首一人,胡須花白,形清瘦,腳下步子飛快,臉上帶著笑容。
“哪位是韓大人?”人未至,便高聲問道。
韓度雙眼朝著此人的服看去,正七品,看來這便是那位周縣令。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朕既為天子,當手提天子劍,蕩平不臣。懸頭槀街蠻夷邸間,明示萬裡,凡日月所照,江河所在,皆為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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