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晴說著話,自懷裏取出那方十年前的絹帕。
溫若萱接過帕子,上麵繡的還真是送子觀音圖,“吳嬤嬤……”
“十年前瘟疫在儀殿當差,眼下有人送這張字條給娘娘,這是不是在暗示我們什麽?”秋晴知道整件事,便也跟著分析起來。
溫若萱眸微凜,“還活著。”
“而且奴婢覺得一定知道些事。”秋晴篤定開口。
溫若萱眉心蹙,“可已經離宮十年,如何才能找到這個人?”
“奴婢覺得與其找吳嬤嬤,不如找給我們線索的人。”秋晴覺得那人既能給出這個,自然知道。
溫若萱笑了,“若那人肯說,字條上便不會是這三個字。”
“我們他說!”
溫若萱搖搖頭,“我們要懂得別人的點到即止,此事還是要從這方絹帕手去查。”
“可這就是個普通的帕子。”
“再普通,它也是吳嬤嬤傾注了心的東西,裏麵定然會有不同之,此事你別在宮裏查,這幾日你隨翁老出宮,希能查出點什麽。”
秋晴雖然不抱希,可相信自家娘娘的判斷,於是接過絹帕,“娘娘放心,奴婢定會小心仔細的查。”
溫若萱點頭時,翁懷鬆從外麵走進來。
秋晴退下。
翁懷鬆過來診脈,白眉深鎖,表凝重。
“昨天的藥,娘娘喝下去有何反應?”
溫若萱慢慢知了一下,“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偶會心悸。”
見翁懷鬆神不對,溫若萱坦然開口,“翁老不必在乎本宮,隻要能找出那味藥,我便是豁出這條命也絕不吝惜。”
翁懷鬆沒說什麽,拎著藥箱走了。
溫若萱獨自坐在貴妃椅上,剛剛秋晴說到想找傳信的人。
事實上也很想知道是誰查到了這條消息,斷然不是皇後的人,可除了,又有誰在關心這件事……
另一,書房。
自打蕭桓宇決定用極端手段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之後,顧蓉時常過來與其商量應對蕭臣那幹人的缺德法子。
這會兒沁也在,聽著顧蓉跟蕭桓宇在那裏商量,心不在焉。
“我要去趟道山。”
音落,蕭桓宇跟顧蓉皆是一愣。
在他們的計劃裏,沁是用來對付翁懷鬆的。
“為何?”顧蓉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自己還中著劇毒。
昨日蘇玄璟與說的話,讓想起了一些事,“看你們那麽辛苦,我去幫你們解決掉蕭臣如何?”
顧蓉跟蕭桓宇麵麵相覷。
“不是說蕭臣也跟去了麽,憑我的本事,他回不來。”沁似是戲笑道。
蕭桓宇雖然很想蕭臣死在外麵,“可萬一夫人失手,他若知道是本太子的意思,難免……”
哈!
沁嗤笑,“太子殿下在忌憚他?”
蕭桓宇臉變了變。
“桓兒隻是不想打草驚蛇,我們的計劃萬無一失,若因你失手沒能殺了蕭臣,他折回皇城大幹戈,那我們的計劃豈不是功虧一簣?”
看著眼前母子二人的臉,沁並沒有多意外,甚至慶幸自己從來沒有真的想幫他們,“那我便不手。”
“本宮倒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想問問夫人,可有萬全的計策?”
“萬全?”沁嘲諷抿,“當年之事我與皇後都覺萬無一失,誰能想到十年後的今天,舊事重提,這天下可有萬全之事?”
見沁這個態度,顧蓉輕咳一聲,“夫人打算離開多久?”
“要看他們。”沁想去,是因為別的事。
顧蓉又是一聲低咳,“本宮毒……”
“皇後娘娘放心,隻要你每日服用我給你配製的解藥,登基大典之前毒素定能盡數清除。”
顧蓉頷首,“夫人一路小心,本宮與太子等你的好消息。”
沁真是瞧不起這對母子,但也隻是笑笑,“那就,登基大典見。”
且說沁離開沒多久,外麵有小太監進來稟報,說是皇城東門出了意外……
皇城東門的確出了狀況,原因是溫君庭攜紫玉跟他們的小公主打算探親,卻被城門守衛阻攔。
溫君庭站在城門前,麵極冷。
城門守衛給出的理由是,登基大典在即,太子令所有相關之人都要留在皇城,以備隨時召喚。
“敢問李統領,登基大典是禮部跟欽天監的指責,本為兵部侍郎,算什麽相關之人?而且本此次休沐已得兵部批文,於於理於法都合乎規矩,如何不能出城?”
城門守將麵難,“末將得太子令,還請溫侍郎諒一二。”
“那就請李統領宮麵見太子,給本一個合合理的理由。”
溫君庭一青長立於城門守將前,毫沒有妥協之意。
就在這時,前侍衛統領聶磊攜近衛軍縱馬而至。
眾人視線皆轉過去。
聶磊翻下馬,“溫侍郎,請留步!”
城門守將見聶磊走過來,立時退到旁邊,這等事他摻和不起。
溫君庭轉聶磊,“聶統領何事?”
“溫侍郎別誤會,太子知溫侍郎想要出城,特別我過來送行。”
溫君庭聞言,麵緩和,“有勞太子掛心。”
“不知溫侍郎想去哪裏探親?”聶磊又道。
“隴西。”溫君庭不為難聶磊,“前日我與我家夫人收到兄長書信,兄嫂不日臨盆,我與夫人商議之後想到隴西與兄長一聚。”
“此去隴西須多長時日?”
溫君庭算過日子,“來回一個月。”
聶磊上前一步,“太子殿下的意思,想在登基大典時封溫大人為皇城八十八營統帥,按時間算,大人這是趕不回來了?”
“有這等事?”溫君庭佯裝不知。
聶磊表示事已經定下,隻是尚未支會各位大人。
溫君庭麵難,“兄嫂臨盆亦是大事,且我已與兄長約定過,此事怕是得煩勞聶大人在太子麵前為我說說話。”
“溫大人一定要離開?”
溫君庭想了片刻,“有勞聶大人。”
聶磊隻得點頭,隨即看向城門守將。
“李統領,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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