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轉眼過去了兩天。
整個刑警隊,都變得忙碌了起來。
老劉那一組,把新城半年來失蹤人口況均調查了一遍,匯總一份報告,給了沈飛。
沈飛翻看著報告,眉頭擰了一個大大的疙瘩。
最近半年,新城失蹤人口,登記在案的,竟然近百人。
其中,就占了七左右。
這對於一個人口規模百萬的城市來,可是一個目驚心的數據。
由此可見,新城的治安,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好。
當然,治安問題,任重道遠,並非一時一刻就可以解決的。
此刻他更關注的,是那七十餘名失蹤的。
在這些當中,又有三是外來流人口,除了在派出所有份登記信息之外,其他都是空白。
另外七,則是新城本地,其中有以五十歲到七十歲居多。更有一部分,是患有神疾病或者老年癡呆。
家屬報失蹤案後,又很快就把人找到了。
這樣加加減減,最後可以確定,沒有找到的,足有二十餘人。
這些人,年齡段在十五歲到三十五歲之間。
其中又有幾人,被認定是輕生者,未找到。
於是,再次排除之後,剩下的人,有十二人。
沈飛將這十二個人的名字一一列出來,又在名字後麵,寫下年齡。
據杜雪那邊檢報告,死者的年齡在二十二歲至三十歲之間。
他很快就目落在了一個林菲菲的名字上。
林菲菲,二十五歲,無業。
家住北城區棚戶區。
十五天前,其父母到轄區派出所報案。
聲稱林菲菲於前一天傍晚出門倒垃圾,便再不見蹤影。
轄區派出所立刻展開調查,卻沒有任何線索。
最後認為,林菲菲極可能是離家出走,勸其父母耐心等候,就此便擱置一旁。
其母親共去了轄區派出所三次,索聞無果。
沈飛不深吸了一口氣,心說這北城區的派出所,也太不負責了。
一個大活人失蹤了,居然隨便就判斷是離家出走了,簡直就是胡來。
一時間,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怒氣。
他抬頭看了一眼站在辦公桌前的老劉。
老劉送來報告之後,沒敢告辭離開,而是一直站在原地靜靜的等候。
此刻見沈飛臉沉,心裏頭就咯噔一下,心說我之前和王常山沆瀣一氣,沈飛不會要我的麻煩吧?
想到這裏,不忐忑了起來。
沈飛盯著他看了足有一分鍾,才沉聲說道:“老劉,你馬上去聯係一下林菲菲的家屬,讓他們來市局,看看死者是不是林菲菲。”
老劉一聽,頓時大大鬆了口氣,忙不迭的說道:“我這就去辦。”
當下,忙不迭的告辭而去。
沈飛長吐了一口氣,心中暗想:“要不是王常山故意跟我作對,這條線索說不定早就出現了。唉,這個王常山,還是個老刑警,怎麽這樣呢?”
其實,他剛才還真的是火冒三丈。
可思慮再三,發火解決不了問題。
眼下當務之急,是順著這條線索先確認死者是否就是林菲菲。
於是這才住了心中的火氣,讓老劉去找林菲菲的父母。
定了定神,沈飛掏出手機,給杜雪打了一個電話,說明況。
杜雪聽完,略微沉,就說道:“沈隊,要不然,你還是過來一趟吧!萬一死者真的是林菲菲,我擔心父母的緒會失控。由你在場,況也許會好一些。”
“好,我去辦公室找你。”沈飛掛斷電話,順勢看了一眼時間,上午十點十五分。
此刻,距離發現,已經足足過去了將近一個星期。
從辦公室出來,沈飛一路下路,朝著實踐中心而去。
雖然同在一個大院,可相距卻有幾百米,中間恰好隔著食堂。
就在沈飛將要走到食堂附近的時候,兜裏的手機忽然呱噪的響了起來。
沈飛忙不迭取手機,一看竟然是周玲芳打過來的。
一瞬間,他的心髒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預到,極可能是那個中年人出現了。
當下毫不遲疑,接通了電話。
還不等他開口,就聽周玲芳低聲音說:“沈隊,目標出現,我正在跟蹤。”
“你在什麽位置?”沈飛問道。
“北城區以北,目標正向郊外移。”周玲芳飛快回答。
“對方可有通工?”
“沒有。”
“好,我立刻趕過去,隨時保持聯係,注意不要打草驚蛇。”
“收到。”
掛斷電話,沈飛立刻轉朝辦公大樓方向飛奔。
心中卻掩飾不住狂喜。
目標出現,比他預計的要早得多。
如果這個中年人就是兇手,那麽這起案件,馬上就會迎刃而解。
如此一來,刑警隊那幫家夥,便不敢在輕看他了。
取了車,他一路絕塵,向北城區而去。
半路上才想起杜雪還在辦公室等他,於是就直接撥通電話,告訴自己的去向。
杜雪隻是嗯了一聲,便直接掛斷電話。
到了北城區,沈飛給周玲芳發了一條信息。
之所以沒有致電,是不確定周玲芳和目標距離多遠,於什麽環境下,萬一電話鈴響,說不定會使目前有所發覺。
周玲芳很快回複:沈隊,我目前已經出了市區,位置是……請盡快過來支援。
居然用了‘支援’兩個字,沈飛的心不由得一沉。
不敢有毫的耽擱,馬不停蹄前往周玲芳所說的地點。
距離目的地尚有一裏左右路程的時候,沈飛就棄車步行。
他開的是警車,一旦被目標發現,隻會讓其產生警覺,逃之夭夭。
等他找到周玲芳的時候,是在新城城北郊區一條三岔路口附近。
周玲芳正蹲在一家民房院牆外,目不轉睛的盯著對麵一個院落。
見沈飛到了,就說道:“沈隊,目標進了對麵那個院子。他在大門口的時候,有開鎖的作,我猜測這裏應該就是他的老巢。”
沈飛讚許的點點頭,周玲芳的觀察力很不錯,連這些細節都沒有放過。
見沈飛不出聲,周玲芳就問:“沈隊,我們要不要進去直接抓人?”
沈飛沒有回答的問題,而是問道:“小周,說說目標在躍進商店出現的況。”
周玲芳抿了一下說道:“今天上午十點左右,目標走進了躍進商店。當時在場的,算上我一共四名店員。其他三人,顯然都見過這個人,就連連給我使眼。”
“我知道他就是目標,於是馬上過去招呼。這個人問我,是不是新來的,怎麽這麽麵生。我就說我剛來躍進商店上班沒幾天。”
“他沒有懷疑,提出要采購一批針。我問他做什麽用,他說他要做一些手工工藝品。我按照他提出的數量,把針裝好。等他付了錢出去之後,我立刻就悄悄跟了上去。”
沈飛聽完,微微皺眉,從周玲芳的描述中,聽不出任何的不妥。可正是因為太過於正常了,反而讓他心裏頭約覺得有些蹊蹺。
對方如果是兇手,警惕肯定非常高。對於一家經常顧的商店,忽然出現一個新人,他一定會非常的戒備。
可他僅僅是和周玲芳簡單的流之後,就采購針而去,甚至都沒有發現周玲芳在後麵跟蹤,這就顯得有些與眾不同了。
除非,他沒有那麽高的警覺。
但是這種可能,又微乎其微。
試想,一個殺人之後,為了使警方無法判斷死者份,而切去五和手腳的人,怎麽會如此心大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