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書文表古怪的看著陶聰和鄭恒。
直覺告訴他,他們兩人是在唱雙簧。
而老陳、五哥和小白,顯然也是參與者,因為他們表現的都很平靜,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
七個人當中,隻有他和初芮,是局外人,被蒙在鼓裏的。
不,更準確的說,他們是故意把他們排除在外,演戲給他們看。
心深的不安,更加強烈了。
依偎在他邊的初芮,昏昏沉沉的,嘀咕說:“書文,他們再聊什麽?”
何書文沒辦法解釋,心裏頭升起一個強烈的念頭來,那就是帶著初芮馬上離開這裏,遠離鄭恒等人。
可是,他們置在山深,初芮的狀況堪憂,僅憑他們兩個人,沒有辦法順利走出雷鳴。
這個念頭,隻能扼殺在搖籃裏。
陶聰站起,背著手,在篝火前來回踱步,火將他的影倒影在不遠的石壁上,發生了變形,修長而詭異。
“最近,我有空的時候,經常找一些稀奇古怪的書看。上周,我在網上買了一本書,上麵都是一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其中有一篇提到了一種古代的獻祭。上麵說,隻要在雷雨加的夜晚,按照上麵記錄的方法進行獻祭,就可以與鬼神想通,求他們把好運降臨在獻祭者的上。”
鄭恒臉變得冷,角掛著的笑容越發的詭異。
老陳、五哥和小白三人,都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對陶聰這麽荒誕可笑的說法,居然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
何書文張大看著陶聰。
在他的印象中,陶聰是一個非常穩重的中年人,因為對漫畫的熱,從十八九歲開始,就把所有的力都付諸在了漫畫上,至今還是孑然一。
這樣的人,怎麽會相信這些怪力神,聽起來離譜的事呢?
邊的初芮,小聲的嘀咕:“書文,老陶再講神話故事嗎?我頭很暈,耳朵也在嗡嗡的。”
何書文忙不迭了初芮的額頭,發現竟然開始發高燒了。
當下就大聲說道:“老板,初芮發燒了,我們還是馬上離開這裏,下山送去醫院吧。”
鄭恒的眉頭,頓時皺了一個疙瘩,冷的目看向何書文,一字一頓的說道:“何書文,我們現在正思考工作室的未來,請你不要打斷我們的節湊可以嗎?如果你不願意聽,可以自己帶著初芮下山。不過,我必須聲明,我對於不關心工作室未來的人,絕對不會再留下他的。”
何書文愕然的看著鄭恒。
平時鄭恒雖然高冷,可對員工們都非常的關係,不管誰有個頭疼腦熱的,肯定是第一個張羅著送去醫院,並且還會自掏腰包。
可今晚,他這是怎麽了?
怎麽像是變了一個人呢?
一時間,他腦子有些混,搞不清楚狀況。
鄭恒沒有再理會他,而是看向陶聰:“老陶,你說的那個方法,真的可行嗎?需要怎麽做?”
陶聰聳聳肩:“真假我可不敢保證,不過我們倒是可以試試看。昨天上山前,我查過天氣預報,今晚半夜的時候,會有一場雷陣雨。我們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嚐試一下。”
鄭恒點點頭:“我們應該怎麽做?”
陶聰嘿嘿笑了起來:“很簡單,在地上畫一個陣法,把祭品放在陣,然後念咒語就可以了。”
“那祭品是什麽?我們也沒有準備啊?”小白問。
陶聰怪笑起來:“祭品,是人,是活人,是心裏頭充滿了恐懼的活人。”
說著,他冷不丁瞥了何書文一眼。
何書文不自打了個冷。
陶聰的眼神,太惡毒了。
仿佛再說,他就是祭品,他將會被放在那個莫名其妙的陣法裏,把他獻祭給神鬼。
這時候,他驚恐的發現,鄭恒等五個人,全都在用這樣詭異又惡毒的眼神看著他。
他上的汗,一的豎了起來。
冷汗一瞬間,就了服。
他恐懼的問:“你,你們要幹什麽?”
陶聰和鄭恒並肩朝他走過來,帶著邪惡的笑容說:“書文,為了工作室的未來,你犧牲一下好不好?”
“我不。”
何書文拚命的搖頭。
小白也走過來,森森的說:“你不答應也沒關係,那就用初芮好了。”
“也不行。”何書文拖著初芮,向後挪。
他現在算是徹底的明白了。
什麽狗屁團建?什麽狗屁郊遊?通通都是假的,鄭恒他們五個人,早就商量好了,故意將他和初芮帶到雷鳴裏,就是要用他們當做祭品,以此來祈求神鬼降臨運氣。
這就是謀,就是陷阱。
鄭恒五個人,步步近。
老陳嘖嘖的說:“這小子不是傻瓜,肯定已經猜到了。”
五哥點點頭:“猜到也好……書文,不要害怕,又不是要你的命,就是讓你幫幫忙,完這個儀式。等咱們工作室發展起來了,你就是頭功。”
何書文如墜冰窟,麵前這五個人,此刻本就像是人,而是惡魔。
為了達到他們的目的,不擇手段的魔鬼。
“何書文,要麽是你,要麽是初芮,你選擇。”鄭恒惻惻的說。
何書文拚命的咽著唾沫。
他不能當什麽狗屁祭品,初芮更加不行。
他必須要帶初芮逃離這裏。
這個強大的念頭,憑空給了他力氣。
從地上一躍而起,拉著迷迷糊糊的初芮,大聲喊道:“初芮,我們走。”
初芮被他拖得踉踉蹌蹌,喃喃的說道:“發生了什麽?”
何書文沒時間解釋,隻想著帶著從初芮遠離鄭恒他們五個人。
讓他沒有想到,鄭恒無人,隻是默默的看著他帶著初芮跑遠,一點追趕的意思都沒有。
“他逃不掉的。”陶聰說道。
“是的,他逃不掉。”小白說。
“老陶,看看幾點了,快下雨了吧?”五哥問。
“不用看了,現在是午夜十一點。”鄭恒說。
“你們猜,他多久會回來?”老陳說。
何書文遠遠的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心裏頭被莫名的恐懼充斥著。
他們怎麽知道,自己一定會回來呢?
難道,這個雷鳴,還有什麽玄機呢?
很快,何書文就明白了鄭恒五人話裏的意思。
他帶著初芮,跌跌撞撞不知道跑出了多遠,隨即就吃驚發現,他找不到出口了。
雷鳴,變了一個巨大的迷宮。
而他們,就是迷宮裏失去方向的老鼠。
轟隆隆!
一陣雷鳴,由遠及近,最後在他耳邊炸響。
整個山,都在瑟瑟發抖。
下雨了。
天氣預報準無比,預告了今晚雷陣雨的到來。
這雷聲,驚碎了何書文的魂魄,他拖著初芮,到跑。
繞來繞去,他看見了火。
看見了五個被火倒影的影。
鄭恒五個人,如願以償,何書文轉了回來,自己送上了門。
看著鄭恒五個人邪惡的臉龐,何書文被無邊的絕籠罩著。
他眼前的世界,變得模糊昏暗,變得重重疊疊。
他看見,陶聰在地麵上,畫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圖案,上麵都是彎彎曲曲的符文。
他被人用繩子捆綁了起來,架著到了那圖案的正中央。
陶聰和鄭恒,像是被惡鬼附了一般,圍著地麵上巨大的圖案跳來跳去,裏還不斷的念叨著古怪的語言。
他知道,他最後,還是沒有逃過為祭品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