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車在碼頭停下。
劉勝第一個下了車。
李沐等一眾警衛,跟在後麵魚貫而下。
齊刷刷的站在劉勝的後。
那大漢哈哈一笑,就迎了上來,張開雙臂說道:“老劉,有段時間沒見了,小日子過得滋潤啊。”
劉勝敷衍似的和對方擁抱了一下,嘁了聲說:“暗無天日,有什麽滋潤的?哪能和你比?”
大漢笑說:“老劉,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常年東奔西走,腦袋掛在腰上,說不定哪天就兩一蹬死翹翹了。倒是你,在島上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多自在。”
“好了,扯淡,這次來了多貨?”劉勝似乎不願意和大漢東拉西扯,直奔主題。
大漢右手五指張開,在他麵前比劃了一下:“五十個,怎麽樣?不錯吧。”
劉勝點點頭說:“還行,最近需求量比較大,但能配上對的卻很。這些貨源,應該能支撐一陣子。”
大漢歎口氣說道:“現在越來越難搞了,貨源比較稀缺。半個月前,有個夥計就差點被抓……對了,車呢?怎麽隻來了一輛中?”
劉勝微微一笑:“拉貨的車馬上就到。”
大漢點點頭,忽然攬住劉勝的肩頭,神兮兮的說:“老劉,別說兄弟沒跟你打招呼,這批貨裏可有幾個好貨……兄弟知道你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肯定憋壞了,回頭你抓用,要是被白老大知道了,就沒你的份兒了。”
劉勝嘿嘿笑道:“那就多謝了,還別說,有段日子沒人了,全靠五指姑娘解決。”
大漢哈哈笑了幾聲,就又低聲音問:“我昨天和白老大通過電話……怎麽著,最近這裏出了不事兒?”
劉勝聳聳肩:“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就是死了幾個人。”
大漢砸吧一下:“我草,你說得也太輕鬆了,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劉勝哼了一聲:“那又怎麽樣?”
大漢撇撇。
正在這時候,隻見遠一輛大卡車徐徐的開了過來。
劉勝眼睛一亮:“貨車來了,準備卸貨。”
大漢放開劉勝,轉頭對後的人吩咐道:“去,通知上麵的人,把貨卸了。”
劉勝和大漢兩人的對話,李沐一字不落的都聽到了耳朵裏。
不由得一陣駭然,他們竟然一次弄來五十個人,這就意味著,有五十個家庭會因為家中員失蹤而悲傷絕。
一時間,心中升起一難以遏製的怒火來。
恨不得立刻端起手中的衝鋒槍,把這些草菅人命的家夥全都篩子。
好在一旁的聞展,用腳尖踢了踢他。
他才將這怒火強行了下去。
隻見那艘大船上,從船艙裏抬出一個又一個鐵籠子。
每個籠子裏,都關著四五個男男。
年紀最大的,也就三十左右歲。
最小的,竟然隻有十四五歲。
這些人手腳都被繩子綁著,顯然是許久沒有見到。
被抬出來的一瞬間,本能的用擋住眼睛。
等適應了過來,就大聲呼救,哭天喊地。
卻被抬籠子的人大聲嗬斥,威脅恐嚇,最後就變得雀無聲,默默的哭泣。
籠子足有十個,依次放在碼頭上。
大漢從手下手中過一份文件來:“老劉,簽個字,我的任務就算完了。”
劉勝拿過文件掃了一眼,就取出圓珠筆,簽上自己的名字。
大漢收回文件,在劉勝肩頭上拍了拍說:“大功告,兄弟我就告辭了。”
劉勝點點頭:“一路順風,下個月見。”
大漢嘿了一聲:“但願下個月還有命見。”
說完,招呼手下登船。
這會兒工夫,遠那輛大卡車已經到了跟前。
一個穿深藍勞服,留著絡腮胡子梳著馬尾辮的中年人從駕駛室裏跳了下來。
大步流星的走到劉勝麵前,聲氣的說:“劉隊長,白老大說了,把人先送到地下一層,他要先驗驗貨。”
劉勝皺了皺眉頭。
馬尾辮又說:“白老大還代,讓你派人押送過去。”
劉勝哼了一聲,嘀咕道:“事兒真多,不知道我這人手不夠嗎?”
馬尾辮毫不客氣的說:“別磨磨嘰嘰的,抓時間。”
劉勝深吸一口氣,轉頭對站在中前的警衛一揮手:“八個人一組,把貨抬到車上去。作快點,誰他媽的磨磨蹭蹭,老子一槍崩了他。”
眾警衛不敢怠慢,自發的八人一組,過去抬籠子。
李沐四人,也混在其中。
看著籠子裏不遮,麵恐懼的男男,李沐心中一陣的難過。
暗暗發誓,不論如何,也得設法把這些人救出去,要把這個充滿罪惡的人間地獄夷為平地。
雷家勇在抬籠子的時候,小聲嘀咕了一句:“他媽的,這裏是販賣人口的地方,真泥馬缺德帶冒煙兒的。”
兩人一個滿臉怒氣,一個大發牢。
聞展忙不迭的咳嗽了兩聲,示意他們小心別被劉勝看到聽到。
那老農則是眉頭皺了一個疙瘩,鼻孔一張一翕,顯然也是被眼前這一幕給震撼到了。
至於那另外四名警衛,則是麵無表,看起來對此已經司空見慣。
十個鐵籠,五十名男,很快就被搬運到了卡車車廂中。
劉勝點出十名警衛,跟隨卡車押送。
這其中,就是李沐四人。
李沐和聞展彼此換了一下眼神,心裏知道,這是他們一個絕好的機會。
便跟隨其他人,爬上卡車。
兩人故意找了個靠邊的地方,麵朝車廂外站定。
隨著發機的轟鳴聲,卡車向著來路緩緩的行進。
腥鹹的海風,吹的李沐的頭發飛舞。
他不可聞的吐了口氣。
瞥了一眼聞展。
隻見聞展蠕,正在說:“李沐,你剛才的表現太差了,不利於我們完任務。”
李沐角扯了扯:“對不起,實在控製不住,這裏簡直沒有人。”
聞展瞇了瞇眼睛:“所以,我們更應該沉著冷靜,設法將這個罪惡之地一舉消滅,否則將會有更多的人害。”
李沐點點頭,眼神變得堅定了起來。
卡車在顛簸中行駛了二十幾分鍾,就來到了小島的另外一麵。
同樣是一條深邃幽暗的通道,隻是明顯能夠覺到,是向地下延的。而且,比去山腹監獄的通道,要長得多。
越是往下,的氣息越重,燈也愈發的昏暗。
李沐和聞展兩人,都看不清楚對方的口型,無法利用語繼續流,隻能保持沉默。
足足走了將近一個小時。
前方出現了鐵門。
馬尾辮按了三下車笛,鐵門就在一陣轟鳴聲中緩緩的打開。
等進了鐵門之後,地勢一下子就變得平坦了起來。
又走了大概一千米左右的距離,前方再次出現鐵門。
卡車也隨之停了下來。
馬尾辮從駕駛室裏下來,衝著車廂裏的警衛大聲說道:“到地方了,把籠子裏的人都放出來,分五組,兩名警衛負責一組,依次進電梯。”
警衛們就紛紛打開鐵籠,把裏麵的人一個個放出來,推搡著下來卡車。
馬尾辮實時的說道:“誰要是敢反抗,立刻殺了。”
那些男聽了,各個都瑟瑟發抖,乖乖的聽擺布。
於是,他們被分割五組,每組十個人。
由兩名警衛押送。
麵前的那道鐵門打開,裏麵是一部老式的電梯。
李沐和聞展,自然是一組。
他們被馬尾辮安排在最後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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