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理好燕君赫的傷口后，才轉頭看了他一眼，冷笑。

「你輸了便是輸了，我兒子呢？」

契看著天空，淡淡的說道：「跑了。」

「什麼意思？！」

「跑了便是跑了。」

蘇凝正要出手，但才剛剛了一下，就到好像被掏空了，連一點力氣都沒有。

連勉強自己都做不到。

原來，此刻他們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裡去。

契又笑了起來，「的力量你以為那麼好使用的嗎？我不知你從何得到，但使用是要付出代價的。」

蘇凝咬牙，直接召喚了石怪，將契給包圍了。

只要一聲令下，石怪便會將他給絞殺了。

契好像毫不擔心自己會死亡，他坐在地上，神平靜的說道：「使放走了小鬼，付出了自己的命，真是愚蠢。」

蘇凝涌到邊的命令停住了。

婆婆……

「死在這裡，倒也不錯。」

契似乎坦然了，他連墮魔都仍然輸給了的力量，他放棄掙扎了。

但，蘇凝卻冷笑道：「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死了。」

用神跡里的鎖鏈將契鎖了起來，布下了層層陣法，每一層的陣法都是折磨他的。

做好了這一步后，蘇凝冷冷的說道：「當年你施加在家上的痛苦，我便要你嘗一嘗。」

契忽然說道：「你可知我為何要這般對待家？」

這個問題……

蘇凝想了一千年也沒有想明白。

但，契只是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我以為會降臨在家，原來，是我猜錯了。」

他曾經也懷疑過蘇凝。

但……

蘇凝不是。

里犧不會跟別人雙修生子，所以不是。

蘇凝沒有理會他的話，將他囚在神跡里承無盡的折磨，好給家報仇。

帶著燕君赫離開了神跡。

剛一出現，就到了刺骨的寒冷。

將斗篷拿出來，裹在兩個人上，低聲道：「還好嗎？」

燕君赫的臉蒼白，雖然尚未傷及命，但也是重傷了。

「嗯。」

「我們去神殿，那裡應當會有解藥，能堅持嗎？」

蘇凝很擔憂，聲音都帶著抖。

燕君赫卻笑了起來，眉眼和了一些，道：「這次，你是擔心我嗎？」

蘇凝也不再瞞，直接說道：「是，我擔心你。」

五百年前的誤和膈應都隨著這一次的戰鬥而慢慢消散。

這個人……

連在被控的時候，也仍然記得保護。

蘇凝終於承認了自己的心，既然這份緣分斬不斷，那便過往不究，重新來過。

「真好。」

燕君赫的聲音裡帶著嘆息。

蘇凝扶著他，一步步的朝著神山的頂端走去，後，是那些寒冰們。

這些寒冰沒有展開攻擊，只是靜靜的看著蘇凝他們的背影，大大的眼睛里滿是疑。

只因，它們好像覺到了主人的氣息，卻又不像是主人。

蘇凝帶著燕君赫來到了天道棲息的地方，也看見了那個被打開的球籠。

球籠里還殘留著元寶的氣息。

兩人鬆了一口氣，看來元寶是真的跑了。

雖然仍舊沒有找到，但總比被抹殺掉好。

燕君赫想了想，從空間里拿出了一塊水晶鏡子，輸了神力，慢慢的鏡子面上出現了場景。

「你在做什麼……」

蘇凝剛問出口，就說不下去了。

看見鏡子里出現的景象，錯愕了。

婆婆一步一步的涉水而過，黑水腐蝕了的，卻沒有阻止的行。

直至親手解開了關押元寶的去球籠，將元寶放了出來。

看著元寶哭著離開，看著婆婆奄奄一息，看著天道怒氣匆匆的出現，最後……婆婆魂飛魄散。

蘇凝沉默了。

燕君赫低低的說道：「無法複製聲音。」

所以他們說了什麼話無從得知。

但，看完這些畫面也足夠清楚事的真相。

這一刻，蘇凝對婆婆的緒複雜了。

「阿凝？」

「我沒事。」

蘇凝好似被走了所有的力氣，靜靜的看著那片黑水，忽的做出了一個舉。

跪了下來，結結實實的朝著球籠的方向磕了一個頭。

從不跪任何人。

但這一次，欠了婆婆的，婆婆已死，還不上。

「阿凝，你還好嗎？」

蘇凝站起，抹掉了眼睛里的水霧，道：「婆婆死了，但元寶還活著，我們要繼續找。」

燕君赫仔細的看著蘇凝的神，手抱住了，低聲道：「在我面前不需要逞強。」

蘇凝怔住了。

好一會，那被制的淚水終於洶湧的落下了。

抓著燕君赫的袖，越來越，手指都泛白了。

「死了，真的死了。」

「嗯。」

燕君赫輕輕的拍著的後背。

「我沒有親人了，所有人……都死了。」

蘇凝的淚水浸了燕君赫的襟。

令所有人都敬佩的蘇凝，連姬卿崖都曾經說過沒有弱點的蘇凝，最終還是在這一刻泣不聲。

恨婆婆，恨婆婆的自以為是，造了那麼多的誤會和錯過，也恨將元寶帶走。

但，這份不純粹是恨。

是婆婆在家被滅門之時，將帶走，教護，幾世迴，婆婆都以不一樣的份陪伴在邊。

這份早已經勝似親。

不論恨，都隨著婆婆的死去而消失。

從今往後，沒有任何親人，也沒有任何牽掛。

「你還有我，還有元寶，還有途城的所有人。阿凝，你並不是一無所有，你的牽掛早已經種下，只是你仍未發現你擁有很多。」

蘇凝的淚水停下，抬起頭，對上燕君赫溫的眼眸，啞口無言。

看見有的脆弱模樣，燕君赫忍不住親了一下。

「所以，你早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你擁有的比你所想的多很多。」

蘇凝的腦海里浮現出大家的影，細數所經歷過的種種。

到了很多人，吃了很多苦，也見了很多作惡多端的人，但，的邊也漸漸聚集了很多人。

每一個人都了的新的牽掛。

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在神山上自己修鍊自己哭泣的小孩。

蘇凝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脆弱消失，只剩下堅韌。

「是，你說的沒錯，我擁有的很多。」

燕君赫看振作了，道：「我找到了元寶的神念，你願意和我一同前往嗎？」

蘇凝淚閃閃的笑了，握住了他的手，「我願意。」

兩人的影消失在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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