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秀表一凜：“要不我留在京城跟你一起干吧。”

金穗挑眉：“你可是想清楚了？”

金秀點頭：“想清楚了。在京城跟著你，肯定大有所為。”

金穗再次確定：“那在省城的那些東西，你可舍得？你在京城留下來，跟思凡就再沒有可能了。”

金秀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回去也沒可能了。就這樣橋歸橋，路歸路，好的。”

金穗高興：“要是你留下來幫忙，那我可真是如虎添翼了。你原來在省城的那個鋪面還要留著嗎？”

金秀搖頭：“不用留著了，讓顧老師幫忙理掉吧。”

金穗應下：“好，晚上回去我給打電話。對了，那思凡這邊，是不是要說一聲？”

金秀去整理布匹：“我不想跟他說話，你替我去回他吧。”

“行！這個惡人我來做。”金穗說。

還在年里，來逛市場的人寥寥無幾，金秀心毫無波瀾，店鋪里有幾張大臺子，除了擺布料，還留有一張拿來當做作臺，可以在上面裁剪布料。

金秀拿來一塊印著卡通水果圖案的布料，用尺子量好尺寸，放到紉機上。現在使用紉機非常地練，只聽得“嗒嗒嗒”的聲音，不一會兒便做出了一件小褂子。

金穗接過來比一比道：“嗯，好像金珩哥倆穿著正合適。”

金秀說：“現在穿還不行，天熱的時候穿可以。我這是看著墻上面有點空，做點樣品掛上去。”

金穗點頭：“行，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金秀說：“這樣人家知道咱們家是接紉活兒的。”

金穗說：“那你再做兩套床單被套這些，窗簾桌布也可以車一些出來擺放。反正初期沒有大單子，人家要什麼咱們就做什麼。”

金秀笑了笑道：“我知道的。別的我不如你，但做這一個我是悉的。”

“往后咱們的生意做起來，再開個大的服裝廠。”金穗滿懷信心地說。

還在年里，生意冷淡，下午三點們就關門回去。回到長谷大街，剛靠近院門，就聽得家里傳來一陣熱鬧的聲音。

金秀問道：“是誰到咱們家里來呢？”

金穗搖頭：“還能有誰？全是些狙獷的聲音，除了你姐夫的那些戰友，還能有誰？”

“姐夫的戰友又來？不是昨天才來過嗎？”金秀說。

金穗抿：“他軍事學院認識的人多，可能是分撥來的。”

推開門進去，就看見幾個人蹲在院子里，這邊拔鴨，那邊拔。見著金穗回來了，抬頭跟打招呼：“嫂子回來了。”

金穗仔細看，果然是另一批不怎麼的人。他們跟打招呼，眼睛卻放在金秀上。

很多同學知道孟思昭有個還沒有結婚的小姨子。這個小姨子雖然沒多過多書，看著有點向，長相只能說是端正，但奈何人家有個能干的姐姐啊。有大學生對象又如何呢？只要沒結婚，一切都還來得及。

金穗笑著朝他們點頭：“嗯，回來了，你們辛苦了。”

有個人笑笑：“自己手吃大，有啥辛苦的。”

眾人馬上回應：“對對，一點兒都不辛苦。”

金秀沒有表地看了一眼那撥人，然后回自己住的東廂房。金穗先去廚房拿熱水洗手，孟思昭和另外三個人正在廚房里忙碌。

那三人又跟打招呼，點頭回應。孟思昭說：“今天怎麼樣？”

金穗舀了熱水倒在盆里，一邊洗手一邊說：“沒什麼人，金秀做了一套小孩子穿的小褂子，我們就回來了。”

洗完手問：“這兒我不上手，就不添了吧？”

幾個人連忙說：“嫂子累一天了，先去歇著，這兒有我們就行了。”

客氣地說：“那就辛苦你們了。我先去看看孩子。”

劉喜和孟廣安在廳里逗著兩個孩子玩。金穗先去抱了老二，親親他的臉頰，把他放下再抱老大。

“咱們家過春節還真熱鬧。”劉喜說完，把頭出去，看著在外面的人：“他們也真不怕冷，讓進屋弄，是不肯。”

金穗說：“他們這麼多人，在屋子里說話，只怕要把屋頂掀翻了。在外面有在外面的好。”

孟廣安有些得意地說：“瞧著思昭在學校里人緣多好。”

金穗撇撇，心里想換做鄭秋月他們來，這個老頭就在心里想著要吃掉多錢。孟思昭同學來兩撥人了，他倒覺得榮得很。

劉喜憾地說：“可惜我書讀得了一點。”

如今踏十九歲的門檻，這個年紀在鄉下好多人都結婚了。

金穗批評：“不要自卑，你還年輕著，只要有心多學點東西，也不會太差的。”

孟廣安說：“嫁大頭兵不行，嫁軍還可以。”說完他眼睛從劉喜上掃過：“你條件太差了一點。”

劉喜被他這樣評價，低下頭咬著。

金穗說：“往后得空，你自己買點書看，有不懂的地方就過來問我。等兩個孩子長大一點，我送到托兒所，你也去找個學習班讀書。”

孟廣安的臉馬上拉下來：“不就是一個保姆，你還要送上學習班？”

他這麼一說，劉喜又覺得難堪，雙手絞在一起說：“我太笨，也學不好的。能一直帶金珩金瑀我就滿足了。”

金穗心里十分不爽，說道：“金秀往后不走了，你要學不來文化，那就跟學踩紉機也行。總不能一輩子當保姆給人家看孩子吧？”

孟廣安吃驚地問道：“什麼？不走了？不是跟思凡在談對象的嗎？這下是黃了？”

金穗說：“以后跟著我一起干。”

孟廣安被噎得差點上不來氣。

晚飯吃得很富，孟思昭炒了啤酒鴨，炒川味辣子，又還有紅燒和羊湯，一群人分兩桌吃。

吃飯的時候，就有人暗地里問金穗：“嫂子，這以后是要帶全家致富奔小康嗎？”

金穗回他：“何止呢？連咱家的小劉都要帶上。”

孟思昭聽了的回答，詫異地看著，又再轉去看金秀。

人家接著馬上問：“那以后是要在扎京城？”

金穗點頭：“嗯，沒錯，以后就跟我在京城。”

有個人說：“唉，可惜我們這群已經有家室的人，不能跟老孟當連襟了。”

孟思昭接話：“幸好！幸好你們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