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月走出包廂，發現盛宴洲已經離開了，經理走過來，長舒一口氣：“今晚總算對付過去了。”

    青月詢問：“盛總怎麽說的？”

    為了提高服務質量，重要客戶離開的時候，經理會親自詢問是否滿意。

    經理瞥一眼：“他說你的服務稀爛。”

    “呃……”

    青月無奈，這是赤果果的報複吧？

    隨後，換了服，離開會所，走到門外，發現悉的勞斯萊斯停在不遠。

    “爺，青月下來了，要不要捎一程？”

    趙鐸回頭問道。

    後座，盛宴洲正閉目養神，淡淡道：“有資格嗎？”

    “也是。”

    趙鐸點頭。

    他有些疑，上車後，爺說先別開車，要開著窗會兒氣，還以為要等什麽人，半天等下來一個青月，他又說人沒資格。

    安靜了幾秒，盛宴洲又開口：“你們說大半夜的，要是出了什麽事，盛世集團有沒有責任？”

    “沒有吧？又不是從集團下班。”

    阿耀撓著頭道。

    趙鐸撇：“不一定，畢竟剛見過爺，真扯起皮，誰也說不清。”

    “嗯，也是。”

    盛宴洲點頭，“趙鐸，去。”

    “是，爺。”

    趙鐸一邊開門下車，一邊尋思，爺最近的脾氣是越來越難以捉了。

    青月正準備騎自行車回家，就看見趙鐸從勞斯萊斯上下來，徑直走向。

    “趙助理？”

    看向對方。

    趙鐸打量了一眼那個破自行車，問：“你騎這個回家要多長時間？”

    “一個小時吧。”

    青月說道。

    趙助理歎氣：“爺讓你上車。”

    “那我的車。”

    青月看了眼自己的自行車。

    “你這也能車？”

    趙鐸瞥了眼那堆快散架的破銅爛鐵，轉回去和盛宴洲稟報。

    最終，青月功把自行車放進勞斯萊斯的後備箱，然後愉快地坐上寬敞舒適地真皮座椅。

    “謝謝你送我回家。”

    青月對邊的盛宴洲說道。

    盛宴洲閉著眼，哂了聲：“別多想，萬一你出事，沒準會連累到我，我可不想被麻煩。”

    青月蹙了蹙眉，決定閉不說話。

    車子平穩運行，車廂裏很安靜，約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

    過了一會兒，青月都有些昏昏睡了，盛宴洲的聲音忽然傳來：“為什麽在這裏上班？”

    “啊？”

    青月一下沒反應過來。

    “我給你發的工資不夠花嗎？”

    盛宴洲狹眸輕瞇。

    “不是，我想攢夠下學期的學費。”

    青月低頭，無措地摳著手指。

    “你的工資應該夠學費了吧？海大是公立大學，學費不算貴。”

    盛宴洲語氣低沉。

    “嗯，隻是——”

    青月咬了咬，“工資我都花掉了，最近海鮮的價格太高了。”

    海鮮？

    盛宴洲愣了一下。

    想起每天都會在他的辦公桌上放一份海鮮粥。

    副駕駛的趙鐸笑道：“原來那海鮮粥真是你親手做的，我還以為買的呢，味道真好，我和阿耀每天喝都喝不夠！”

    剛說完，他不小心看了眼後視鏡，剛好和盛宴洲的視線對上。

    那眼神，冷冰冰，充滿威脅，嚇得他一激靈。

    “哦，都是你們喝的啊。”

    青月輕輕瞥了盛宴洲一眼，“那我下次多做點。”

    趙鐸不準自家爺的心思，噤若寒蟬。

    青月坐得筆直，雙手擱在膝蓋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盛宴洲看著窗外，眸深沉。

    等把青月送回家，汽車再次啟，趙鐸問：“爺，回去休息嗎？”

    盛宴洲眸低垂，沉聲道：“去集團。”

    趙鐸和阿耀同時驚訝。

    這大半夜的又沒事，回哪門子集團。

    到了集團，盛宴洲讓他們待在門外，獨自進了辦公室。

    桌子上，那個淡保溫桶仍然靜靜地放在那裏，為了安全起見，這種出自別人手裏的食，他是絕對不會吃的。

    他拿起保溫桶，手懸空在垃圾桶上方。

    腦子裏立馬想起青月的話。

    海鮮的價格太高了。

    價格高還天天買，難道不是又笨又倔，他評價得有錯嗎？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將蓋子擰開。

    人的香味瞬間散開。

    因為一直沒打開，粥還是熱的，溫度正好。

    盛宴洲倒了一碗，喝了一口，嗯，食材新鮮，味道濃鬱，正合他的胃口。

    因為喝多了酒而到灼燒的胃部，瞬間緩解了許多，變得暖呼呼的。

    就像的，的，暖呼呼。

    盛宴洲猛地清醒過來，握手中的碗。

    該死，他在想些什麽！

    門外，阿耀捂著狂打哈欠，問趙鐸：“你說爺在裏麵幹什麽？”

    趙鐸聳肩：“別問我，我現在已經不準他的心思了。”

    “你可是爺肚子裏的蛔蟲，你都不準，那我不完蛋啦？”

    阿耀不由得瞪大眼睛。

    正說著，腳步聲傳來，盛宴洲沉著臉走出來，將那個保溫桶扔給趙鐸。

    “找個地方扔了，越遠越好！”

    聽到這個命令，趙鐸張大，晃了晃：“這裏麵還有海鮮粥呢，我能不能喝完再扔啊？”

    盛宴洲一個眼刀飛過來。

    趙鐸立馬嚴肅起來：“爺您放心，這玩意從明天起絕對就不在海城了！”

    **

    實習的日子過得飛快。

    一轉眼，暑假隻剩一個星期。

    青月趴在辦公桌上，歎了口氣。

    等這個星期結束，再想見到盛宴洲，簡直難如登天。

    但一個多月過去了，和盛宴洲幾乎沒有進展。

    “天吶，好難追啊！”

    把臉埋進臂彎，喃喃自語。

    “咳咳！”

    趙鐸聲音傳來，“你能不能小聲點，我真怕爺聽見了會把你趕出去。”

    青月抬頭，鬱悶地看向他：“趙助理，有事嗎？”

    趙鐸點頭，“以前負責給爺家裏打掃的清潔工請假了，你明天上午不用來公司，去他家裏做清潔。”

    說完，他把一張紙和一把鑰匙放在桌子上。

    “這是打掃和消毒的步驟，必須嚴格執行，這是鑰匙，我已經和業說過了，你報名字他們就會讓你進去。”

    青月張了張，剛要問話，趙鐸便匆忙離開。

    嘟囔道：“幾點過去你也沒說啊！”

    最終，青月還是打算早點去，因為那個打掃步驟特別變態，估計要花不時間。

    此時的梨苑還未建，盛宴洲住在市中心的一套高檔大平層裏。

    核對份後，青月很順利地進了電梯。

    電梯是一梯一戶的那種，直接戶。

    背著帆布包，裏麵是需要用到的各種清潔劑、抹布和消毒。

    走進巨大的客廳，青月做賊似地喊了聲：“盛總。”

    沒人回應。

    猜測他應該去集團了，於是把工一樣樣拿出來，戴上耳機，開始專心打掃。

    思考片刻，決定先從臥室開始。

    他的主臥很簡單，就是床、床頭櫃和櫃，床單有點，著似乎還有點溫度。

    青月把床單和被子鋪好，然後拖地，跪在地上幹淨。

    接著，一步步後退，進了衛生間。

    耳機裏是非常嗨的搖滾歌曲，青月邊地邊跟著鬼哭狼嚎，以至於連洗澡間嘩啦啦的水流聲都沒聽見。

    這時，起準備投洗抹布。

    與此同時，後的玻璃門嘩的一下拉開。

    伴隨著氤氳的水汽，渾漉漉的男人從裏麵走出來。

    兩人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