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閉上眼睛,藏住眼睛裏的緒,再次掙開他的控製自己的手,這次江何深也鬆開了,時歡從他邊繞出去,走到他的背後。
“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了,二爺,你不是孤家寡人,你還有母親,還有兒,你好不容易才從空難裏活下來,如果你這麽容易就糟踐自己的生命,你讓那些在空難裏失去至親的人怎麽想?你既然活著就好好活下去。”
“失去至親的人?”江何深覺得這句話刺耳,“也包括你?”
時歡抿了下:“當然包括。你要是也不在了,這世上,就再也沒有江知祈了。”
“……”
最知道怎麽氣江何深的人就是時歡!
江何深剛醒來,本來就覺得頭暈目眩,被時歡一氣,覺全的都衝上腦袋,他眼前眩暈了一下,不由得手按住牆壁,閉上眼睛。
時歡了一下手,想去扶他。
但還是忍住了,改握拳,邦邦道:“我說的話你最好記住……你要是再敢用那些違藥,我就去舉報你們,就算有些藥是能用於治病,但連機都沒有在國批準臨床,藥又怎麽可能是合法使用,二爺應該不想新聞頭條是‘恒安江總吸毒’吧?”
說完,時歡就直接擰門把,出了房間。
江何深睜開眼,瞳孔還是有些模糊,就像近視幾百近千度沒有戴眼鏡一樣,看不清楚。
他甩了一下腦袋,再看向門。
他不管說什麽,怎麽否認,他就是確定,他看到的那段記憶就是自己的,就是他將從溫尚傑的地窖裏救出來,也是他用了一年的時間帶走出影,送回溫家,這些都是他。
是,記憶裏的自己,格和行為舉止都不像他,江何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他就是他,別想否認!
江何深眼前恢複清晰後,也直接出了門,今天時歡不把話說清楚哪兒都別想去!
然而一走出門,他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麽,他停下腳步,眼底掠過一抹鋒利。
……
時歡快步進了電梯,按下一樓。
電梯門關上,開始下墜,時歡靠上牆,手向自己的肚子,還好穿的服厚,江何深的注意力又不在這上麵。
但記憶居然真的能通過藥和機找回來,江何深會不會一步步想起整個過去?如果他真的能想起整個過去,那他會不會……
會不會……
好奇怪。
時歡發現自己想到這裏竟然沒有很心,如果放在以前,有這樣的可能,一定會高興得跳起來,現在卻隻想將那臺機連同何曼醫生一起丟出禹城,看他們把江何深被折騰什麽樣!
沉了口氣,快步走出電梯。
周自珩沒有上樓,就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等,看到,起,拄著手杖,迎上時歡疾步而來的影:“阿稚。”
時歡徑直從他邊走過去,梗著聲音說:“我們走吧。”
周自珩拉住的手臂:“暫時走不了。外麵下大雨了,那條山路太危險,冒雨下山,容易發生事故。”
時歡一愣,從玻璃門看出去,才發現外麵大雨已經傾盆——他們進康複中心的時候,還隻有幾朵烏雲,沒想到這麽快就下起了一場大雨。
看了一下手表,現在也才傍晚而已,平時天都還沒黑,但現在外麵已經是手不見五指。
“禹城的天氣真煩人。”時歡離開禹城的時候是雨天,回到禹城又是一個雨天,最討厭下雨天,偏偏總是到下雨天。
這麽大的雨,的確不合適強行下山,時歡吐出口氣:“那就等雨小了再走,覺是陣雨,應該不會下很久。”
周自珩就著拉手臂的作,將帶到沙發:“那就先坐吧。去倒杯水。”
後半句是對保鏢說的。
保鏢回了“是”,在一樓找了一圈,沒有看到飲水機,便上二樓找。
大廳空,外麵又下雨,秋夜陡峭,有點兒冷,時歡將外套的拉鏈拉到下,過了會兒,問周自珩:“何曼醫生呢?”
“他剛才下樓就是為了要下山,在大雨來之前先走了。”周自珩問,“找到江總了嗎?他沒事吧?他找回他的記憶了嗎?”
時歡小半張臉藏在外套裏,發了一會兒呆,才低聲說:“他找回了,不屬於他的記憶。”
本來是想找何曼醫生了解一下況,結果他走了,隻能回頭再想辦法找到他的聯係方式了。
時歡從心底歎了口氣。
周自珩忽然說:“看。”
“什麽?”時歡下意識低頭,看到周自珩骨節分明的手指間,有一細細的紅線,他用那紅線,翻出了一個五角星。
“翻花繩?”時歡好笑,“周總還有這份趣?”
“我還可以翻出一朵花,就像這樣——”周自珩手指靈活,將紅繩在手指間纏來繞去。
時歡以為他真的能翻出一朵花,看得很認真,結果他的手腕一轉,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朵金盞花。
時歡一愣,然後莞爾:“我以為你是手藝人,原來你是魔師呀?”
周自珩也笑,將花遞給:“在外麵摘的,送你。”
時歡:“這可是破壞公,周總。”
“乘飛機帶著花不方便,本來想到禹城再買,既然這裏有現的,就先‘借’用了,回去我找個好地方種一花圃它的兄弟姐妹當彌補。”
時歡接過花,想起他之前送的鬱金香和睡蓮:“你為什麽總是送花給我?”
周自珩角彎起一個淺淡的弧度:“不是早就對你說了嗎?如果是見去你,我會帶上一束花。”
以及一顆從昨晚就期待見麵的心。
時歡一怔,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麽,剛想問,周自珩已然轉開頭,看向樓梯的方向:“倒水的人怎麽還沒回來?”
是啊。
那個保鏢已經去了很久了,另一個保鏢說:“我上去看看。”
他走樓梯,快步上樓,然而沒過多久,他們就聽到二樓方向傳來一聲慘:“啊——”
是剛才那個保鏢!
時歡立刻站起來!
還沒來得及問“怎麽了”,整個康複中心裏裏外外的燈突然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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