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上前，跪下道：「皇上，這件事發生在宮中，臣妾也難辭其咎，皇上若要責罰公主，便請先責罰臣妾吧。」

皇帝面容冷峻，哼了一聲，卻沒看著皇后，而是下令道：「把這誣陷主子的奴才拖下去，先關押暴室，明日死。」

今日是冬至，皇帝自是不願意在今天開殺戒，所以，便留牡丹多一日的命。

白擎夜對邊的侍衛打了個手勢，侍衛上前拖起嚎啕大哭的牡丹出去，牡丹掙扎著求饒，卻被侍衛一個反手打暈拖走。

葉宸角挽起一抹淡笑，皇上下令殺牡丹，證明這件事到此結束，任何人都不得再調查。

而牡丹，是早就了殺機，但是，在這深宮之中，要殺一個人，又何必自己手？牡丹這樣人，死在手中，只會髒了的手。

白擎夜看向葉宸，的雙眸如古井般幽深，即便如願以償殺了牡丹，也沒見出一得意之。

一個十五歲的，竟有這樣喜怒不形於的修為，真不簡單。

置了牡丹，皇帝冷眼掃了一眼清平公主，冷淡地道：「你府中的事，朕管不著，只是，刻薄寡恩的罪名，皇家的人卻是擔不起，你還是管好自己的子。」

皇帝這話，等同是指牡丹陷害葉宸一系列的事，都是指使的。

清平公主百口莫辯，因為，皇帝已經不打算審問下去，只能吃這個啞虧。

清平公主伏地，道：「臣妹知道。」

葉青哪裡甘心？正說話，卻見皇帝冷眼掃了過來，竟是十分凌厲猙獰，葉青嚇得連忙低頭，把話吞回肚子里。

太皇太后滿意地點點頭，「都起來吧，跪著做什麼？哀家這沒地站了嗎？」

「謝老祖宗！」清平與皇后謝恩站起來，退在一旁。

葉青扶著清平搖搖墜的子，怨恨地盯著站在太皇太後邊的葉宸。

而葉宸則溫順地問太皇太後續茶，連玉姑姑都在一旁為打下手。

太皇太后飲了一口茶，對葉宸道：「葉宸，皇帝祭天歸來，也口了，給皇帝倒一杯。」

「是！」葉宸翻了一隻杯子，把切好的茶呈給皇上，「臣葉宸，恭請皇上用茶。」

皇帝打量著葉宸，這些年，能讓老祖宗記住名字的人不多，即便是自己的親孫子或者重孫子，總是忘記名字，用那誰來稱呼。

而這個小子頭一次宮，便得老人家這般看重，十分不簡單。

但是皇帝並不放在心上，老祖宗喜歡就好，一個府外的子還能翻起什麼風浪？再說，老祖宗慧眼如炬，若真有歹毒心腸，老祖宗自然能看出來。

他坦然地接過茶，道：「既然老祖宗喜歡你，那就好生伺候老祖宗。」

「是，臣知道！」葉宸挽輕笑，輕聲應諾。

白擎夜看著邊那一抹無辜綻放的笑容，竟覺得心頭有一種翳頓時被驅散般的明朗，他心頭有些惱怒，不過是一個十五歲的，自己為何卻一再地被牽引著緒。

玉姑姑又示意葉宸給皇太後端了一杯茶，皇太后只冷冷地瞧了一眼，道：「放下吧！」

殿中只有太皇太後側有一張茶幾，而皇太后沒有接茶，意味著葉宸要把茶湯端回去。

正轉的時候，太皇太后卻忽然說話，「給皇后吧，說了那麼多的話，該了。」

皇后一怔，也不知道該接還是不該接，這茶本是給皇太后的，若自己喝了，豈不是明落了皇太后的面？

可如果不喝，這茶可是太皇太后賞賜，如果……

皇后正為難之際，太皇太后笑容可掬地看著皇后，「皇后，是不是要哀家親自端給你？」

皇后一個哆嗦，連忙接過葉宸手中的茶盞，聲道：「不，老祖宗言重了，臣妾有罪！」

葉宸見皇後接了茶，便要往回走，經過清平公主與葉青邊，不妨葉青忽然絆了。

葉宸要避過自然是十分容易，但是，卻絆了上去，一個踉蹌，眼看著就要倒在皇帝上。

白擎夜一個箭步衝上去，拉住即將傾倒的子，厲聲道：「不可冒犯！」

葉宸慌忙跪下，「皇上恕罪，臣無心冒犯，只是……」

怯怯地回頭瞧了葉青一眼，卻是不敢再說下去。

葉青盯著，眸如。

皇帝心中有數，淡淡地對葉宸道：「走路小心些，如此莽撞，日後如何伺候太皇太后？」

「是！」葉宸彷彿鬆了一口氣，被玉姑姑攙扶起來，重新站在太皇太後側。

皇帝這話，清平公主與葉青幾乎吐了一口鮮。這是不是意味著以後可以常宮中？可一個相國府的庶宮伺候太皇太后，這聽起來怎麼都名不正言不順的，莫非……

清平公主不敢想下去，心頭突突地跳。

果然，太皇太后含笑道：「葉隆在外面嗎？」

白擎夜出列回答：「回太皇太后，葉公就在外面。」

「哀家許久沒見他了，讓他進來在哀家跟前走兩步。」太皇太后興緻地道。

「奴婢去請！」玉姑姑說著，便走了出去。

頃刻，玉姑姑領著葉隆惶恐的葉隆殿。

葉隆跪在地上，規規矩矩地行禮，「臣葉隆參見太皇太后，願太皇太后萬福金安，福壽康寧。」

太皇太后眉開眼笑，「你這小子，沒見這麼幾年，竟一點都沒變，還是這麼玉樹臨風，難怪當年可以迷得哀家的孫為你丟掉了魂魄。」

這話太皇太后是笑著說的，聽語氣也像說笑，但是，不知道為何，聽在清平的耳中，卻像是在認認真真指責一般。

清平只覺得臉陡然燃燒了起來，辱在心底不斷騰起，幾乎忍不住掉下眼淚。

葉隆卻只當太皇太后的玩笑話，恭謹地道：「太皇太后說笑了，沒見太皇太後幾年，太皇太后容也不曾改變，依舊是那麼端莊麗。」

一旁的玉姑姑嗤笑出聲，「葉公真會說笑，咱老祖宗這輩子啊，與端莊就占不到邊。」

太皇太后哼了一聲，「敢你端莊。」

「咱都不是那樣的人。」玉姑姑笑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