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
易雲舟從幸福小區裏走了出來。
在小區門外,他停下腳步,扭頭朝小區裏深深的看了一眼。
心中不暗暗歎了口氣。
沒想到,他的一個錯誤決定,差點害了一個無辜的家庭。
對於修道一生的他來說,覺到無比的愧和自責。
所幸,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歎了半晌,易雲舟才緩緩的離開。
夜晚的道路,安寧靜謐。
昏暗的路燈,把他的影拉得極長。
路麵上錯的影,讓人更覺這個夜晚的詭異。
忽然,易雲舟停下腳步,眉頭擰了一個疙瘩。
眼角的餘,掃視道路兩側。
心中暗忖:“不對,這條路臨近居民小區,即便是深夜,也應該有人車來往,怎麽會這麽安靜呢?”
一不詳的預,瞬間爬上了心頭,使他的每一神經,都繃了起來。
就在這時,後傳來一陣沙沙的腳步聲。
易雲舟眼睛頓時瞇了起來,一隻手悄然進了兜。
腳步聲距離他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一個惻惻的聲音想起:“朋友,可方便聊幾句?”
易雲舟緩緩轉。
隻見一盞路燈下,站著一個瘦如竹竿的男人。
男人高至在一米八以上,穿著一耗子皮灰中山裝。
腦袋上,頂著一頂看起來與其穿戴十分不搭的灰禮貌,大大的帽簷,把他的臉都藏在了影裏。
隻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在影裏閃爍著寒。
這怪人站在路燈下,看起來十分的詭異,又瘦得離譜,仿佛隨便一陣風,就能把他給吹飛。
易雲舟畢竟是修道之人,瞬間就從對方上察覺到了異樣氣息。
心中一震,暗忖來者不善。
當下,沉聲說道:“你想聊什麽?”
對方嘿嘿怪笑兩聲:“聊聊你那張陣圖,我很興趣。”
似是怕易雲舟沒懂他的意思,立刻又補充了一句:“在詭聞異事論壇上發的那張獻祭陣圖。”
易雲舟立時全汗豎起,一冷意從背脊迅速爬起。
他已經猜到,對方是誰了。
正是他們苦尋十幾年的魔頭十鬼道人!
他暗暗做了幾個深呼吸,使自己狂跳的心髒迅速平複了下來。
緩緩說道:“你是十鬼道人?”
對方嘿了聲:“好眼力,認識本道祖的人,之又,你一眼能辨出我,有點本事。”
易雲舟臉頰搐了幾下。
十鬼道人神莫測,實力如何到底怎樣,他一無所知,心中沒有毫手的底氣。
見他不出聲,十鬼道人就揶揄的說:“我知道,你來自天師府,追查了我很多年。雖然我猜不出你們的目的,但是對你們鍥而不舍的神十分佩服。可惜,你們的火候差得太多,讓人有些失。”
易雲舟哼了聲:“十鬼道人,既然知道我在追查你,你還敢現?”
十鬼道人打了個哈哈:“一個年人,如果在意一個丫丫學步的嬰孩,那豈不是貽笑大方,有損名聲?”
易雲舟眼中閃過一抹怒氣。
很顯然,十鬼道人就沒把他放在眼裏。
他藏在兜裏手,緩緩的掏了出來。
掌心裏,已經暗藏了一道殺招符籙。
不管是不是對方的對手,他今晚必須出手。
沒想到,他這個細微的作,立刻被十鬼道人捕捉道,捉狹笑道:“你是準備對我出手嗎?作為天師府的人,難道看不出你此刻已經在我的陣法當中?”
易雲舟渾一,頓時放棄了手的念頭。
要知道,一旦陷對方陣法之,就等同於被加持了錮。
如果恰好對方布置的陣法是殺陣,隻要心念一,深陷其中的人,便會萬劫不複。
易雲舟心中暗驚,不知不覺就中了對方的招,不需手,高下已分。
此刻他考慮的不再是手與否,而是如何。
“十鬼道人,你想怎樣?”易雲舟問。
十鬼道人嘿嘿笑道:“剛才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嘛,聊聊你那張獻祭陣圖,我很興趣。”
易雲舟冷聲回道:“沒什麽好聊的,既然已經中了你招,要殺要剮,悉聽遵命。”
十鬼道人仰頭大笑,笑聲桀桀,堪比夜梟,讓人骨悚然。
“你笑什麽?”易雲舟問。
笑聲戛然而止,十鬼道人目如電,直擊易雲舟的神魂,揶揄說道:”法治社會,殺人可是犯法的。本道祖向來遵紀守法,不敢踩線。”
易雲舟嗤笑一聲:“十幾年前,你一口氣殺害九名妙齡,還好意思自稱守法?”
十鬼道人聳聳肩,沒有理會他的質問,反而說道:“你將中西玄學糅合一,創出一幅獻祭陣圖,這種做法和我不謀而合,也符合我的格。天下玄學,分門別類,各自為政,很難發揚大。你我既然都有融合百家之長的想法,為何不坐下來探討研究,互助互益呢?”
“道不同,不相為謀。”易雲舟猜不出十鬼道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過正邪不兩立,讓他與十鬼道人為謀,絕對是不可能的。
十鬼道人歎了口氣,搖頭說道:“那就可惜了,本以為見一個誌同道合的人,看來我是癡心妄想。”
他話音剛落,四周裏忽然響起嗤嗤的破空之聲,就像是有無數利箭,從四麵八方飛而來。
易雲舟大吃一驚,知道對方手了。
來不及多想,揚手便把暗藏依舊的符籙打了出去。
哪想,他那到符籙剛一飛出,就噗的一聲自燃起來,瞬間化為了飛灰。
與此同時,他慘一聲,翻倒地。
全上下,被一道道無形的箭矢擊中,痛徹心扉。
不等他在劇痛中回過神來,十鬼道人一步居然就到了他麵前,森然的說:“你說的沒錯,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不是一路人,那我就絕對不允許有和相同思維的人存在。”
說著,手向易雲舟的口抓了過來。
手爪未到,易雲舟便已經覺到口仿佛被撕裂一般,心髒驟然一聚,像是要被抓似的。
千鈞一發之際,他耳邊轟隆一聲巨響。
十鬼道人眼神一閃,哼了聲:“有人破我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