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鬼一看這大師冷笑，他的眼淚都要掉了。

他怎麼如此命苦！

「大師，這一回我是真的不知道了！我發誓！」

燕君赫盯著他，視線中帶著殺意，但阿鬼是真的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你跟我來。」

燕君赫扯著他的領將他拽走，去了蘇凝的房間，帶到了蘇凝的面前。

當阿鬼見到昏迷不醒的蘇凝時，瞬間就明白了為何大師剛剛會那樣問。

這個人……很明顯就是被反噬的模樣，那額間都快要顯現的黑蓮花，就是最好的證明。

「有辦法嗎？」

阿鬼出了苦笑，道：「大師，您可別笑話我了，這我要是有辦法的話，哪裡還至於被您給抓過來了。」

燕君赫生出一暴躁之意，他無法直接手蘇凝的事，但可以間接令別人幫助蘇凝。

只可惜，本沒有這樣的人。

燕君赫正要將阿鬼給丟出去時，只聽見，一陣低低的呢喃聲響起。

他立刻靠了過去，正以為要醒來時，卻聽見低低的喊著：「婆婆……婆婆……別走……」

燕君赫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

「婆婆……別丟下我……」

婆婆？

燕君赫早就調查過蘇凝的世，本沒有這個所謂的『婆婆』，那麼這是……

原來世界的人嗎？

燕君赫的臉一沉，眼眸里的都黯淡了下去。

關於蘇凝的來歷，是一個忌，是他們之間的忌。

就好似蘇凝也從不會問他是龍，他來自哪裡，他的過去和目的，全都不會提起。

他從未過問，也從未提起，他們好像心照不宣的保持這個。

燕君赫突然有一陣無力，那是他無法手的過去。

他只能拿過熱巾，細細的給著臉上的汗水，但著著，的眼淚卻掉下來了。

滾燙的淚水砸在他的手背上，令燕君赫一時間眼神都恍惚了。

此刻，蘇凝正無聲的哭著。

閉雙眼，眼淚從眼角大顆大顆的落下。

沒有任何嗚咽聲，只是無聲的落淚，卻能到了一巨大的悲傷瀰漫。

「婆婆……對不起……不要走……」

燕君赫整顆心多了一下，他頭也不抬，直接蹦出：「滾出去！」

阿鬼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立刻滾出了房間，衫都被冷汗給打了。

他喃喃自語著：「那，那本不是普通的吧……九簇黑蓮花……這，這個人怕是不想活了……」

房，燕君赫面對蘇凝的眼淚完全沒有了辦法，他看著蘇凝虛弱的面孔，只覺得心臟一一的疼。

「阿凝，阿凝，醒醒，我在這裡。」

燕君赫甚至顧不得什麼禮義廉恥，直接將蘇凝給抱住了，卻像是抱著一塊冰塊。

的溫從極度滾燙一下子變得像冰塊一般冷。

「阿凝！」

然，此刻的蘇凝卻聽不見他的呼喚。

在一片黑暗中不斷的追著前面的影。

那影黯淡，若若現，只能面前看出那是一道佝僂著的背影。

那悉的青花布衫，那悉的蛇頭拐杖，那悉的緩慢步伐，蘇凝幾乎一下子就辨認出了那是誰。

拚命的追，但是怎麼都追不上。

著急的大喊著：「婆婆，婆婆……」

但前面的人怎麼都沒有停下腳步，明明走的不快，卻怎麼都追不上。

終於，蘇凝被狠狠的絆倒了，然後腳底下就變了針版，狠狠的扎進了針板里，細細的針穿了全。

蘇凝發出了一聲慘。

萬針穿心，痛徹心扉。

再也爬不起來，眼淚洶湧落下，越是掙扎就被扎得越疼。

「婆婆……」

一道輕輕的嘆息在耳邊響起。

「阿凝，這便是針刑，這般你都不了，往後，你又該如何呢？」

蘇凝怔怔的抬起頭，就看見那張悉的臉。

滿是皺紋，一臉兇相，大半張臉上都布滿了詭異的圖案，那是一張小孩子看了都會嚇哭的臉，但卻是蘇凝最悉的臉。

「婆婆……」

「我的好阿凝，你為什麼要這麼傻，傻孩子，你為什麼要學？」

蘇凝想要一下，但僅僅這麼一個作，卻讓那些針，完全的扎穿了的。

劇烈的疼痛到達頂端的時候，蘇凝的呼吸一窒，腦子裡一片空白。

那一刻，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阿凝，疼嗎？這就是你要選擇的路啊。」

蘇凝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了，眼淚糊了滿臉，就連呼吸都微弱極了。

「這，才是第一關，往後你還有無數關要走，婆婆無法在幫你了。」

「婆婆……」

「當年，我便不該將所有的一切都傳授給你，不該啊……你本該可以過的像普通人，因為我一時不忍，令你走上了這條路，終究是錯了……」

蘇凝看見，婆婆的影在慢慢變淡。

徒勞無功的出手，想要去抓，但抓了一個空。

「婆婆……」

的眼淚哭得更兇了。

已經很久很久，很久沒有夢見過婆婆……

那一年，婆婆去世，沒有掉下一滴眼淚，所有人都說心冷麵兇，命裡帶煞，將趕出了苗寨。

孑然一，離開寨子闖，如同逃避一般，從未真正運用在寨子里學會的一切，了戰地醫生，漸漸的，以為自己忘卻了在寨子里陪伴在婆婆邊的那些日子。

將那段記憶塵封，不去。

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去世，的心也一併散了。

所以來到這個世界，從未有任何不適，接的很快，全都因為……孑然一，從未擁有。

「婆婆……別走……」

「阿凝，往後的路你要自己走，婆婆給你的一切，都將為你的輔助，阿凝，從今往後，你不必再藏著掖著，你不必再有所顧忌。」

婆婆的臉忽然出了一笑容。

「既然你逆了你的命，那你便不必在遵守約定，阿凝，你的未來，在你手上。」

最後一個字落下，婆婆的影徹底變淡。

蘇凝的眼淚更洶湧了，拚命去抓，哪怕疼到眼前一陣陣發黑。

「別丟下我，婆婆，別走……」

「傻孩子，還有人在等著你啊，回頭看看，他一直都在你邊，一直一直……」

話音剛落，蘇凝猛地睜開眼。

便對上了一雙滿含擔憂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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