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煙輾轉反側，到了淩晨還沒睡著。

    其實應該高興的，霍景深終於鬆口，答應給自由。

    但為什麽心裏堵得這麽厲害？

    並不傻，心裏知道，這種覺是因為……

    不知從哪一天起，對霍景深這個男人有了不一樣的覺。

    也許……還不到深的程度？

    但至，心了。

    會在乎，會吃醋，變得不再那麽灑。

    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夜深沉，薑煙在床上翻來翻去，好不容易才漸漸睡著。

    睡得正昏沉，忽然覺有人從背後抱住了。

    薑煙一下子驚醒過來，扭轉子，看到一張悉的男人英俊的臉。

    “你……回來了？”

    習慣睡覺的時候留一盞小燈，房間裏線不暗，一眼就發現了不對勁，“你的眼睛！怎麽回事？”

    霍景深雙眼纏著白紗布，高的鼻梁下，薄微啟，淡淡道：“做了個小手。”

    “為什麽要做手？”薑煙驚疑地睜大眼眸，“你不是說，你的眼睛隻是發炎，早就好了嗎？”

    霍景深攬在腰上的手略一用力，將帶進懷裏：“先睡覺，睡醒了明天再說。”

    “不行，你說清楚再睡！”

    現在怎麽可能還睡得著？

    他的眼睛到底怎麽了？

    薑煙抬手，想他的紗布，但又怕疼他，收了回來，“你去M國就是為做眼睛手嗎？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霍景深低頭靠近，薄在發邊挲，漫不經心地道：“視力損，看不太清楚而已。你不睡覺，我可要先睡了。”

    他做完手就連夜趕回來，時差還沒倒過來，確實是困倦。

    懷中孩兒溫，發間的馨香令人舒心。

    他放鬆神思，很快就被睡意席卷。

    “七？霍景深？你睡著了？”薑煙看他毫無反應，輕輕咬，沒再吵他。

    他的膛溫暖，上氣息幹淨清冽，依稀還有些藥味。

    是從他蒙眼紗布傳來的。

    他的眼睛……

    薑煙回想當日在荒島上，他眼角滲，況很嚇人。那時他剛幫‘解毒’過，在那之後，沈的態度就一直很奇怪。

    仔細回憶，好像還看到過霍景深不小心撞到門沿，可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所有的細節一一連串起來，似乎有了答案……

    沈曾說過解毒劑有副作用，會導致酸痛，那麽，是不是也會導致眼睛的損傷？

    薑煙心中疑問濃厚，想來想去，忍不住還是輕搖了他一下：“七？你手的結果怎麽樣？視力能恢複嗎？”

    霍景深才剛睡，就被吵醒，迷蒙間手安地了的臉蛋：“乖，別鬧。”

    “我不是鬧，你先回答我再睡好麽？”

    “手沒功。”霍景深摟了摟，回道，“暫時還是看不清東西。”

    “那……你可以誠實的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我不是正在回答？”霍景深初醒的語調帶著幾分低沉沙啞，十分好聽人。

    “你的眼睛，是因為幫我解毒而導致的嗎？”

    霍景深淡淡“嗯”了聲。

    薑煙心底過一種微妙的覺，有點暖，又有點酸。

    安靜了片刻，才繼續問道：“幫我解毒之前，你就知道會有這種後果？”

    “沒錯。”

    “為什麽？為什麽你願意做這件事？”

    薑煙抬眸，凝視他的臉。

    紗布覆眼，依然很英俊，廓如削，深邃而冷峭，散發著獨有的男魅力。

    他為什麽會願意為而犧牲呢？

    不懂。

    “哪來這麽多的為什麽，想做就做了。”霍景深放在腰側的手，順著彎曲玲瓏的腰線，起的睡，“還有什麽要問的？問完了我們就做點有意義的事。你敢吵醒我，總得付出點代價。”

    “你剛做完手，別來！”薑煙急忙摁住他的手。

    “做的是眼部手而已，你慌什麽？”霍景深低沉地笑了聲，低頭準確地捕捉到的。

    “你別……”薑煙扭頭躲開，“你之前為什麽一直騙我？還說隻是發炎。”

    “告訴你也沒用。”

    “那你現在又為什麽肯告訴我？”

    是因為，手失敗，以後眼睛都很難恢複了嗎？

    薑煙心中一，恐怕這就是真實的答案。

    “沈醫生怎麽說？有沒有其他辦法治療？”再問道。

    “我沒有瞎，你不用這麽惶恐。戴上特製的眼鏡，仍能看到一些。”

    “可是……”薑煙咬了咬，沒再說什麽，隻道，“如果以後我能幫上什麽忙，即使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一定會做的。”

    “了？”霍景深抬起手，到的後頸，略一用力帶近的臉，親到的瓣，挲著的，一邊低語，“用不著為我做什麽，乖乖待在我邊就行。”

    薑煙了，推開他，往大床邊沿挪，“你說過我可以搬出去的，不能反悔。”

    一件事歸一件事。

    他要訂婚了，即將為的姐夫。

    決不可能做小三，也不可能做他的地下.人。

    明天見過秦氏夫婦之後，就會離開。

    “答應你搬家的事，放心，說到做到。”霍景深到躲遠的疏離，勾了勾，“我再問你一次，你還有沒有什麽要問我的？”

    薑煙側背對著他，回道：“沒有了，我想睡了。”

    要問的都問過了。

    他也默認了訂婚的事。

    有的自尊和驕傲。

    “那就睡吧，明天再說。”

    薑煙悶悶的“嗯”了聲，躺在大床最邊邊，蜷背對，慢慢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