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鬼道人的信裏,到底寫了什麽?”
樹蔭下,長椅上,李沐飛快的將易雲舟給的信團了一團,臉沉的快要下雨。
葉靜心見狀,不好奇的問。
李沐做了一個深呼吸,從兜裏掏出火機,啪的一聲,火苗竄起,將手中的紙團點燃。
頃刻間,那信就化為了紙灰。
一陣風來,紙灰飛去,飄飄揚揚,散於風中。
葉靜心愕然的看著李沐:“老李,你怎麽把信燒了?”
李沐搖搖頭,站起說:“小葉,我們回去吧。”
葉靜心被剛才的那陣風吹得有些瑟瑟,雖然滿心狐疑,還是點點頭:“好。”
李沐目投向天空:“我們回新城。”
葉靜心抿了抿,再次點頭:“好,我們回新城。”
李沐吐口濁氣,扶著葉靜心回病房。
他的心,複雜而沉重,口仿佛堵了一口巨石,呼吸不暢。
其實,那封信裏的容並不多。
隻是簡單的幾句話,說明了十鬼道人殺害九名的原因。
並且含蓄說明了幕後指使者是誰。
隻是那個名字,實在是石破天驚。
就算是李沐,也如墜冰窟,到徹骨的寒冷。
那個名字,遙不可及,遠非他這樣的小人可以及。
不但如此,他絕對不能讓第二人知道,是以毫不猶豫,付之一炬。
從此,這個,隻有他和十鬼道人知道。
當天下午,李沐就預定了返回新城的機票。
次日一早,兩人,乘上了飛往新城的航班。
從登機那一刻開始,葉靜心就看得出來,李沐滿臉的落寞。
縱然心中有萬千謎團,也不敢再多問一句。
航班準時起飛,平穩的升雲層。
李沐看著舷窗外掠過的團團白雲,眼神愈發的鬱。
飛機在新城機場降落,陳淑敏親自來接機。
一路無話,返回市裏。
陳淑敏給葉靜心安排了高級病房,又請了護工。
一切安頓好之後。
陳淑敏拉著李沐的胳膊走出了病房。
安靜的走廊裏,陳淑敏擔心的問:“老爹,我看你從下飛機開始,臉都十分的難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馬上帶你去看醫生?”
李沐搖搖頭,習慣的想要掏煙點。
可馬上意識到這是在醫院,又歎口氣打消了這個念頭。
陳淑敏見他局促不安的樣子,就更加的擔心,急得跺腳:“老爹,你到底怎麽了?以往你和葉姐出去回來,就算負重傷,也沒這樣緒低落啊?”
李沐苦笑說道:“小敏,不要問了,其實也沒什麽,隻是我心裏有道坎暫時過不去。你留在這裏照看小葉,我出去煙。”
說完,邁步而去。
陳淑敏愣愣的看著李沐的背影,半晌才回過神來。
接下來一段時間,李沐每天來醫院看葉靜心一次,其餘的時間,都躲在偵探社裏,即便有生意上門,他也一律拒接。
時間如白駒過隙,不覺中葉靜心康複出院。
兩人的生活,漸漸回歸正軌。
隔三差五,接幾起小案子,賺一些小錢,可李沐卻始終都提不起什麽神來,有時候甚至會表現出厭倦的緒。
轉眼又一年的冬季悄然而至。
冬第一場雪紛紛揚揚下了起來。
四分之三偵探社裏,李沐端著熱氣騰騰的咖啡,默默的看著窗外的落雪。
吱呀一聲,偵探社的門開了。
穿著厚厚羽絨服的葉靜心從外麵走了進來。
拍了拍上的雪花,嘖嘖的說道:“新城永遠都是這樣,每年的第一場雪都是這麽大……老李,你發什麽呆呢?”
李沐扭頭頭看了葉靜心一眼,語氣平靜的說:“小葉,剛剛,小寧打電話過來了。”
葉靜心頓時一愣,隨即驚喜說道:“這家夥失蹤好幾個月了,終於肯跟我們聯係了?”
李沐放下咖啡杯說道:“再過半個小時,他就會趕過來,說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訴我們。”
葉靜心嘿了聲:“那好,上次在鷹潭他不辭而別,正好我想找他算賬呢。”
李沐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小寧在電話裏的語氣十分凝重,我想他要說的,肯定是一件大事。小葉,待會兒不要胡鬧。”
葉靜心嘁了一聲,掉羽絨服,掛在門口的架上,幾步走到辦工桌前,拉過一把椅子坐下,若有所思的看著李沐,一字一頓的說道:“老李,這段時間,你一直表現的都很不正常。我知道,原因就在易雲舟給你的那封信上。可是你又不肯說出信上的容,這讓我和小敏都非常的擔心你。”
李沐蹙著眉頭,手指著咖啡杯邊緣,一言不發。
葉靜心繼續說道:“可是剛剛,你說寧青雲馬上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煥發出了以往的彩。讓我猜猜看,小寧帶回來的消息,一定跟那封信的容有關吧?嗯,看樣子,他在電話裏,已經了一些信息。”
李沐眼角跳了跳,抿了一條直線。
半個多小時前,寧青雲的電話忽然打了過來。
不等他開口,寧青雲就說:“老李,一個小時,我去四分之三偵探社。嘿嘿,這段時間我沒白忙活,終於有了眉目了。”
寧青雲一番話,讓李沐覺到莫名其妙,就問:“小寧,你搞什麽鬼?失蹤了好幾個月,音信全無。”
寧青雲得意笑道:“本大師自然是去忙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了……嘿嘿,實不相瞞,此事與你當年那位遇害的初有關哦。”
李沐頓時愣住了。
寧青雲口中所說‘遇害的初’,指的自然就是陳心語了。
可是,兇手是十鬼道人已經坐實,幕後指使者也浮出水麵,難道這其中還另有什麽變故?
一時間,李沐的心髒砰砰狂跳。
待想要問個詳細,寧青雲卻已經大聲說道:“好了,等會兒見麵再說。他媽的,坐了好幾天的火車,渾都發臭了,我得先找個地方衝個熱水澡去。”
說完,哢噠一聲,掛斷了電話。
李沐拿著手機,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