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站起，這一刻，的影格外高大，也……格外的真實。

真實到本不像是心魔製造出來的假象。

蘇凝眼睛都不敢眨，就這麼跪在地上看著婆婆。

婆婆走了一步，扭頭看了一眼那還瞪得眼的心魔，嗤了一聲，道：「在你婆婆面前裝神弄鬼，倒是有幾分本事。」

蘇凝眨了眨眼，瞬間破涕為笑。

這才是婆婆的樣子。

「你還笑？」

蘇凝瞬間收了笑容，規規矩矩的跪著。

這個世上能讓膝蓋折下去的人，也就只有婆婆了。

從到頭尾蒙了很久，總算意識到了事超出控制的心魔開始反抗了，它的眼神越來越惡毒，整個空間也開始不穩定了。

蘇凝的心了，心魔想要更換空間！婆婆就會消失的！

不！不能！

「啪。」

那砍刀再次進了他的心口。

「給我安分點。」

心魔：……

婆婆念了幾個口訣，食指咬開了傷口，掐了一個訣，飛出去，原本不穩的空間瞬間穩如泰山了。

心魔：……它的三觀崩塌了！

就連蘇凝都震驚的瞪大眼。

婆婆不是心魔製造的幻象嗎？為何……能反客為主？

「吱呀——」

婆婆拖著椅子直接坐下，道：「你個蠢的，難不也覺得我是個假的？」

蘇凝看見婆婆臉上悉的嚴肅，頓時不敢吭聲。

是了，自從婆婆死後，腦子裡於關於婆婆的記憶都模糊了，總是覺得婆婆為數不多的慈善臉，卻忘了，大多時候，婆婆都是嚴肅的。

否則，在苗寨裡頭，怎會連族長都不敢對婆婆不敬？

一手指頭直接著蘇凝的額頭，疼的回過神。

「怎的，還不回神？是要氣死我嗎？」

「婆婆，阿凝不敢。」

「不敢？不敢你怎會陷這裡？！」

「……婆婆，你……怎麼在這裡？」

「現在終於知道問這個了？」

蘇凝頓時不敢吭聲。

婆婆瞧著蘇凝戰戰兢兢的樣子，再看那張蒼白的臉，語氣也緩和下來了，道：「我本以為那次夢中相見就是最後一面，沒想到你個不爭氣的，居然又將我給拽來了，真是死了也不得安心！」

婆婆分明說著狠話，但是那雙渾濁的眼睛里，全是疼。

蘇凝了鼻子，聲音帶著哭腔，道：「婆婆，對不起，是阿凝沒用。」

「都當媽媽了，怎麼還哭鼻子？」

蘇凝一愣，隨即雙眼迸發出芒，直接撲到婆婆的跟前，道：「婆婆，你，你怎麼知道？！你……」

蘇凝張的都語無倫次了。

婆婆的眉眼和了下來，道：「你有什麼事是婆婆不知道的？」

蘇凝震驚萬分，婆婆明明早已經去世了，又怎麼知道在這個世界里還有了孩子？

太多的疑問湧上來，蘇凝都不知道說那個，一下子卡殼了。

婆婆低聲笑了起來，了的頭，好似小時候那樣，道：「別怕，你啊，只是回到了你本該在的地方。」

「婆婆？」

有些事，好好看見了真相。

果然，婆婆也沒有瞞，直接說道：「你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過是差錯來了這裡，現在你回去了，也好。」

蘇凝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婆婆覺得好笑，道：「難道你從來沒有懷疑過，為什麼婆婆總是教你一些沒有用的古怪東西？」

蘇凝這才想起來，被婆婆帶回去后，養在邊，總是跟著婆婆學東西，不僅僅是養蠱，還有奇奇怪怪的，醫，也被著看了那一房間的書。

小時候如果背不出，學不好，就要挨掌心打，久而久之就將每個都學的很好，哪怕奇奇怪怪的東西也沒有錯過。

不是怕挨打，只是不願意看見婆婆失的眼神。

「因為婆婆知道，你如果不學會，等你回到原來的世界你會吃虧啊。」

蘇凝的眼眶一熱，回想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比起靈力，更習慣也更依賴的還是婆婆曾經教過的東西。

婆婆對的恩，不僅僅是那個世界的年，還是直到先在，一直都在庇佑著。

蘇凝了很久，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臉一僵，道：「婆婆為什麼知道？」

「因為婆婆算到了你的未來。」

「算象？這是最……」

電石火間，蘇凝猛地想到了當年好好的婆婆，健康的甚至能翻山越嶺找草藥的婆婆，怎麼會好端端的病膏肓，無葯可治，最後撒手人寰。

蘇凝的臉驟然慘白。

婆婆卻神淡定，十分平靜的說道：「沒錯，我算的多了，被老天爺給遷怒了，好在我離開前你已經學的差不多了。」

「婆婆，你……」

蘇凝又氣又自責又，重重緒湧上，複雜至極。

「我活的夠久了，離開也沒有什麼憾，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了，」話鋒一轉，又了一下蘇凝，語氣帶著恨鐵不鋼：「你剛剛差點搖了是不？你啊你，要是中計了，你可就完了！」

蘇凝任勞任怨的聽著教訓，只是邊忍不住上揚。

真好，婆婆的神還是這麼好，這悉的教誨已經很久沒聽過了。

婆婆一邊教訓著蘇凝，一邊不聲的用那穿著繡花鞋的三寸金蓮狠狠的碾了正蠢蠢的心魔的手。

心魔齜牙咧，哪怕頭都快要掉了，也沒有死掉，一臉生無可。

它怎麼就召喚了這麼個東西！！！

是的，心魔為了徹底搖蘇凝的心，知道一般的場景是沒辦法的，所以為了增加真實度，真的將婆婆的魂魄給撈了過來，為的，就是當著蘇凝的面，殘殺婆婆。

結果，這老不死的沒死，它要死了！

婆婆斜眼看了一下這心魔，道：「說起來，要不是這玩意，我倒還真的回不來了。」

蘇凝也順著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小孩，阿不，是心魔。

一時間，蘇凝也對心魔出了激的神，半點不摻假。

被想要殺死的人用恩的眼神看著，心魔恨不得當場去世！

婆婆扯回正題，道；「阿凝，婆婆雖然回來了，但不能久留在這裡，你且好好聽著婆婆接下來的話——」

蘇凝也跟著認真了起來，屏息傾聽。

「你不是人。」

蘇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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