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思宸懊惱地揪著頭髮,薰兒道:「娘娘,您還是趕洗漱洗漱去向皇上請罪吧,還愣著做什麼?」
白思宸眼前一亮,「薰兒,幸虧有你,你就是我的救星啊。」
薰兒說得對,亡羊補牢,管它晚不晚的,先去做了再說。
不做,就代表沒有誠意。只有做了,璟哥哥就算不肯原諒,反正也儘力了。
白思宸一骨碌掀開被子爬起來,匆匆洗漱完換了裳,薰兒本想讓先用過早膳再去,不過白思宸已經等不及了。
「不知道璟哥哥有沒有用膳,我哪裡還吃得下?」
作麻利把自己收拾齊整,讓薰兒用食盒裝了一些朱璟吃的食,然後主僕二人便去了書房。
魯公公老遠瞧見皇後娘娘穿過甬道往這邊走來,忙不迭地一溜小跑過去。
「奴才見過娘娘。」
「免禮!魯公公,皇上呢?」白思宸著急見到朱璟,抓住魯公公第一句話就是道明來意,「我要見他。」
魯公公為難道:「娘娘實在對不住,皇上剛吩咐過,無論誰來都不見。就連您也不行。」
白思宸蹙眉,「我是來向他賠罪的,還順道帶了他吃的食。」
魯公公瞄了一眼薰兒手裡的食盒,還是很為難。
「娘娘,您就別為難奴才了。問題的關鍵是皇上故意針對您呀,誰您昨晚冷落了皇上,把皇上氣走了。」
說起昨晚的過失,白思宸也很鬱悶。
「是我大意了,貪杯誤事,所以我才來向他賠罪的。」
魯公公嘆口氣:「昨晚皇上本來就心不好,沒用晚膳,然後又被您冷落,回到書房真了氣,砸了茶杯、掀了書桌,還把練字的紙撕了個稀碎。」
在白思宸印象中,朱璟雖然對旁人冷冰冰的,可對從來都是和悅。
他是一個冷靜睿智的人,能做出這種暴行為,顯然說明他是真的生氣了。
「對了魯公公,昨晚皇上為什麼心不好?」
白思宸很快冷靜下來,想把這件事從頭捋順,盡量尋找解決之道。
「奴才也不知,原本皇上去和宮前高高興興的,可是半道發現娘娘送的荷包忘了拿,就讓奴才倒回書房取荷包。等奴才取了荷包追上去時,皇上已經有了怒氣,氣沖沖往前。不過,奴才卻發現這時甬道上多出兩個人來。」
「誰?」
「司空小姐和蘇小姐。」
白思宸算算時辰,仍然記得那個時候司空瑞雲和蘇文淇的確一前一後出了和宮。
司空瑞雲是因為肚子不舒服,外出找茅廁。蘇文淇就不知了,那麼大個人兒,並不會時時刻刻向報備,尤其當時蘇太后還在場。
不過事經過就是司空瑞雲前腳剛走,蘇文淇沒過多久很快也跟著出去了。
當時殿琴瑟和鳴鼓樂歡奏,了兩個人,並沒引起波。
白思宸現在聽魯公公一說,這才意識到裡面有貓膩。
難道問題出在這裡?璟哥哥並非因為國事而氣?
可魯公公見到這一幕時璟哥哥已經怒,顯然事也已經發生,魯公公並沒有看全事經過。
「謝謝魯公公提醒。」白思宸還是很激。
魯公公一拱手:「娘娘客氣了。」
「魯公公,我還想麻煩你,您有沒有聽清們說了什麼話?事後皇上有沒有向你提及?」
「沒有,奴才趕到時皇上已經走遠,然後便是娘娘在和宮見到的那一幕,奴才也很納悶。再後來宴席結束皇上等了娘娘很久,似乎有話要說,可娘娘遲遲不回,皇上這才真怒了。」
「我也後悔。」白思宸真想給自己一掌。
「昨晚皇上回到書房,立刻把奴才趕走,說是讓奴才去用膳或者睡覺歇息。奴才不放心,繼續在門外守著,不想就聽見房傳來茶杯摔碎、書桌翻倒、紙張撕爛的聲響。」
白思宸聽到這兒,眼神倏地暗下來。
這時候的璟哥哥心一定很失落,都是不好。
「奴才想進去瞧皇上,被皇上呵止住,他不肯讓任何人進去,就把自己關著。直到今兒早晨,外面下雨,皇上聽見打開房門站在屋檐下的長廊默默看了好一會兒。奴才惦記皇上昨兒晚膳沒吃,就讓人把早膳擺到了屋檐下。幸好,皇上喝了半碗小米粥,吃了一塊芙蓉糕,肚子里總算有了點兒食兒。」
白思宸的心就像有塊石頭頂著,一就難。
從昨晚到現在,璟哥哥只喝了半碗米粥吃了一塊糕點,他正值年輕力壯,吃這麼點兒東西怎麼的了?
「不行,我一定要進去看看他,並且親口向他道歉。」
白思宸雖然不知朱璟因何生氣,卻為自己的疏忽自責。
「娘娘,您千萬別衝。」不想魯公公立刻把攔住了,「您就算要道歉,也得在皇上差不多消了氣的時候,否則,那就是火上澆油啊。」
「……」
是的,魯公公說的沒錯兒。
一個人在氣頭上什麼話都不聽進去,意味著不會接,也不會聽你解釋。
你解釋越多,越容易被認為是在狡辯。
白思宸很快冷靜下來,細細分析一下,決定聽從魯公公的勸說。
「薰兒,把食盒拿過來。」
薰兒立刻提著食盒走上前,白思宸對魯公公道:「這裡面裝得都是皇上吃的食,麻煩魯公公找機會給皇上送進去。我先走了,等晌午再來。」
「這……」
晌午再來?
魯公公搖頭,晌午再來恐怕也不太好辦吶。
白思宸領著薰兒很快離開了,魯公公提著食盒小心翼翼進書房中,又小心翼翼把食盒放到一旁的矮桌子上。
他可不敢直接像以前那樣請皇上用膳。
此時朱璟已經開始了一日的忙碌,今兒不上朝,不過仍舊要理很多國事。
「那是什麼?拿走!」
朱璟餘瞥見,頭也不抬說道。
「回皇上,是皇後娘娘親自送過來的。」魯公公立刻上前解釋,「娘娘擔心皇上沒有用膳,就親自跑來給皇上送早膳,還說昨晚是自己大意了,貪杯誤事,要向皇上親口道歉。」
「哼!這個狠心的人!」朱璟冷哼一聲,「丟出去,朕不吃!」
魯公公著頭皮道:「皇上,奴才知道您心裡不舒坦,可是也要為皇後娘娘想一想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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