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一道閃電,把小洋樓照的雪亮。
客廳裏,居然還真的有一個人。
這個人低著頭站在沙發前,子緩緩搖晃著,裏發出含糊的呢喃聲。
借著閃電的亮,聞展清晰的看到,對方的臉沒有一點,白的像一張紙。
閃電一閃即逝,客廳裏瞬間回到了黑暗中。
聞展本能的舉起手電照了過去。
對方依然保持原樣,像是就沒察覺到有人在用電筒照他。
丁茉莉死死抓著聞展的胳膊,聲音發的說:“他,他是人還是鬼?”
聞展深吸了一口氣,嘿了聲:“世上哪有鬼?我過去會會他,你留在這裏看著點神像。”
丁茉莉張的咽了一口唾沫,用力的點點頭。
聞展定了定神,握手電,一步步朝客廳裏走了過去。
距離那人越來越近,對方呢喃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這才聽清楚,他在不斷重複著一句話:“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唱了,不要再唱了……”
聞展皺了皺眉頭,心說難道有人在他耳邊唱歌嗎?
滿心疑竇,距離對方三四步遠的地方,聞展聽了下來,試探的說道:“朋友,你這樣可不好,人嚇人嚇死人啊。”
對方就不理會他,繼續搖晃自語。
聞展嘿了聲,向前挪了兩步,手緩緩了過去,在對方肩頭上方停頓了兩秒,就果斷的拍了下去。
對方猛的一個激靈,刷的抬起頭。
先是目視前方,隨後才緩緩轉頭麵向聞展。
聞展另外一隻手拿著手電,線正好照在對方的臉上。
這人是個尖猴腮賊眉鼠眼的青年,一雙眼睛翻著白,瞳孔都不知道去了哪裏。
略微張著,角不斷有口水順著角流下來。
他的臉蒼白的嚇人,就像是塗了一層白麵似的。
聞展雖然有心理準備,可還是嚇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向後退了一步。
心髒一陣怦怦的狂跳。
他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才鎮定下來。
在青年麵前揮揮手,對方毫無反應,隻是蠕,繼續重複著那句話。
聞展吐了口氣,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轉回到廚房,對張萬分的丁茉莉低聲說道:“客廳裏那個人,可能是中邪了。”
丁茉莉瑟瑟的說道:“那我們怎麽辦?丟下他不管嗎?”
聞展皺眉猶豫了片刻,就說道:“不能見死不救,得把他帶出去。好在他對外界的事一點反饋都沒有,我們可以強行把他帶走。回到市裏,先送醫院去。”
丁茉莉遲疑的說:“這樣沒問題吧?”
聞展出一笑容:“有什麽問題?咱們這可是學雷鋒做好事。”
丁茉莉哼了聲:“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開玩笑?”
聞展聳聳肩:“緩解一下張的氣氛嘛。小丁,這神像比較重,隻能由我抱著。客廳裏那位,就給你了。”
“啊?那還是我抱著神像吧!”丁茉莉頓時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彎腰去抱腳邊的神像,可費了半天的力氣,也沒能把神像抱起來。不由得唉聲歎氣,苦哈哈的說:“我這不想跟那個怪人接。”
聞展莞爾一笑:“權宜之計,顧不上那麽多了。”
當下,彎腰把神像抱了起來,招呼丁茉莉一起,走了出去。
到了客廳裏,那個青年還保持著先前看向聞展的姿勢,裏不斷重複著剛才那句話。
丁茉莉小聲說:“聞展,他一直再說不要唱了,難道他能聽見什麽聲音嗎?”
聞展搖頭:“不知道,說不定是產生了幻聽。小丁,你拖著他胳膊,我們走。”
丁茉莉哦了聲,小心翼翼湊過去,抓住青年的胳膊,試著拉了一下,青年就順勢了一步。吐了口氣:“還好,他有點反應。”
當下,聞展抱著神像,丁茉莉拉著陌生的青年,向大門走去。
他們先前進來之後,並未將大門關上。
此刻外麵的怒吼的狂風,不斷的灌屋,吹得他們搖搖晃晃的。
剛剛走到大門前,咣當一聲,大門竟然自關上,頓時把外麵的風隔斷。
猝不及防,聞展和丁茉莉都被嚇了一跳,臉蒼白的彼此對視了一眼。
還不等他們開口說話,大廳裏忽然約約響了一個聲音。
這聲音斷斷續續不清不楚,可若是仔細聽,就像是有一大群人在念經,節奏時快時慢,耳。
兩人張的環顧四周,大廳裏漆黑如墨,聲音亦是從四麵八方而來,本無法分辨的位置。
丁茉莉驚恐的說:“怎麽會有人在念經?”
聞展眉頭鎖,沉聲說道:“不管那麽多,小丁,去把門打開,我們馬上出去。”
丁茉莉點點頭,鬆開青年,過去開門。
不想剛走兩步,忽然捂住耳朵,發出一聲尖。
聞展一怔,正要問怎麽回事。
耳邊那念經的聲音驟然變大,就像是有無數蚊蟲在耳邊縈繞不去,使心煩意,耳刺疼。
忍無可忍,手上一鬆,懷中的神像砰的一聲砸落在地,他雙手捂住耳朵,大吼一聲:“好吵,好吵……是誰在裝神弄鬼?”
可惜他即便捂住了耳朵,仍舊無濟於事,耳邊念經聲反而更大,就像是一記記重錘在反複敲打他的耳鼓,使他的腦袋都要炸裂了似的。
向丁茉莉看去,況也不樂觀。
丁茉莉已經蹲在了地上,額頭上冷汗直冒,雙手拚命捂著耳朵,大口著氣,裏不停的著:“不要念了,不要念了,我不了了……聞展,聞展,快點阻止他們……”
聞展張了張,卻不知道說什麽為好,他此刻也同樣被這恐怖的念經聲所擾。
最後,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聞展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置在賓館的房間裏。
陳洪濤正坐在旁邊,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他眨了一下眼睛,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嚨裏火辣辣的刺痛,隻發出難聽嘶啞的聲音。
陳洪濤見他醒了過來,頓時長長吐了口氣,臉上出了喜:“聞先生,你終於醒了。”
“水……”聞展費力的說道。
陳洪濤忙不迭拿過一瓶礦泉水,打開蓋子,喂給聞展。
幾口水喝下去,聞展覺嚨舒服多了,就掙紮著翻坐起,啞著嗓子問:“小丁呢?”
陳洪濤微微一笑:“出去買吃的去了,應該馬上就回來。”
聞展鬆了口氣,皺眉問:“陳副局,我們怎麽回來的?”
陳洪濤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歎口氣說道:“聞先生,這事兒你得謝火酒大師。昨天下午,他給我打電話過來,說晚上無論如何也要去一趟宮林家。我問他原因,他也不肯明說。原本我是計劃早點過去的,沒想到我正準備出發,我家裏那位就打電話過來,我回家理一些事。等我忙完了,都快半夜了。我心裏惦記著火酒大師的代,就急匆匆趕到宮林家。借看見你和丁小姐還有一個青年暈倒在門口……”
“那尊神像呢?”聞展眉頭一挑,立刻追問。
陳洪濤朝床對麵的茶幾上指了指:“就在那個紙箱裏。”
聞展定睛一看,隻見茶幾上放在一個大紙殼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