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狐音落,雷伊跟屈平相視一眼。
臭不要臉!
頂著能給人家當爹的歲數管人家妹子,這種臉皮世間再無第三人,還有一個是容祁。
店小二上菜,七菜一湯。
接下來讓人意想不到的事眼睜睜發生在雷伊面前。
只見蘇狐將一盤冰草莓端到容子星面前,用手拿起其中一個,「小星星!」
容子星毫疑也無,直接咬掉草莓尖尖,彷彿這是很習以為常的事。
起初雷伊以為只是一個,結果是每一個!
哪怕容子星將最後一個反餵給蘇狐,他都沒吃。
看著被容子星咬掉尖兒的草莓,雷伊皺皺眉,「蘇狐,是我與屈先生不配吃草莓尖兒嗎?」
沒等蘇狐回答,屈平用筷子夾過來,「吃不吃尖兒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就喜歡不帶尖兒的草莓。」
雷伊,「……世子在喂小主人的時候都是吃完尖兒的!」
蘇狐看向雷伊,很好奇,「都說雙生子很像,怎麼小易不喜歡吃尖兒?」
雷伊鬱卒,「不是小主人不喜歡吃尖兒,世子說小孩子不可以慣,慣出挑剔的病以後會很麻煩!」
蘇狐聞聲看向容子星,巧在容子星也在瞅他。
四目相視,蘇狐直接容子星腦袋,「吃!我們又不是吃不起!」
雷伊,「……」
屈平全程都沒說話。
就在這時,客棧里來了新客。
一位材妖嬈,長相嫵的子,淺藍翠煙衫,散花碎霧的百褶,翠煙衫被拉扯出雪肩,若凝脂,下配的百褶薄如蠶翼,修長玉若若現。
子行走婀娜,長相嫵,面頰香玉,好似剝了殼的蛋吹彈可破,塗丹朱,最好看的還屬那雙眼睛,顰笑間人心魄,風萬種。
那子才進來,屈平便私下裡塞給雷伊一枚解毒丹。
雷伊愣住,但還是義無反顧塞進裡。
這事兒雷伊後來問過屈平,為什麼只給他。
屈平的回答十分誠懇,只有你菜。
蘇狐百毒不侵,容子星百毒之首,他是鬼醫……
子打從進來眼睛就一直盯著容子星,以致於容子星覺到這份注視,大大方方抬頭過去,「姐姐認識我嗎?」
子笑著走過來,「你什麼名字?」
「姐姐什麼名字?」容子星毫無怯,抬起頭眨著眼睛問道。
「謝。」
子說話時抬手想要去容子星,不想手背猛然吃痛,「呃……」
「說話就說話,別手腳。」蘇狐直接把手護在容子星胳膊上,倨傲抬起下,彷彿是想用自己的下把謝搥出三里地。
「我容子星。」
「現在認識了。」謝彎腰靠近容子星,玉指指向蘇狐,「他是你什麼人?」
「蘇狐哥哥。」容子星毫不瞞,笑起來的樣子十分甜。
謝上翠煙衫過於短,彎腰的時候腰出來一截,雷伊直接扭頭,非禮勿視。
好死不死的,雷伊這一扭頭剛好看到屈平眼睛落在謝纖腰上,於是投去鄙視目。
除了屈平,彼時進來的大漢,眼珠子幾乎長在謝上,出貪婪邪的目。
「你蘇狐?」謝站直,眼如,聲音溫如水。
「正是小爺。」
謝笑了,「很好。」
蘇狐就覺得這個人很奇怪,「本小爺很好這件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許是沒想到蘇狐會這樣答,謝愣了片刻,以手掩,笑著走到靠牆的空桌,那桌對面,坐著一位打扮十分普通的子,看樣子年約三旬,自謝進來,唯眼都沒抬眼,自顧吃飯。
一頓飯後,屈平跟雷伊各自回房,蘇狐則帶著容子星去了另一房間。
房間里只有一張床,蘇狐想都沒想睡到桌上。
自小到大,在容祁的嚴格監視下,蘇狐從來沒摟容子星睡過覺,彼此已習慣。
可現在不一樣,屋子裡只有一張床,容子星換了裳之後赤腳從床上走下來,「蘇狐哥哥,你陪我到床上睡吧!」
蘇狐見容子星赤腳,一把撈坐到桌邊,「為什麼?」
「那床大,我害怕。」容子星說的真話,家裡的床要比這個床小很多,手能到床頭,往下竄一竄能踩到床尾。
蘇狐想了想,「可是,你爹說男授不親……」
其實自小到大,蘇狐不止從容祁裡聽過這句話,姨也說過,他們過往說之,蘇狐過往聽之。
可真到他自己說出來的時候,也是完全不能領會(ˇ?ˇ)
既然男授不親,為何又說江湖兒快意恩仇,不拘小節?
他更偏向第二句。
「你是哥哥,我是妹妹,跟男有什麼關係?」容子星睜著眼睛,說著自以為對的話。
蘇狐瞬間就覺得非常有道理。
「而且一個人睡冷……」容子星撅,眼睛里瑩瑩閃爍。
蘇狐哪得了這個!
「走!一起睡!」
蘇狐才不管別人怎麼說,小星星暖暖的才重要。
床很大,蘇狐抱著容子星躺下來時,本能把左邊胳膊出去給容子星當枕頭,「枕在上面有溫度,枕頭沒有溫度。」
容子星本來就喜歡蘇狐上香甜的味道,這會兒挨的近,那味道鑽鼻息異常舒服,於是容子星非但把小腦袋枕在蘇狐胳膊上,整個子都跟著湊過去,鼻尖到蘇狐口,心滿意足閉上眼睛,角不自上揚。
好大一個棉花糖。
蘇狐長的壯實,五歲小娃窩在懷裡小小的一團。
「小星星?」蘇狐輕輕喊道。
見懷裡小人兒沒有迴音,蘇狐出欣笑容,「好好睡喲。」
他拍拍容子星的腦袋瓜兒,眼睛里全是寵溺。
這個,他養大的崽。
此時此刻,遠在皇城的某位世子正說服自己的小冤家扮裝好他睹人思人,全然不知自己的寶貝千金在離開皇城的第一夜就跟那隻他最討厭的傻狐貍睡在一起了。
蘇狐睡著了,睡的很沉很沉,睡夢中他聽到一曲特別好聽的琵琶曲,夢到自己帶著小星星在開滿油菜花的野地里撲蝴蝶。
殊不知,容子星不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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