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垣縣危矣

程秀才一家懵得找不著北，最先反應過來的周二嫂跟上去送幾人出門。

走到堂屋的時候舒映桐遞給一個小瓷瓶，又從紗櫥里拿了一個空罐子出來估算了一下容量，稀釋一片高錳酸鉀片劑正好。

「裡面有藥片，等程娘子緒穩定下來告訴，一罐子溫水溶一片葯。不能喝，只能用來臉上和上的皰疹。門窗保持通風，勤換，換下來的洗乾淨了上籠蒸。」

周娘子滿臉疑問，看代得嚴肅，只好點頭吶吶地說：「記住了。」

這些奇怪的法子聽都沒聽過，但是親眼看見他們診治過後程家都有了神，現在不管再說出什麼匪夷所思的法子都能接。

出了程家，朱萸湊過去小聲地說：「姑娘，那是啥果子，甜不甜的？」

舒映桐抓著一支噴霧給三人從頭到腳噴了一遍，「不擔心染不染天花，只關心果子甜不甜？」

「跟著你們還有啥好擔心的。」朱萸渾不在意地擺擺手，忽然又對手裡的東西起了新的好奇心，「這是啥，剛才脖子上涼颼颼的？給我瞧瞧唄？」

舒映桐手掌一收，「沒什麼好看的。

後世常見的醫用酒和噴霧瓶，肯定能讓問出花來，現在馬上幫接種牛痘疫苗才是要事。

「袖子擼起來。」

朱萸看握著匕首，一邊擼袖子一邊問，「做，做啥.怎麼還拿上刀了.」

舒映桐把手裡的西林瓶遞給景韞言，捉了的手臂劃了一道口子，「阿言，用銀針挑一些末喂到傷口上。」

景韞言舉著明的玻璃瓶子瞧了好幾眼，無師自通撥開橡膠塞，了手，見舒映桐回頭催促，連忙了一支銀針幹活。

「你們.這是在幹啥？」朱萸好奇不已，刀口很淺，也沒流什麼，倒不覺得很疼。

就是沒明白給了一刀又上藥是個什麼鬼，沒事剌口子玩麼

「給你接種天花疫苗。」舒映桐淡淡地說。

朱萸倒吸一口氣，「好傢夥，這不是非讓我染上天花不可麼」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不過這個是從牛痘上面提取的，不會讓你病得很厲害，大概會有兩三天覺得食不振，神差一些。過幾天痊癒之後你這輩子就不會再染上天花了。」舒映桐耐心解釋。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還是需要解釋的，不然造接種者胡猜疑影響緒。

「那那我不會變麻子臉吧」朱萸悻悻地看著。

「會啊。」景韞言一本正經地接話，眼裡含笑，「天花怎麼可能對你格外開恩，胡楊肯定不會嫌棄你的，沒事。」

要是真的會出疹子，桐桐才不會說得那麼輕描淡寫。

「那我要是滿臉麻子，你能賣半罐煥膏給我麼.」朱萸愁容滿面地放下袖子。

「不會長麻子。」舒映桐往手裡塞了一顆靈果，率先往巷外走。

朱萸頓時眉開眼笑地啃著靈果跟在後面，「這是啥果子，又香又甜，覺吃進裡就化了，都不用嚼的！」

「別問。」

三人走回南街，舒映桐遞給朱萸一個瓶子和一枚靈果。

「回去之後把他們起來，像剛才那樣割口子喂末。果子分四份給他們吃。明天十二食不開，你們就待在院子里，哪也別去。」

明天應該會比較混，先顧著自己的才是首要任務，賺錢的事等這事平息之後再考慮。

朱萸苦著臉應聲往左走，心裡直呼倒霉，這才賺了多久的銀子就歇了。

也不知道姑娘和姑爺能不能大展神通把這個要命的疫病給住，啥也不懂，幫不上忙，只能保證自己不給他們添。

舒映桐和景韞言腳步匆匆趕往縣衙側巷，裡頭腳步雜，似乎有不人。

沒見著守門的衙差，景韞言上前叩響門環。

門扉打開，探出一個頭來，一見舒映桐愣了一下，「舒姑娘這麼晚來是.」他又瞅了瞅旁邊景韞言，沒見過。

「有事找你們大人。」

舒映桐上前一步，這衙差是個人，見他好像沒開門的意思，又細細分辨了裡頭的聲音。

「裡面怎麼了？」

「這…」年輕衙差左右了，低了聲音：「舒姑娘是自己人，我也不瞞你。夜間巡城的時候我們發現保和堂後門聚集了不病患，心下起疑過去瞧了一眼。城裡要出大事，安大人這會子怕是騰不空來。」

「是不是發現有人患天花了？」

「這你是怎麼知曉的？」

「開門，我們就是為這事來的。」

年輕衙差猶豫不決，「有幾個病患一見我們就跑，逮的時候我們有好幾個兄弟都了他們，萬一再傳給你們.」

逮人可不講什麼斯文，在所難免，裡頭現在人心惶惶的

「這位有治疫良方，你帶我們進去便是。」舒映桐指指景韞言，耐心應答。

「真的？那太好了！」年輕衙差立刻把門打開讓開子，「嗐！這事咱也沒遇到過，心裡記掛家裡人又不開，聽說這天花傳得可快了」

幾人進了后衙直奔大廳，不停有衙差從庫房搬東西出來，舒映桐掠了一眼，都是一些藥材還有麻繩。

舒映桐回頭住一個人，「陸班頭，先別忙那些，把人都召集過來。」

安行舟正坐在桌前慌寫摺子，見舒映桐和景韞言進來，連忙起迎上去，滿臉愁，「兩位不該來啊，我們這后衙.」

「我知道，聽他說。」舒映桐隨意找了個座位坐下，接過藥箱放在桌上。

景韞言拍拍安行舟的肩膀，「別慌，坐下來談。垣縣出了天花這事我們已知曉，來之前擬定了應對之策特地來尋你。」

他就猜到安行舟要自陣腳。

這倒霉知縣為還不到一年就遇上這種大事，沒有任何經驗，大概也是會沿著舊制來應對。

「安某實在慚愧，若不是手底下的人盡職盡責，垣縣危矣.」安行舟長長嘆了一口氣，垮下肩膀往裡走。

垣縣如若全縣發疫病，革職查辦事小，百姓苦才是讓他痛心的大事.

妻小就在這縣衙，要是染上疫病，簡直連想都不敢想.

「舒姑娘，兄弟們都到齊了，有什麼吩咐？」陸班頭急匆匆走進大廳，盯著舒映桐的後背詢問。

「阿言，來幫忙。」把幾個西林瓶擺在桌上，又從藥箱往外拿靈果，想了想，把水囊也拿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