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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十七了一句，「這附近可有什麼厲害的蛇妖？」

  寇玉城微微一怔，凝神細思，皺眉道：「師弟不提我倒也忘了，這通天河中，倒的確潛伏著一條妖蛇。」

  二人不約而同將目投向滾滾大河。

  「不知什麼時候，這通天河中來了一條開智的玄水黑蛇，力大無窮，有敵手，它在河底築巢，深簡出，土人經常用山豬土牛的下水餵它，還到斷崖峰採集它最吃的一種野果，算得上半個守門的靈，蠻骨森林中妖邪頻繁出沒，土人選擇此地築村聚居，正是因為它的緣故。」

  「玄水黑蛇？蠻荒異種？」魏十七記得馮煌閒談時曾提起，語氣之中頗有垂涎。

  「蠻荒異種，與人蟒、九頭虺、龍象、雷鳥齊名，聽說這條玄水黑蛇修煉了不足千歲，尚屬年，還算溫順，輕易不會傷人。」(5,0);

  「這麼說來，玄水黑蛇渾是寶，皮骨髓，心肝脾肺腎，都是藥煉的上好材料，宗門就不知道這個消息嗎？」

  「哪裡會不清楚，只是那些土人把玄水黑蛇當神供養，看得比什麼都重，掌門說為區區一條不氣候的蛇壞了，貪小利而忘大，殊為不智，況且玄水黑蛇雖然年，也不是等閒就能制服的，我等劍修不利水戰，飛劍下水，威力神通銳減七，反倒是中原的玄門修士，憑藉一些五行相剋的法寶，或能克制一二。」

  「聽說蛇妖會一門怪異的法，能藏匿於人皮之中，扮作他人，惟妙惟肖，非是知的親友，看不出破綻。」

  寇玉城臉上一僵，魏十七此言並非無的放矢，他似乎在暗示，秋子荻不再是駐守土人村落的那名崑崙弟子，他的軀殼已被玄水黑蛇占為己有。

  「秋子荻為人孤僻，旁人看不出也就罷了，孟中流……」寇玉城低頭思考片刻，嘆息道，「茲事重大，倒不好瞞著史長老。」

  魏十七不置可否，道：「這些年，你的子變了很多。」(5,0);

  寇玉城心中一凜，「師弟何出此言？」

  「當年你是獨來獨往的『寇狼』，與秋子荻相仿，這些年收斂鋒芒，變得沉穩溫和，越來越把自己看作崑崙的一員，凡事都為宗門考慮，讓人不大習慣。」

  寇玉城沉默片刻，道：「人總是會變的。師門恩重，但求心安。反倒是你，這些年一點都沒變。為了一個人，上石樑巖斬了魯平魯長老，不瞞師弟，大伙兒背後說起，都有些心寒。你才是真正的『獨狼』。褚師兄力排眾議，將秦貞收門牆，恐怕是擔心有人惹上你，再出第二個魯長老，了規矩……」

  魏十七哂笑道：「真正心寒的原因，不是斬了魯長老，而是掌門縱容，置之不理吧。」

  寇玉城苦笑一聲，沒有否認。「你真是為了余瑤才下狠手的嗎？」

  「嘿嘿，人妖混，『騾』，不狠怎麼混得下去！你有師尊，我沒有，你有師門，我沒有，我有的只是手中劍。你瞧，斬了一個魯長老，不會再有第二個了，哪怕掌門不在流石峰，哪怕崑崙換了掌門，至這十年，不會有第二個出頭了。」(5,0);

  「如若還有人不長眼呢？」

  「那就再殺了。」

  寇玉城暗暗點頭。跟魏十七好是明智的決定，不能為攻守同盟，至可以互利互惠。儘管年歲漸長，子變得沉穩，寇玉城還是很認同魏十七念頭通達，殺伐決斷，他是與眾不同的存在，是不束縛的風，是雙刃劍，他由衷希，未來某一天，不會與他為生死相搏的對手。

  二人相互換了看法，仍回到村落，村中很熱鬧，土人以易，頗有些集市的氣息。寇玉城門路，用鹽和茶磚跟土人易，換了不骨、皮、筋、草藥，魏十七什麼都沒帶，站在一旁看他嫻地與土人打道，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裡。

  「土人手頭有不好東西，像這金睛狻猊的骨，可以磨製劍柄，這是短旱獺的皮，適合製儲袋，這是木須草，中含有劇毒，是配製桃花瘴的七位主藥之一。土人拿來易的東西良莠不齊，全看你有沒有眼，運氣好的話，可以省十數年苦功。」

  寇玉城將木須草收玉盒中，「土人的族長金不換是個明人，他曾提出開設一個市坊，專買專賣，大宗易，孟中流沒有答應。魏師弟可知為何？」(5,0);

  魏十七隨口道：「以稀為貴，土人有了足夠的鹽和茶葉，我們就很難用低廉的代價換到所需的材料，所謂慾壑難填，他們眼界寬了，彼此通氣，同進共退，要價只會越來越高，從長遠看，像這樣私下裡以易，細水長流，對我們才最有利。」

  寇玉城笑笑，道：「沒錯，就是這個道理，魏師弟是明白人。」

  魏十七心道，金不換是明人，不過是小聰明而已，眼下是崑崙大占便宜，真到了那一步，他以為劍修會跟土人公平易嗎？

  橫豎都是猜測之辭，寇玉城也不急於向史平復稟告，二人走走停停，消磨了一個下午，將土人的村落兜了個遍，寇玉城把手頭的鹽和茶磚全換了出去，收穫頗，魏十七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長了不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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