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卿瑤和蕭允分工合作。

    王卿瑤查毒，蕭允查仇。

    王卿瑤讓人把定安王府的醫書都搬到了康平院，又吩咐人買了不外麵的醫書，但凡有新的醫書，也要送到這裏。

    短短幾天，康平院的花廳就堆了六大箱醫書。

    好在之前有點“會醫”的名頭在外頭，旁人並未覺得奇怪。

    蕭允這邊進展就有點困難了。

    蕭家盜墓發家，之後一路經商，還有從龍之功，得罪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且到蕭允這一代，仗著皇上的喜歡和活不長的想法，做事越發肆無忌憚，得罪的人就更多了。

    不過能害死他祖父和父親的人，想來是從他曾祖父或祖父一代就開始結仇。

    範圍雖然小了不，但是年代久遠，隻能詢問老太妃和老太妃一輩還活著的長輩了。

    既然問了，就要想一個合適的理由，不然平白無故的，旁人會起疑心，還會打草驚蛇。

    “這簡單，”王卿瑤說，“就說咱們祭拜過祖墳後，曾祖父給我托夢了，說蕭家的詛咒全因蕭家得罪了一個人引起的，隻要找到這個人，化解了仇恨，蕭家的詛咒就不攻自破。至於到底是什麽人，曾祖父托夢的時間有限，沒講清楚，隻能靠我們自己查了。”

    蕭允用敬佩的眼神凝視王卿瑤，豎起大拇指：“還是王妃厲害，這胡說八道的本事信口拈來。”

    這話聽起來不像好話，王卿瑤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懷疑從前說的話也是胡說八道，忙補上一句：“這些都是我從話本子裏看來的，你要是看多了，也能信口拈來。”

    王卿瑤純屬多慮了，蕭允一旦接了王卿瑤乃借還魂的設定，就對半點疑心沒有了。聽這一說，就越發對的世界充滿了好奇。

    蕭允把王卿瑤這話跟老太妃說了一遍，老太妃馬上就相信了。

    古代的人，對先人托夢什麽的，深信不疑。

    老太妃還激，瞬間覺得扶國師說的沒錯，王卿瑤果然能解蕭家的詛咒。當下就決定給扶國師進貢點香油錢以示謝。

    不過到底年代久遠了，老太妃從自己嫁蕭家開始回憶，絮絮叨叨說了一下午，才說到自己懷了蕭允他爹，蕭允就總結出了二十八個仇人。

    世奪位那段時間，第一任定安王也就是蕭允的祖父，殺的敵人就有十八個，還有七個是他做生意時的競爭夥伴，兩個是他開除的掌櫃，一個是他喝醉了酒打了一架的某員。

    蕭允甭管多離譜多細碎，但凡是老太妃口裏說的，有丁點兒矛盾的他都記錄下來了。

    慢慢查吧。

    查皇長子的下落也暫時擱置了下來，畢竟還是自己的命最重要。

    王卿瑤沒日沒夜地翻醫書，恨不得自己長八隻手，十雙眼睛。

    但是一點收獲都沒有。

    想，會讓人死後骨發綠的毒，應當很見，要是有武俠小說中的“奇毒大全”或是毒醫什麽的來指點一下就好了。

    就是不知道存不存在這樣的書或者人。

    蕭允心疼，不讓晚上看書：“小心熬壞了眼睛，白天看看就行了，那人既然敢下這種毒，又瞞過了大夫和所有人，說明這毒很難找，不是輕易就能看到的。你慢慢找，不用著急。”

    王卿瑤也明白這道理。

    強迫自己放鬆下來，蕭家的詛咒到蕭允這一代已經傳了四代，要是能被輕易解開，也就太小瞧背後那人了。

    從這以後便隻白天看，看一會兒休息休息，古代沒有眼鏡，可不能近視了。

    工作再重要，也沒有自己重要。

    王卿瑤很知道這個道理。

    轉眼到了八月秋社日，這一日，家家戶戶都要祭拜土地神，互送社糕和社酒。皇親國戚、富貴人家會把豬羊、腰子、肚肺、鴨餅、瓜薑等，切棋子大小的片，調味之後擺在飯上，這個“社飯”，用於請客以及祭祀上供。

    蕭允看王卿瑤一副興致很新奇的樣子，就知道那個世界是沒有秋社日的。

    他想起還不知道清明踏青要穿漂亮的鞋子，不知道佛誕日，不知道端午要沐浴蘭湯，沒有親眼見過賽龍舟……

    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世界，連這些最基本的節日習俗都沒有呢？

    蕭允越發好奇了。

    秋社這一天，出嫁的兒要回娘家。

    王卿瑤不大想回王家，但這是習俗，不得不遵守。蕭允要陪一起回去，被打發走了。

    “反正是浪費時間，浪費我一個人的時間就好了，你戶部不是還有事嗎？別去了。”

    蕭允：“一個人回娘家豈不是很沒有麵子？”

    王卿瑤大笑：“沒事，我不在乎，正好試試王家這群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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