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哥。」玉蓮臉上一慌，看了看眾人嫌棄的神，難堪地起。

姚氏拍拍的肩膀按著坐下，低聲叮囑：「一會你一句話都不要說，知道嗎？」

隨意撣了撣袖口上的泥點子，起迎上去擋在老婦人面前，笑得和朗大方，「你是哪位？」

「我閨在裡邊，我是玉蓮的親娘。」

老婦人討好地笑笑，手上卻不由分說手推開姚氏往裡面竄。

滿臉喜衝到桌邊手要拿烙餅，一柄短刀攜著寒噹的一聲飛過來，刀尖扎著的袖穩穩在筐子邊上，刀柄微微了。

「不問自取是為賊。」一道冷淡的聲音從東側傳來。

曹氏心下大駭，盯著袖上寒閃閃的短刀瞳孔震了震。

這刀要是再偏兩分就扎在手臂上了啊！木頭都能扎進去，還能有好？

眼珠在被扎破的袖上轉了又轉，吊高了嗓門嚷。

「啊呀！你這小姑娘年紀輕輕心腸這麼壞的？我閨在這裡啊，我吃個餅子不是應該的麼~我這裳破了啊，你們得賠我一件新的！」

手指巍巍地拔出短刀，面上卻是裝腔作勢一副理所當然的神。

「我不是好人。」舒映桐神淡淡地看著，手指叩叩桌面示意把短刀放下。

被這麼一應，曹氏摳著刀柄的花紋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哪有人說自己不是好人說得這麼大喇喇的？

這還讓人怎麼接？

「拿開你的臟手，我家姑娘刀都讓你給摳禿了！」

朱萸一見這曹氏就心煩，起劈手奪過短刀，往刀柄上哈了兩口氣用袖子使勁了，檢查了一遍才放回舒映桐面前桌上。

曹氏氣了個仰倒，想刺兩句又沒敢。

來之前打聽了一遍，聽說這村子是個姓舒的年輕姑娘管著這村子大小事。

這一大圍坐著不男老，是年輕姑娘就有好幾個，剛進來的時候顧著餅子了，哪有心思管旁的。

餅子沒吃上，吃了個下馬威，又聽這圓臉丫頭管那個甩刀子的姑娘。

這才心肝地想起來，五槐村的人可沒在手上討到好，親家母被打那個慘樣看了都疼。

「玉蓮！你這賤蹄子就讓你親娘這種委屈？我這早上飯都沒吃趕來給你撐腰，給我拿個餅子來！」

「對！聽說你們把我妹子扣這兩，我來給我妹子撐腰的！你別攔我！」瘦漢子不耐煩地推搡著姚氏。

一看這高個子婦人笑盈盈的就知道肯定是個老好人，何大連著推了好幾下。

他這肚子著呢，裡頭漢子們都沒，一個婦人攔什麼攔！

被推得倒退了兩步的姚氏笑容一收，上前揚手一抓，薅著他頭頂的髮髻使勁甩了兩下，「給你臉了是嗎！」

村子里哪個不對和和氣氣的？

好久沒被人推搡過了，被推得竄火！

何大一個男人被婦人薅著頭髮甩得趔趔趄趄，頓時覺得到了奇恥大辱，掙扎著提拳要往姚氏肚子上錘。

「臭婆娘，看老子不打死你！」

「出去幾個給他講講道理。」舒映桐往虎子爹那邊隨意揮揮手。

五六個壯實的漢子起一邊活脖子一邊著懶腰往門口走，提著何大的領往外面拖，「走，咱們去那邊聊聊。」

沒過一會兒傳來斷斷續續的慘和求饒聲，嚇得曹氏轉頭往外跑。

「啊！你們對我家大幹啥了啊？你們是不是打他了！」

姚氏往外探頭示意他們去遠一點聊，手抹了抹兩鬢的頭髮，沖笑了笑，一把拎著的領子往裡拖，「不會，我們村最講理了。」

說完拉了一張凳子坐下，鬆手托著腮靜靜地看著笑。

舒映桐盯著曹氏看了一會，下微揚，不打算兜圈子，「說明你的來意。玉蓮和姚大嫂留下。」說完揮手讓其他人出去做事。

這裡都不是閑人，這種雜魚不配浪費大家的時間。

「哎？別收啊，我還沒吃早飯呢！」

眾人默默把桌上的東西都收走，一個眼神都沒給曹氏。

「趕說事，不然我讓人把你丟出去了啊。」姚氏拍拍桌面。

曹氏癟癟，狠狠地瞪了一眼一句話也不幫腔的玉蓮，一屁坐在凳子上冷哼了一聲。

「他爹病了，我去婆家找，聽說在這邊做工。讓回去看看親爹，有什麼不行嗎？」

一番話避重就輕，理直氣壯，自認為任誰也挑不出理來。

看親爹也不過是個幌子，聽說從陳家分出來了，現在沒了婆家倒是真的。

「我覺得不行。」舒映桐不打算再陪浪費時間，表明了態度站起往外走。

曹氏一見態度強領著低眉順眼的玉蓮要走，頓時氣得瞪大眼睛追上去。

「我都聽說了啊，我閨是在這立了獨戶，又不是簽賣契賣給你做下人，憑什麼你覺得不行就不行？」

「不打自招。」舒映桐冷冷一笑，站定了子凝視的眼睛，「是貨嗎？隨你們心意買賣？」

「你在扯些什麼七八糟的？」曹氏心虛地沉了沉眼睛，「反正得跟我回去看病重的親爹!」特地把病重咬得重重的。

「回去了好讓你們把賣去別？」舒映桐冷冷地看著，「親綁架最噁心。」

曹氏心下一驚，角不自覺抖了抖，仔細回想剛才說過的話，沒一句的啊。

「嗨呀，你最好趕走，不然我們可不敢保證一會要不要跟你講講道理。」姚氏手不客氣地推了一把，譏諷地笑了一聲，「你這做親娘的真是個畜生啊。」

說著又扇了一下空氣，嗔怪地說：「嗨，也不是。畜生還知道護著崽子呢。」

被人當面罵得這麼不客氣，曹氏心頭火噌的一下就起來了，「你罵誰呢？！」

「罵你唄，怎麼了？」姚氏單手叉腰往前走近兩步，居高臨下地看著的頭頂冷笑連連。

「把閨賣給爛賭鬼人家，也就你們這些畜生都不如的人能幹得出來了吧？閨在婆家被人折騰那樣，也沒見你們去給撐腰？」

「現在看在我們這過得像個人了，你們又不高興了，尋思把弄回去再賣一回？就你是個大聰明？給我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