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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業有專攻，自知之明很重要，一夜長談後，魏十七放棄了最初的打算，在制上花費太多的力，對他而言得不償失，有老馮這樣的大行家在，乾脆請他直接出手，把鐵棒重新洗鍊一番，熔六翅水蛇的妖丹，功了再考慮下一步。

  他把自己的意思說了，老馮沒有立刻推辭，讓他把《制雜說》上相關的記載複述一遍，又問他要了鐵棒和妖丹，敲敲打打，忖度良久，道：「你打算以這鐵棒為胎，熔六翅水蛇的妖丹，提升其品質？」

  「正是。」  𝙎𝙏𝙊𝟱𝟱.𝘾𝙊𝙈為您帶來最新的小說進展

  「鐵棒是鈍，混雜了玄鐵和烏金，若只是為了提升品質，不如尋一塊海底寒鐵來煉棒中，增減玄鐵、烏金、寒鐵三者之多寡，事半功倍。《制雜說》里說的是蟒骨鞭，蟒骨鞭熔妖丹，提升為上品法，有化形的神通，你這鐵棒不合，湊什麼熱鬧？若是手頭，缺海底寒鐵，我賒兩塊給你，以後就手了再還也不遲！」(5,0);

  魏十七笑道：「我也是異想天開，萬皆有和本源，熔妖丹後，這鐵棒是不是就有了六翅水蛇的『』？」

  老馮沉道：「嗯，六翅水蛇是金行妖，將妖丹熔鐵棒，若是功，倒有這個可能。只是，有了六翅水蛇的又如何？你又不修煉五毒訣，難道能催鐵棒化形？」

  魏十七含糊其辭，「我打算再把妖的魂煉棒中……」

  「煉魂，以魂強化法？嗯，這倒是個思路，天妖不大可能，莫非你手頭有蠻荒異種的魂？人蟒？九頭虺？還是白蛇？」

  魏十七苦笑道：「馮老說笑了！」

  「沒有啊，那次一等的，地龍之類也馬馬虎虎也夠用。」

  「這個也難，我手頭只有幾條六翅水蛇的魂。」地龍的魂倒是有一條，落在了鄧元通手裡，估計他早就攝青蜂劍中了。

  「六翅水蛇啊，『金角』還是『銀角』？」

  「都不是，只是普通的六翅水蛇。」(5,0);

  「那不頂用，普通的六翅水蛇魂遇到鼎火就湮滅了，本留不下來！」老馮嘿嘿笑了起來，「不要兜圈子了，你是什麼打算，說來聽聽，興許我能幫上忙！」

  魏十七心知糊弄不過去，老馮也是個細人，看來不底是不了。他權衡利弊，下定了決心，笑道：「不瞞馮老，我打算將鐵棒煉為『魂』。」

  冶煉魂與煉魂不同，前者只是一件容，能反覆攝魂，威力取決於魂的數量和品質，後者以魂為原料，直接強化胎，一旦形，就無從更替。冶煉魂是制的大難題，不可控制，無從預期，老馮聞言眼前一亮，急道：「你知道如何冶煉『魂』？」

  魏十七故作猶豫，遲疑道：「馮老，冶煉『魂』是役魂宗的，這個……來路不正，見不得……」

  老馮畢生研製，從未聽說過冶煉「魂」，他心難忍，拍拍口道：「放心，出你之口，我之耳，絕不外泄，你教我這法子，我開爐幫你冶煉，不要任何酬勞，如何？」

  魏十七湊到他耳邊，低聲將役魂宗冶煉魂的一一告知，老馮是行家，問了幾關鍵，閉目盤算片刻，微微頷首。以鐵棒為胎，煉妖丹，使其備六翅水蛇的「」，再以六翅水蛇的妖丹開闢「虛位」，攝六翅水蛇的魂，契合，雖是異想天開，卻並非不可行，只是……他雙目一睜，道：「不對，開三『虛位』，只能攝三道魂，這樣的魂毫無威力可言！」(5,0);

  單純攝魂，當然毫無威力可言，只有嵌正確的「符文之語」，白裝備轉為暗金，屬才會有質的飛躍。魏十七笑道：「且容我賣個關子，只要馮老把這鐵棒煉三『虛位』的魂，就能知曉魂真正的。」

  老馮一拍大，道：「好，我倒要看看，魂能有什麼驚人的！」

  開爐煉，絕非易事，除了鐵棒和妖丹外，還要用到許多輔助之。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魏十七陪著老馮走遍了流石峰的邊邊角角，或採集，或易，或賒欠，把一應品準備齊全，順便還弄到了三條蟒的魂。他意外發覺，老馮在流石峰上面子很大，無論輩分高低，都對他客客氣氣，務求結下個善緣。

  老馮不大談起自己的事，只有在涉及制之學時，才滔滔不絕，仿佛回到了意氣風發的歲月，不過從他的片言隻語，魏十七多聽出了一些端倪。

  他本名馮煌，拜在劍宗門下，是邢越邢長老的大徒弟，修煉崑崙四訣之一的「紅蓮訣」，天賦稟異，對火極其悉，很多控火的手法和心得，都是自己琢磨出來的。門不久，老馮就沉迷於制，但凡有機會進玉海，不找劍訣功法，只看與制相關的玉簡。他從先輩的記述中到啟發，豢養了一群無人問津的火，運用妖火助他制，經十多年潛心揣，一舉煉出幾件上品法，名聲大振。(5,0);

  老馮的功拓寬了制的思路，五行宗多方嘗試豢養火行妖，運用妖火制，無一功，為此樸天衛三番五次開口向掌門討人，掌門卻始終沒有答應，寧可把老馮撂在湯沸房幹些打雜的活，並嚴他煉。

  魏十七到好奇，旁敲側擊打聽其中的緣由，老馮倒沒有忌言，嘆了口氣說：「掌門這是為我好。」

  「運用妖火制，需將妖火引，經真元煉化，方能隨心所，縱自如。火雖不是什麼厲害的妖，噴出的妖火畢竟損傷，年長日久，經脈盡數萎，臟腑累積了火毒，無從驅除。這些年來在劍道上毫無寸進，固然有分心旁鶩的緣故，更主要是妖火所累。」

  「人終究不能與強橫的妖相提並論，這條路是走不通的，掌門不因小失大，為了運用妖火制，反而折損有天賦的門人，壞了基，所以才將我留在湯沸房中，茍延殘，止我將妖火制之傳與他人。」

  話雖如此說，魏十七卻覺得，老馮對他的選擇並不後悔，如果時能夠倒流，他回到年輕之時，恐怕還是會選擇妖火制，即使賠上劍修的前途也在所不惜。流石峰上有天賦的劍修如過江之鯽，能出人頭地的，百無其一，若非傾力於制之學，一鳴驚人，老馮是無緣掌門法眼，恐怕早就為炮灰了。世事變幻，福禍難辨，有多人急功近利，機關算盡，到頭來誤了命，反不如老馮，得流石峰上諸位長老宗主看重，在湯沸房平安終老。

  魏十七想通了這一節，念及自，不有些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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