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當今朝中,各大士族皆在想方設法地賺錢,只要我給予高厚祿,他們絕無作之心;若說不安定的因素,最多就王凌、令狐愚、諸葛誕、毌丘儉等人。」
「王晨犯重罪,我並未誅連王家,王凌應該恩戴德才對,他應該不會作,我更擔心的,反而是諸葛誕和毌丘儉!」
蔣濟沒有反對司馬懿的話,同時也堅持自己的觀點:「陛下,王凌乃軍中老將,聲極高,他既是郭淮的妹夫,又是令狐愚的舅舅;此次的王晨之事,很可能讓王凌心生怨憤,我得好生安;只要王凌能為我所用,諸葛誕、毌丘儉便不足為懼。」
司馬懿點點頭,鄭重地問道:「那……依蔣軍師之意,我如何能安王凌?」
「太傅,王凌乃是王允之侄,他與現任「前將軍」王昶同屬一脈,與賈家的關係頗深;此時的王凌軍職不高,遙領著揚州刺史之事,我可升其為征東將軍,再封其為兗州刺史;如此一來,王凌的軍職就在王昶之上,以王昶的格,他很可能與王凌產生芥。」
「此時的征東將軍乃是滿寵,若是升了王凌……」
「太傅,滿寵將軍是太尉兼任征東將軍,我可繼續以滿寵為太尉,再升其為車騎將軍,這就無人會反對。」
司馬懿稍加思索,對蔣濟的建議讚不絕口:
升賞王凌,讓他的軍職高過王昶,很容易讓王家的部產生矛盾;當然,正如蔣濟所說,通過升賞穩住王凌,這就穩住了郭淮和令狐愚,同時也穩住了賈充。
賈充之父賈逵,他與毒士賈詡在政治上並無集,但他們同出一脈;或許很有人知道,司馬懿不懼怕賈家,卻從心理上懼怕早已過世的賈逵!歷史上的司馬懿,若說是被賈逵和王凌嚇死,這一點也不為過!
司馬懿滿意地點點頭,稍一細想,奇怪地問道:「軍師,你讓王凌任兗州刺史,這又是何意?」
「太傅,我讓王凌任兗州刺史,原因有二:其一,兗州北臨黃河,東靠,南依豫州,若王凌膽敢作,我正好以虎牢關據王凌以以東,而我的兵馬卻能第一時間抵達,滿寵和鄧艾亦可以隨時出兵擊之;其二,濟北、濟、山三郡皆在兗州,由於滿寵、羊祜、鄧艾各鎮一方,能出兵征討叛國餘孽者,王凌和郭淮是最適合的人選。」
「不錯,不錯!郭淮是戴罪之,現在居於鄧艾之下,他很難與王凌共同作;將王凌單獨置於兗州,他若想要立功,自然會請兵剿滅叛賊,這對我大大有利,確實是一舉多得!」
次日,城外,一隊車馬浩浩地往東而去;
行出十里后,王凌喚來心腹小將楊弘:「立刻將此信送往陳留,務必親手給曹彪,不得讓曹峻知曉!」
「諾!」
楊弘領命而去,王凌默默地看了看令狐愚,面冷峻。
王凌口中的「曹彪」正是曹之子,是曹上和曹勤的同母兄弟,魏太和六年(公元226年)被封為楚王;前兩年,因吳國在揚州的戰事吃,曹彪只得離開封地,回到曹峻的封地陳留,做了個掛名的「楚王」。
「舅舅,曹玹、曹袞不是更好麼?為何選擇曹彪?」令狐愚不解地問道。
王凌冷笑一聲,堅定地說道:「這兩個都是曹丞相之後,不過,中山王曹袞格懦弱,難當大事;濟王曹玹整日沉迷於酒,無大志;曹峻本是最適合的人選,但傳言他與蜀國人糾纏不清,我不得不慎重而行;現在看來,唯有楚王曹彪,格堅韌,剛膽有謀,只有他最合適。」
「舅舅,此信一出,咱們再無迴旋的餘地!」令狐愚猶豫著問道:「舅舅,咱們……要不要……再請姨丈和賈將軍相助?如此一來,必能事!」
「現在還不行!」王凌毫不猶豫地說道:「郭淮雖然屯兵山,他邊卻有王雄、田豫、赫凱等人,再加上鄧艾多謀,一旦泄,必出大事;我與賈家素有,但此事牽連甚大,若是賈充稍有遲疑,此事必敗。所以,暫時不宜讓郭淮和賈充知曉。」
令狐愚猶豫著點點頭,王凌憤憤地說道:「當朝皇帝年紀尚,被權臣玩弄於掌之間,司馬老賊專權跋扈,視我大魏皇帝如草芥,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先擁立曹彪為帝,建都許昌,再公告天下,必得朝中老臣和曹氏宗親的支持,相信滿寵、羊祜和鄧艾必會審時度勢!」
「舅舅之言甚是!程喜這個小小的青州刺史,竟敢在朝堂上對陛下指手劃腳,就連杜恕也敢怒不敢言!朝綱敗壞,社稷壘卵,憂不除,外患不絕!大丈夫有可為有可不為,我此番舉事,相信各方勢力必會一呼百應,助我剷除黨,復我大魏山河!我等縱然死,亦可青史留名矣!」
王凌點點頭,正說道:「我等先兵進東郡,屯兵燕縣,做出剿滅濟叛賊之勢,司馬懿定然不疑;等收到曹彪的回信,我立刻經陳留郡兵進許都,以潁川郡做為基;屆時,新皇繼位,詔令天下,我再聯合滿寵、鄧艾的大軍直取,剷除國賊,大事可。」
「舅舅,此計劃確實不錯,只是……只是……滿寵被拖在南郡,鄧艾的主力亦在淮水,若是羊祜領兵回了,我又該如何?」
「局勢看起來很,不過這樣正好,我更易事!」王凌哈哈笑道:「新皇建都許昌,我軍主力皆在潁川,滿寵若不臣服,我只需以一軍屯於郾縣,阻斷澧水,他就再無糧草,只能敗於蜀軍。所以,滿寵必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舅舅果然高見!」令狐愚正說道:「滿寵對司馬懿的專政多有怨言,我迎立新皇,滿寵定能支持於我;只是……淮水的鄧艾……」
「曹彪與曹峻乃是親兄弟,曹彪暫時落腳於陳留,足見二人關係匪淺;我迎立曹彪為帝,曹峻必會支持,陳留郡便為我所得!」
王凌放聲大笑,繼續說道:「此時,鄧艾的大軍皆在淮水一線,在他的後方,潁川、陳留、東郡皆在我手;若繼續往東,濟、山、濟北皆由叛賊佔據,鄧艾的陸上和水上糧道皆不通暢;如此一來,鄧艾的境就跟滿寵一樣,他不得不擁立新皇,否則,只能被蜀軍所剿滅!」
「舅舅,司馬老賊大行升賞,再令你兵進兗州,將咱們置於三面重圍之中,看起來四平八穩,他卻沒想到這是自掘墳墓!今,我佔得天時、地利與人和,大事必,簡直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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