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怪笑一聲，眼珠子上翻出一大片的眼白，「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難道我一個做下人的，還會跟主子計較不？」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小靈見聲音帶著微慍，又覺得自己這樣說不妥，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支吾半響，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只張地站著。

葉宸慢慢地轉，手把耳環摘下來，對小靈道：「我這耳環戴得不舒服，你幫我重戴。」

「是！」小靈遲疑了一下，接過手中的耳環，幫葉宸重新戴好，然後輕輕地推了葉宸的肩膀一下，示意對周嬤嬤熱絡一些。

葉宸彷彿這才看到周嬤嬤，抬了抬眼眸，掃了牡丹一眼，漫不經心地道：「你牡丹？留下便是。」

「是，二小姐！」牡丹應了一聲，只是神卻有些傲慢，沒把葉宸放在眼裡。

葉宸嗯了一聲，然後對周嬤嬤道：「嬤嬤辛苦了，回去告知母親，我要帶著小靈宮，這牡丹也跟我一同進宮就是。」

周嬤嬤見語氣輕慢，不由得蹙了眉頭，不悅地道：「二小姐方才沒聽到嗎？有牡丹陪你進宮就行，小靈就不必去了。」

葉宸淡淡一笑，眼鋒卻十分凌厲，「那麼，我說我要帶小靈進宮，周嬤嬤聽到了嗎？」

周嬤嬤冷冷地道：「二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葉宸慢慢地道：「沒什麼意思，我堂堂國公府的小姐，帶兩個侍進宮，有什麼不妥的嗎？」

周嬤嬤一怔，確實，莫說是國公府的小姐，即便是尋常大戶人家的小姐，哪位沒幾個丫鬟侍隨伺候？

周嬤嬤聲音冷地道：「這是公主的命令。」

「母親說了只能帶牡丹宮嗎？」葉宸反問．

「公主倒是沒說的。」周嬤嬤瞧著葉宸清稜稜的眸，那眸暗藏凌厲鋒芒，竟在宮中待了許久的，都覺得心中沒來由地一。

看來，李嬤嬤說得沒錯，二小姐確實是變了。

只是，周嬤嬤心底卻冷笑，不過是仗著國公爺如今幾分憐惜，竟變得如此前後遽然不同，可見此人一旦得勢，該是怎生的勢利？

不過，也太天真了些，難道以為憑著國公爺那幾分憐惜，真的能讓在府中混出頭來？

葉宸轉過去，斂住眼底的冷鋒，淡淡地道：「既然母親不曾說過不許帶小靈宮，那就請嬤嬤回了母親，我要帶小靈宮。」

周嬤嬤咬了咬牙，慣了在葉宸面前頤指氣使，葉宸的尊崇恭謹，如今忽然到葉宸的輕慢，心裡憋屈得難，但是，對方到底是二小姐，縱然是宮中出來的嬤嬤，卻也不能太出臉地去頂撞。

有火發不出，只得瞪了牡丹一眼，「還愣著做什麼？趕幫忙收拾東西啊。」

牡丹無端了氣，卻也不敢說什麼，周嬤嬤的厲害是知道的，只得應道：「是！」

周嬤嬤哼了一聲，也沒看葉宸一眼，轉便走了。

小靈舒了一口氣，卻想了一下又有些擔心地看著葉宸，葉宸站起來，對牡丹說：「母親派你到我邊伺候，按照規矩，小靈先於你在我邊，以後吩咐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可以代表我。」

牡丹在清平公主那邊是得臉的大丫頭，平日里小靈這些丫頭在面前都得恭恭敬敬地喊一聲牡丹姐，如今卻要以小靈馬首是瞻，臉有些不好看了，「二小姐，婢子平日伺候公主，慣常是聽主子的吩咐辦事，沒讓婢子聽其他奴婢的吩咐的。」

葉宸勾，出一抹清冷的笑，「這是我的吩咐，你沒聽懂嗎？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即刻便回了母親，讓你回去織苑當差。」

牡丹神一變，「這……」

上還帶著任務，自然不能夠回到織苑，否則有好。

咬了咬牙，道：「既然是二小姐的吩咐，那奴婢照辦就是了。」

小靈不安地看了葉宸一眼，是不敢使喚牡丹的，二小姐這樣的吩咐，豈不是為難嗎？

過了片刻，便有人來通知說馬車已經在府門口備下，讓小姐們上馬車。

葉宸出了門口，便見程氏也站在一輛青馬車旁邊，正指揮著下人攙扶葉婉上馬車。

葉宸倒是有些意外，葉婉被置了家法沒幾天，按理說傷勢還沒好，怎就這麼大靜地宮去了？

不過細想一下，又覺得沒什麼可奇怪的，葉婉與相隔不過幾個月，也於兩月前及笄，如今宮尋好夫婿也合適了。

只不過，程氏也跟著宮，倒是讓葉宸有些意外。

往日無論是宮中宴會或者是其他府中的宴會，清平公主都不會準許去，清平公主是要給世人營造一個假象，那便是葉隆只有一位夫人，沒有其他妾侍。

今日冬至宴會，在宮中是十分隆重的，出席的人份貴不可言，卻願意帶上程氏，可見，這一個宮宴，真不簡單啊。

葉婉今日也是隆重打扮了一番，臉上傅施朱，瞧不出半點蒼白之，紅齒白，面勝芙蓉，一石榴長曳地，繁複的裾掃過馬車邊沿，留一抹彩讓人遐想。

在車簾放下之前，也看見了緩步而出的葉宸，眸都是變得兇狠歹毒，如毒箭一般向葉宸。

程氏順著的眸看過去，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只是微微地拉了葉婉的袖一下，對輕輕地搖頭，葉婉這才收斂了神，放下簾子。

葉青與清平公主同乘一輛馬車，母兩人都著意打扮了一番，清平公主一如既往的雍容華貴，雲紋樣綉牡丹圖案黃織錦吉服燙得無一摺痕，銀狐滾金邊大裘領子立起，掩住了兩邊臉頰，更顯得氣度非凡，貴不可言。

葉青則穿了一緋紅織錦長，頭戴熏貂冠，兩邊帶著青鳥金簪，綴著金珠子流蘇，面容脂淡施，眉若遠山，紅如朱，一舉手一投足，大家氣度彰顯無。

葉隆已經先一步宮去了，他今日要陪伴皇帝祭天，所以五更天便已經出發。

葉二夫人陳氏也帶著的一雙兒上了馬車，葉二爺如今在刑部當差，混了個刑部侍郎，十年沒有晉陞過，所以，在府中也鮮有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