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秀娟說到找大師給何書文驅邪的時候。
李沐、吳大宇和葉靜心,不約而同的看向寧青雲,眼中盡是揶揄之。
寧青雲頓時怒哼一聲:“你們這麽看我幹什麽?這年頭冒充大師的人多了去了,像我這種真大師那是麟角。咳咳,找的可不是我。”
李沐微微一笑,沒有理會他。
季秀娟這會兒停了下來,有些出神。
李沐就說道:“季秀娟,你找的大師是誰?在你家裏,都做了什麽?”
不等季秀娟開口,何政就哼了聲,罵道:“什麽狗屁大師,就是個騙子。”
季秀娟白了他一眼,何政立刻閉。
“那位自稱是易大師,當天晚上,就來了我家。先是給書文把脈,後來又拿了生辰八字……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鄭恒的電話打了過來,要書文馬上去工作室加班。那時候,書文的狀態還算正常,不管我們怎麽阻攔,他還是急匆匆的去了。”
季秀娟歎了口氣:“我本來以為,書文不在家,這驅邪的事兒也進行不下去了。可那個易大師說,他已經知道了是怎麽回事,書文在不在,他都有辦法解決。”
話音剛落,寧青雲就忍不住說道:“扯淡,正主不在,給空氣驅邪嗎?”
季秀娟臉頰搐了一下,幹的說道:“易大師說,他可以在書文的房間布置一個什麽法陣,隻要書文回到房間裏,他上惹的不幹淨的東西,就會到那個法陣的影響。”
“我一聽這麽神奇,便點頭同意了。於是,易大師吩咐我們,把書文的床挪開,在床下的地板上,畫了一個稀奇古怪的圖案。搞定之後,又將床挪了回去。”
何政接著的話說:“哼,那個江湖騙子,跟我們要了五千塊錢。”
季秀娟惱怒的說:“別打斷我的話。”
何政抿了抿,默不作聲。
季秀娟繼續說道:“臨走的時候,易大師跟我說,俯在書文裏的,是一個死鬼,一旦被從書文的裏驅趕出來,我們就必須要準備大量的喂給它,否則它會繼續擾我們。”
李沐頓時瞇了瞇眼睛:“恐怕,不是普通的吧?而是,人?你們殺人了?”
季秀娟愕然的看著李沐:“你,你怎麽知道是,是人?”
李沐嘿嘿笑了起來。
吳大宇頓時臉一變:“你們真的殺人了?你們家裏那鍋,就是被害者的?”
季秀娟滿臉的疑。
何政忙不迭的連連擺手:“你們千萬不要誤會,我們沒有殺人,我們哪有殺人的膽子啊。”
“那鍋裏的人,是從哪裏來的?”吳大宇厲聲問道。
何政咽了口唾沫,看向季秀娟。
季秀娟眉頭挑了挑,歎口氣說:“我們的確沒有殺人的膽量,一聽易大師說得準備人,我們兩口子頓時都蒙了。要是豬狗牛羊,哪怕是其他的,我們總歸是能想辦法買到的。可人……難道,讓我們去殺人嗎?”
“送走易大師,我們兩人愁眉不展……後來,還是何政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他有個老同學,在殯儀館工作,說不定可以通過他的朋友,搞到一些……人。”
李沐等人,都覺到一陣的惡寒,吃驚的看著何政夫婦。
何政握著季秀娟的手,示意接下來由他說。
季秀娟扭頭看了他一眼。
何政緩緩說道:“我這個想法雖然荒唐,可並不是不可行。殯儀館每天都會火化很多死者,隻要買通了工作人,從死者上取下一些來還是有可能的。畢竟把人送進火化爐,一把火燒了灰,誰會知道死者上幾塊呢?”
“我把事原委,跟我那位老同學詳細說了一遍。他一開始說什麽都不同意,可架不住我磨泡,還許諾事之後,給他包一個大紅包。最後,他才勉強答應了下來。”
“事也湊巧,第二天就有一個溺水的年輕人被送到了殯儀館。於是,我那個老同學跟工作人員打了招呼。等家屬見過死者最後一麵後,工作人員在火化間裏,從那個溺水青年的屁和大上,割下了一些。”
“拿到人之後,我們按照那個江湖騙子的教給的辦法,用蒸鍋把給煮了……”
說到這裏,他愧疚的看了一眼何書文,苦的說道:“我們聽信了那個江湖騙子的鬼話,不但把人給煮了,還拿出一部分做了一盤火燒給書文吃。那個江湖騙子說,俯在書文的那個惡鬼,吃了人,就會變得安靜下來。”
李沐眾人,都覺背後涼颼颼的。
隻覺得,何政夫婦實在太愚昧無知了。
何書文則是一陣陣的幹嘔,像是回憶起那晚他回家之後,季秀娟留給他的那盤火燒。
何政停頓了半天,才苦笑說道:“可惜,書文像是知道了什麽似的,那些一口都不肯吃。”
葉靜心怒聲說道:“虧你們為人父母,居然連江湖騙子的鬼話都信,還搞來人給自己兒子吃。哼,算你運氣好,何書文要真是吃了,你們就罪無可恕了。”
何政夫婦,都低著頭,愧疚無比。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長時間的沉默之後。
李沐才開口問:“後來又發生了什麽?”
何政夫婦,彼此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後來發生的事,我們都已經說過了,還有必要再說一次嗎?”
李沐眉頭鎖,如今整件事的脈絡,基本上已經捋清楚了。不管是從何書文的角度,還是何政夫婦的角度,雙方所說事,就像是齒一樣,完全吻合。
可是,他心中卻仍舊有一個巨大的問號。
那就是,在何書文家中廚房裏的那鍋,怎麽會憑空消失呢?
一念及此,他便問道:“何政,季秀娟,你們從家裏離開的時候,那鍋是怎麽理的?”
季秀娟猶豫了一下,聲音低沉的說:“我們當時見書文不肯吃,也無計可施,心想反正隻要書文回臥室休息,易大師布置的法陣就會啟,終歸是可以解決問題的。”
“可萬萬沒想到,我們一直等到午夜,也不見靜。而書文,卻砸破了房門,從家裏逃走了。我們追了大半宿,也沒追上他。便回到家裏,結果當天晚上,書文回來,磨刀霍霍,我們都被嚇壞了,心想肯定是俯在他的那個東西想要殺我們。於是,我們就商量著逃離這個家,在另外想辦法。臨走的時候,我們都覺得那鍋人留著有些不妥,便用袋子裝了,隨手丟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