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鐸頷首,用通話聯係外麵的保鏢。
過了幾分鍾,一位白發老者進店來。
老者長得瘦,目爍爍,極有氣神,一進來就往左湛頭上兜掌拍下去:“你個臭小子,讓我來看什麽你的孩子?我剛剛在外麵問那些保鏢了,人家小姑娘早就有對象了!”
左湛了被打疼的頭,倒沒有生氣,揚起琥珀的桃花眼,懶懶回道:“有對象怎麽了,還不許我喜歡了?”
“人家有對象了,你還想撬牆角不?”老者一臉怒氣,“我從小就是這麽教你的?你的道德觀呢?”
“我又沒有做什麽。”左湛衝薑煙笑笑,“薑小姐,你別聽我爸瞎說,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誠心誠意想和你喝一杯咖啡而已。”
薑煙聽得更加迷糊。
他喜歡?
不可能吧……
明明是兩個互不相識的陌生人。
“薑小姐,我這個兒子不著調,你別理他說什麽,當他放屁就行。”左博山轉頭對薑煙說,神和藹。
“左老先生客氣了,您請坐。”薑煙不好意思評價什麽,禮貌地邀請老者座。
“聽說你有朋友患了眼疾,是哪方麵的問題?”左博山坐下,開門見山的問道。
“況有點複雜,恐怕還要左老先生您親自去看看。”
“沒問題,我一會兒就跟你去看看。”左博山也很爽快,顯然是事前就已經答應了自家兒子。
他一雙炯炯有神的老眼盯著薑煙看了半晌,忽然說道,“小姑娘,我看你氣不太好。”
薑煙一怔,下意識地了自己的臉,“我氣不好嗎?”
左博山點點頭,慈祥地道:“你把手出來,我替你把把脈。”
還不等薑煙反應,左湛已經比更張,皺著眉頭一手搭在他爸肩頭,“爸,你可別瞎說,我看小臉白白的,氣好。”
左博山沒好氣的拂開肩膀上他的手,“你別在這裏礙事。我行醫幾十年,難道連一個人的氣好不好都看不出來?”
薑煙將信將疑地出手去,“左老先生,那就勞煩您了。”
左博山嗯了聲,搭脈在腕上。
他沉片刻,開口道:“不妙,不妙。”
薑煙不由地追問:“哪裏不妙?我的有什麽問題嗎?”
“從脈象上看,你應該有了將近三個月的孕。”左博山皺起一對與左湛相似的眉,沉著聲道,“但這脈象古怪,你最近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癥狀?”
“沒有……”薑煙攥了攥細白的手指,忍住一擔憂,回道,“但B超檢查的結果,說胎兒生長得緩慢。醫生說不是什麽大問題,以後會好的。”
“你張,我看看你舌苔的況。”
“好。”
薑煙配合做了幾個聞問切的步驟,左博山的神越來越沉凝。
薑煙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出來之前,就已經聽到沈和霍景深的談話,似乎是指胎兒不穩的暗示。
左博山謹慎的又診脈一次,才開口道:“你這胎恐怕保不住。”
薑煙腦中忽然空白了一秒,愣愣看著他。
對麵的左湛見臉泛白,急忙起,走到旁邊想寬,但後的黑保鏢十分淩厲,一個手刀劈開他過來的手臂。
左湛瞇了瞇眼,掠過一抹天生不馴的狠戾,但著沒怒,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安道:“薑小姐,你不要太擔心,我爸這人沒別的本事,但治病救人是一把好手,他肯定有辦法的。”
他用手肘撞了一下坐他旁邊的左博山,“是吧?你不要話說一半,讓人家姑娘擔心張。”
左博山回懟他:“我又不是神仙,怎麽可能什麽病都能治?”
薑煙聞言,心漸漸下沉。
攥發涼的雙手,“左老先生,真的有這麽嚴重嗎?沒有辦法挽救?”
“那倒也不是。”左博山搖搖頭,“你這況,胎象看著穩,實則凝滯頑固,猶如一灘不會流的死水。想要有轉機,就必須‘活’起來。”
“那要怎麽‘活’起來?”薑煙問。
“如果你信得過我的醫,我為你施針幾次,先看看況。”左博山又道,“但我行醫幾十年,有個不可更改的規矩。一次我隻治一人。你和你那位患眼疾的朋友,我隻能治一個。”
“那請您先為他治療。”薑煙不假思索地道。
左博山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再轉頭看自己的兒子,對左湛說道:“蠢仔,聽到了沒?你沒戲。”
左湛挑了挑眉:“什麽戲?我又不唱戲。”
“你就裝傻吧你,我做老子的還能不知道兒子的心思?”左博山說完,重新看向薑煙,抱歉地道,“我兒子不懂事,道德敗壞,為表歉意,我願意破例一次,同時為你朋友和你一起診治。”
薑煙吃驚地瞠眸,看了看左博山,又看了看左湛。
怎麽一回事?
這父子倆,到底是什麽腦回路?
畫風如此奇特……
“薑小姐,你別怕。”左湛見如此吃驚,低聲笑了起來,“我爸行事古怪,是個怪人,你不用理會他,反正他願意出手幫你就最好。如果他想不開,不願意出手幫忙,那我也非到他點頭不可。”
“你為什麽……”薑煙困地看著他。
要這樣幫?
而且不求回報,不講條件。
“因為我高興啊。”左湛揚一笑,恣意不羈,“千金難買老子高興。”
薑煙不知該說什麽。
此刻就好像路上撿到了一張彩票,開獎發現,是個大獎。
莫名其妙就得到了意外之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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