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那一堆瓶瓶罐罐,包裝上的標簽與“京穗”牌子很像,但它們‘京惠’,‘今惠’,‘京蕙’,消費者稍不留意,就買到了假貨。
金穗很久沒有生氣了,這些年生意做得風生水起,讓忘記這個世界上有許多惡心人的事。
看著那些瓶子,一時間陷沉思。
鄭秋月和費巧嬋不作聲,等做出決斷。
如今正準備擴大廠房大干一場,現實就給潑了這麼一盆冷水。
擰開一瓶醬菜,剛打開罐子就有一霉味沖出來。本來還想嘗一口,這下直接把筷子扔出去:“什麼玩意兒?”
費巧嬋說:“就是這種垃圾玩意,來蹭我們的知名度。百姓們稍不留意,就上當了。買回去吃不了,就罵我們的牌子。”
鄭秋月嘆氣:“這些真不知道是從什麼腌臜的地方出來,太沒良心了。”
費巧嬋說:“可得趕想個辦法,再任由這些無良商家做出來的東西推向市場,咱們就完蛋了。”
金穗咬著牙說:“這樣,我們原先的計劃不變,但營銷策略要改變。”
鄭秋月驚訝:“怎麼?還是要繼續建新廠房?咱們現在的銷量可是跌了。”
金穗搖頭:“做生意起起伏伏很正常的。遇著困難,咱們就解決困難,千萬不要退,退咱們就輸了。”
費巧嬋問道:“那咱們現在怎麼下手?”
金穗看著眼前的那些瓶罐,說:“咱們先打假,再把營銷手段改一改。”
現在整個社會經濟于野蠻生長的狀態,沒有章法,大家遵循的原則就是:不管黑貓還是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
金穗知道混過后必定會有重錘清理。“京穗”在京城的名氣還行,借著這個名氣,要快速地去維護自己的權益,將損失降到最低點。
先去了工商局,把“京穗”及許多同音字同型字都一一注冊。在注冊期間,還向工商舉報那些冒牌產口包裝侵權。
鑒于品牌的影響力,工商會同公安、稅務及其他相關部門,對這些假貨進行了兩打假。這事兒被京城影響最大的報紙報道之后,老百姓這才知道,原來市面上有那麼多假冒的醬菜。
打完兩假,商標也注冊完畢。之后若是還發現有那些類似的牌子,直接去工商舉報,把生產的窩點端了。
那些假貨這樣清理,掉了一半。但“京穗”到的影響,卻沒有因為這樣雷厲的措施補回來。市民們害怕再買到假貨,寧愿不買。
金穗再調整營銷措施。篩選出一批資質比較好的零售店,做“京穗”醬菜的特許經營店,從廠家直接點到點送貨,這樣能最大程度保證老百姓買到正宗的“京穗”牌醬菜。
如果特許經營店賣仿冒品,將會對他們進行很嚴厲的罰。
這樣理之后,醬菜市場稍微回暖。
金穗還通過,報道要建新廠房,用最先進的設備,做出干凈衛生又好吃的醬菜。去報道過一些臟差的醬菜作坊,污水橫流蠅飛。兩者比較之下,“京穗”贏回了一些牌面,百姓心里對又起了好。
把醬菜這邊的品牌危機理好,已經過去了兩個月。京城已進到晚春季節,四是飄飛的楊柳絮。
這天周末,金穗好好地在家里歇著。覺已經許久沒有得這樣放松過。
金珩跟金瑀已經快六個月了,養得白白胖胖的,抱在手里很沉。
孟廣安去買菜回來,看到還在家里,驚訝地問道:“你今天在家?不出去嗎?”
金穗搖搖頭:“今天累,想在家里休息,看看孩子。”
孟廣安抿笑:“我就說,人還是在家里好。外頭的事多累。”
他一直就是這種觀點,金穗都懶得去反駁。現在天暖,不去學校上課的日子,孟思昭早晨會起來到外面跑五公里。
回來見到金穗還在家里,驚訝的程度不亞于自己的親爹:“今天不去醬菜坊?”
金穗搖頭:“不去了,在家里好好歇一歇。這陣子忙得我快要累死了。”
孟思昭說:“你早該歇一歇了,什麼事都要你出去跑,可不是累死了嗎?”
金穗說:“那些事他們做不來,可不得我自己出去麼?等把事做順了,以后就不用我親自出馬。”
孟思昭問:“今天休息有沒有什麼想做的事?”
金穗搖頭:“哪兒都不想去,就在家里歇歇,陪陪孩子吧。你很快要下基層了,以后一家人在一起的時間只不多。”
孟思昭點頭:“行,那今天就在家里陪兒子們。”
吃早飯的時候,金穗照例問金秀:“今天鋪面那邊有什麼安排?”
金秀回答:“還是老樣子。有人買布就裁,有人做服就量尺寸。”
因為醬菜坊這邊的事比較重要,金穗去梅村市場基本上就是見針地。那邊市場客流量漸漸地多了,除了本地的零售客戶,開始有郊縣的批發商過來進貨。
總已經開始盈利。只是看重的外貿還沒有任何進展。
金穗說:“今天我在家里歇一天,讓小劉跟你去梅村,多個人多個幫手。”
劉喜高興:“行啊,金秀姐順便幫我量個尺寸,我想做兩夏季的服。”
金秀點頭:“行,那一會兒吃完早飯你跟我過去。”
吃過早飯,金秀帶劉喜出門,孟廣安出去找人下棋,家里就只剩孟思昭一家四口。
兩個孩子現在會坐了,孟思昭空閑時做了一個用木片圍起來的小圍欄,平常把哥倆放在圍欄里。
金穗拉來一張小凳子坐在邊上,手里拿著撥浪鼓逗他們。現在又快長牙齒了,整天流口水,把服弄得漉漉的。
孟思昭進屋子來,看到母子三人在一起和諧的畫面,說道:“現在天暖了,孩子們又大了些,再拍幾張照片吧。”
金穗點點頭:“好呀,那就照吧。”
取來相機,孟思昭給他們娘仨拍,怎麼拍都覺得好看。一邊拍一邊惆悵:“往后去基層部隊,就靠著這些照片過日子了。”
金穗笑了笑道:“不必這麼悲觀,又不是一年到頭都回不來。”
孟思昭嘆氣:“真不想跟你們分開。”
金穗又鬧他:“你說清楚,是不想跟孩子分開,還是不想跟我分開?”
孟思昭看一眼坐在圍欄里的兩個兒子,他們正玩得不亦樂乎。手里的玩比較大,吞不下去的。于是他放下相機,一把將金穗抱起來去往房間:“是不想跟你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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