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夜晚，李沐講述著沈飛和周玲芳的陳年往事。

    葉靜心不由得嘖嘖的笑說：“原來你師母當年和我初出茅廬的時候一模一樣啊！嘿嘿，你師父麵對一個大，居然還大聲嗬斥。哼，老李，怪不得你平時對我態度那麽惡劣，都是從你師父那裏學來。”

    李沐背靠在沙發上，看上去有些疲憊。

    他目投向窗外，幽幽的歎口氣說：“其實，我跟在師父邊的時間並不長，可是潛移默化中，卻從他上學到了很多東西，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陳淑敏輕聲說道：“老爹，這麽說，你師娘周玲芳當年的角，其實和你師父的徒弟差不多。要是這麽算起來，你們豈不是師姐師弟的關係？”

    李沐點點頭：“也可以這麽說，畢竟後來我師娘一直給我師父當助手，局裏的人始終認為他們是師徒關係。後來他們彼此相，卻又都不敢表達出來，避諱世俗的眼，拖了那麽多年，才結連理。”

    陳淑敏似笑非笑的說：“你和葉姐的況，和你師父師娘也差不多嘛。”

    李沐瞪了一眼：“風馬牛不相及。”

    葉靜心也忙不迭說道：“就是的，我們中間，可沒有杜法醫。

    陳淑敏俏皮的說道：“可是有我這個可的兒啊。”

    葉靜心嘁了聲：“小敏，你這是強詞奪理，你從小就被老李收養，雖然不是親生，可勝似親生，你才不是我們之間的絆腳石呢。”

    李沐見們把話題扯遠了，就長吐一口氣說道：“喂，你還聽不聽故事？我可困了，不想聽我睡覺去了。”

    葉靜心和陳淑敏異口同聲：“當然聽啊，不說完別想睡覺。”

    李沐苦哈哈的說道：“兩位祖宗，沒你們這樣欺負老人家的。”

    兩哈哈大笑起來。

    陳淑敏起說道：“老爹，冰箱裏還有冰鎮的啤酒，我給你拿幾罐提提神。”

    “額，還拿點花生米什麽的，不知不覺都後半夜了，肚子了。”李沐說道。

    “遵命，親的老爹。”陳淑敏笑嘻嘻的去廚房拿啤酒和零食。

    葉靜心則趁機坐到李沐邊，挽住他胳膊，把頭枕在他肩頭，小聲的說：“老李，辛苦你了，待會兒講完故事，我要好好的獎勵你。”

    說完，故意朝李沐眨了一下眼睛。

    李沐頓時一陣惡寒，心說小葉不會是想……自從他們確認人關係之後，雖然有過很多親接，可始終沒有越過雷池半步。

    這是李沐的底線，他的思想還是非常保守的，沒有結婚之前，絕對不會做任何逾越之事。

    這會兒功夫，陳淑敏抱著幾罐冰鎮啤酒，端著兩盤小菜回來，乒乒乓乓的放在茶幾上。親自給李沐打開一罐啤酒遞了過去：“老爹，你師父一下子獲得兩條重要線索，案件的發展，一定是突飛猛進吧？我真的很想知道，張博勇到底是不是兇手？他又是因為什麽殺人的？”

    李沐接過啤酒，一口氣喝了個幹淨，打了一個酒嗝，整個人都神了不。

    葉靜心拿起筷子，給他夾了一顆花生送到，笑嘻嘻的說：“老李同誌，兩位大服侍你老人家喝酒進餐，您就別磨蹭了，快點繼續講故事吧。”

    李沐愜意的嚼著花生說道：“一次走訪，獲得兩條重要線索，我師父沉重的心，終於變得輕鬆了一些。當天，他就帶著我師娘，趕去警隊，調查那輛深紅的捷達車，可事的發展，並不是那麽樂觀……”

    葉靜心和陳淑敏，都好奇的看著他。

    後者說道：“不就是一輛老舊的捷達車嗎？難道警隊也查不出來？”

    李沐聳聳肩，歎口氣說道：“你們別忘了，那可是十五年前，連電腦都沒有完全普及的時代。新城這麽大一座城市，各種各樣的車輛上百萬計，其中還有一部分未掛牌的黑車，想要從中找出一輛老舊的捷達，無異於……”

    不等他說完，葉靜心和陳淑敏就異口同聲說道：“大海撈針，今晚你在這個詞都用多遍了？”

    李沐砸吧了一下：“沒有比這個詞兒更切的了，我師父找到警隊隊長，說明了況。對方立刻開始調閱資料，這在當時來說，可是巨大的工作量。從登記在案的車輛中，找到了上千輛深紅的捷達，它們的外觀幾乎完全一致，又沒有車牌對照，本就無法分辨出其中哪一輛是出現在展鵬超市的那個。”

    “後來，還是我師娘機智，提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讓警隊聯係這上千輛深紅捷達的車主。這個方法雖然笨了一些，可卻非常有效果。”

    “耗時三天，一個個車主被到警隊報道。如此一來，一些聯係不上的車主，就被篩選了出去。其中有五個人，非常的可疑。”

    “等等，難道在調查深紅捷達的這三天時間裏，王常山那邊就沒有一丁點的進展嗎？”葉靜心打斷李沐的話，提出一個關鍵的問題。

    李沐一攤手：“被你說對了，當時新城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幾乎於半封城的狀態，可是不管警方如何努力，就是找不到任何張博勇的蛛馬跡。另外，王常山向周邊各大小城市 縣城的兄弟單位求助，尋找張博勇的蹤跡，均是沒有任何進展。”

    葉靜心砸吧了一下：“要是換到現在，遍地都是高清監控，恐怕早就把張博勇給找出來了。”

    李沐角一勾起，淡笑說道：“是嗎？雖然天眼遍地，可依然有很多罪犯逍遙法外。”

    陳淑敏頗為讚同的點點頭：“沒錯，世界這麽大，總有明照不到的地方。”

    葉靜心撇撇：“你們父倆這會一唱一和。”

    李沐不想糾結這個問題。

    有人的地方，就有犯罪，這是永遠無法改變的規律。

    再多的慨和討論，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葉靜心見他默不作聲，就說道：“老李，還是說說那五個可疑的車主吧。”

    李沐吐了口氣，拿起一罐啤酒打開，喝了一大口，緩緩說道：“王常山那邊，沒有毫的進展，我師父隻能把所有希，寄托在這五名可疑的車主上。那是他在警隊蹲點的第四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