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麽?”霍承澤疑地皺起眉頭。
薑煙沒理他,盯著顧心妍,輕笑著道:“顧心妍小姐,你說你當時了救護車,那你怎麽不說說,你是從哪裏把霍承澤救上來的?”
顧心妍明顯慌張了一下,抬起頭來,帶著哭腔說:“都已經隔這麽久了……當時澤哥頭部傷,流得一臉,我看到都嚇壞了,哪裏還能記得那麽清楚……”
“是嗎?”薑煙懶懶地倚靠在門旁,“你不記得,我卻記得很清楚。”
“你、你記得什麽?你就是胡編!”
“我當然記得,那年我和同學去玉寧山采花,打算做香膏。玉寧山有一特別危險的斜坡,聽說凹龍坡,每年都有好幾個人不慎滾下去。”
薑煙慢條斯理地說著,顧心妍忽然眼睛一亮,截話道:“沒錯,是凹龍坡!我想起來了,就是凹龍坡。薑小姐,你別以為你上網搜索了玉寧山的地理況,就能搶著當救命恩人。”
薑煙清脆地大笑起來:“顧心妍小姐,你可著急。實在不好意思,我剛剛說錯了,那不是凹龍坡,應該是三裏坡。”
顧心妍的臉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中計了!
薑煙這小賤人,居然用話套路!
一旁,霍承澤的臉也不太好看。他當年出事之後,查過自己摔下去的地方,確實三裏坡。
“哦,對了,我還有人證。”薑煙慢悠悠地繼續說道,“除了我那個同學,還有一個登山好者,是我家鄰居。當時如果不是剛好遇到他,我和同學兩個孩子也不夠力氣把人救上去。”
“同學,鄰居。”顧心妍忍不住冷噝噝一笑,“都是你的人,你想讓他們怎麽說,就可以怎麽說。這算什麽人證?假如你真的救過澤哥,為什麽你以前不說?要到現在才來編?”
一口咬定薑煙是在編故事。
薑煙並不著急,挑眸看了霍承澤一眼:“你上次不是問我頭發上了什麽香嗎?今天我就送你幾罐香膏。”
上次沒把霍承澤說的話放在心上,是因為不在乎,但不代表是個傻子。
仔細想想,並不難猜到,霍承澤那天的異常,分明就是非常在乎那種香味。
雖然不知道霍承澤為什麽在乎,但隻要能打擊到顧心妍的,不介意多刺上一刀。
薑煙走去行李箱邊,從裏麵拿出三罐自己最常用的香膏:“茉莉花香,玫瑰花香,桂花香,這三種是我最喜歡的。你拿著,看你喜歡哪個味兒。”
塞給霍承澤。
霍承澤接過,立刻打開茉莉花香的那一罐——
一香而不膩的茉莉味縈繞在鼻尖,令他仿佛墜夢中。
那年的香氣,其實已經隔了太久,他都不確定自己的記憶是否正確。
可是這一刻,他卻莫名奇妙有一種滿足。
聞著香,心神舒暢。
“澤哥……”顧心妍看他神舒展,還帶著不自知的懷念,心知要壞事,急忙說道,“澤哥,你相信我,我沒有說謊!我真的救了你,給你了救護車,否則你就要失過多而死了!”
“顧心妍小姐,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薑煙嗤笑,“當時我們救了人,做過急救措施,止了。後來因為發現手機都掉在坡下,才又爬到坡底去找。結果一回來,就發現人已經被救護車帶走。那麽事實就是——即使那年你確實在場,沒有你打那一通電話,也不會發生什麽生死大事。”
“你胡說!你純粹就是在報複我!”顧心妍咬牙切齒,臉都咬變形了,“你太歹毒了!”
“你做了什麽壞事,需要我報複?”薑煙冷笑,瀲灩的桃花眸裏泛起一寒芒。
顧心妍,這是剛開始。
我的報複,才拉開序幕。
“你、你咬文嚼字有什麽意思……你就是故意的……”顧心妍不知道該怎麽應對,索又開始哭。
很懂得怎麽樣哭得,哭得讓男人心疼。
眼淚含在眼眶裏,一一的滾落下來,弱而委屈。
“要演戲別在我房裏演。”薑煙輕蔑地掃一眼,打開房門逐客,“出去。”
顧心妍也不想在這裏多留,必須單獨和澤哥相!一定有法子拴住澤哥的心!
輕輕扯住霍承澤袖:“澤哥,我們出去說吧?我有些話,想單獨和你說。”
霍承澤神複雜的看了看薑煙。
薑煙並不待見他:“趕走,別在這裏礙眼。”
霍承澤猶豫了片刻,低聲說道:“我晚點再來找你。你等我。”
薑煙本不搭理他,等他們兩人走出去,就幹脆利落的嘭一聲關上房門。
房間裏安靜了下來。
薑煙倒了一杯溫水,把包包裏的那一盒避孕藥拿出來,服水吞掉。
一夜沒睡,又沒吃過東西,胃裏很不舒服。
避孕藥吞下去沒一會兒,就到一陣陣反胃,忍不住去洗手間吐。
吐了半天,也隻嘔出一些酸水。
仔細看了看,還好並沒有把吃下去的避孕藥吐出來。
疲憊地鬆了口氣,躺倒床上,強迫自己睡一覺。
……
《仙》的拍攝進度漸漸到了尾聲。
薑煙對顧心妍的演技碾一路到殺青,顧心妍不知道被導演罵過多次,最後甚至刪減了大半的戲份。
等播出的時候,顧心妍飾演的那個配角必定引不起任何波瀾。不可能再像上一世那樣,一炮而紅。
殺青宴結束後,薑煙回到帝都,接到舒巖導演的一個邀約,請去參加一個宴會。
薑煙對舒巖導演的印象很好,便沒有拒絕。
但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場宴會上見到李司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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