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訝然:“……啊?”
周自珩笑:“買咖啡的時候,看到店留言牆上其中一張便簽寫著這句話,覺得有意思,今天路過花店就順便買了。”
他掃了一圈會場,“怎麽想到過來看看?”
“今天沒什麽事就過來,好歹是我自己的訂婚禮,我起碼要關心一下吧。”畢竟越關心,就越是在溫尚傑心上紮針。
兩人站在一起,巧的是,時歡今天也穿了一黑,兩人穿著相似,乍一看,還真像未婚夫妻。
周自珩握著手杖,道:“其實那天我提起婚約,我以為,你不會答應。”
時歡笑:“怎麽?周總這是後悔了?現在才後悔太晚了,你看,現場都快布置好了。”
周自珩側過,低著眼看:“我可以問一問,你答應的原因嗎——除了因為,你需要靠這樁婚約,在溫鹿站穩腳跟這個理由以外。”
“……那我還能怎麽回答?我就是因為這個,這是最快讓我進溫鹿,掌握實權的辦法,所以隻能連累老朋友你了。”
“……”
周自珩轉頭看向主會臺,“不是連累。”
時歡雙手在風口袋裏,說道:“看進度,今天晚上就能完工。”
然而,就在完工的當天晚上,有三個戴口罩的男人,撬開了會堂的門鎖。
他們拎著幾桶汽油潛會堂,將汽油潑在布置好的桌椅板凳和展板等地方上麵,然後掏出打火機。
這一把火,足夠將這個趕慢趕才布置起來的訂婚會場付諸一炬。
訂婚會場都沒有了,看時歡和周自珩還能怎麽訂婚!
他們剛準備點火,四下燈突然亮起!
縱火犯錯愕地轉,警察蜂擁而至,抓了一個現行。
“不許!全都不許!放下手裏的東西,雙手抱頭!蹲下!”
三個縱火犯轉想跑,警察三下五除二就把人按住。
時歡和周自珩走在最後,他們還是白天那套全黑的打扮,兩人對視一眼。
警察首先將縱火犯的打火機收繳,又對他們搜,確保他們上已經沒有別的火種,才銬起來。
帶隊的警察就是溫理——時歡指名要他來的。
溫理喝問縱火犯:“為什麽縱火?有沒有人指使?老實代!”
縱火犯收錢辦事,當然不會這麽容易就供出幕後主使,溫理一把將人丟給隊友:“帶回隊裏審問!”
三個人被押走,從時歡邊經過,溫理也走到時歡麵前,眼神銳利:“你怎麽知道他們會來縱火?”
回答的卻是周自珩:“我的人‘巧’看到有人購買大量桶裝汽油,覺得可疑,所以留意了一下,沒想到。”
怎麽可能這麽巧,他還不如回答他,在鹿城有什麽是周家不知道的。
溫理看向周自珩,再看回時歡,這對男,一個溫和一人清冷,嗬,狼狽為,都是不好對付的角。
他又看到時歡後的林斌,瞇了瞇眼,然後扯過別在領口的行對講機:“收隊!”
說撤就撤,雷厲風行。
時歡看著一片狼藉的會場,真無奈:“真會給人添麻煩,這些至要收拾兩三天,本來就沒什麽時間。”
“別擔心,我會讓人理好……小心!”周自珩突然喊了一聲,時歡還沒來得及轉頭,就被他一把拽到自己後!
他們就站在臺階邊,時歡腳步踉蹌差點踩空,回頭看,周自珩握著手杖,利落地反手一甩,直接將一道撲過來的黑影一子甩飛!
那人痛呼一聲,林斌迅速上前將人抓住,周自珩眼神一冷,手杖猛地抵在那人的口——說是抵,力氣卻大得好似要將他的肋骨碾斷!
原來剛才一共來了四個縱火犯,這個是躲起來的網之魚。
他的脖子被林斌掐住按在牆上,口被周自珩的手杖抵住,他都不知道該先掙紮哪裏,哪裏都很痛苦,隻能哀嚎。
時歡站在他麵前:“是尚世傑讓你們來的吧?”
“我不會把你給警察,你回去告訴他,他難道就隻有這種小兒科的把戲?燒了訂婚會場又怎麽樣?他該不會覺得,沒了這個會場,他的敗局就會改變吧?別太可笑。”
周自珩放開手杖。
林斌反手將人丟進滿地的機油裏。
時歡皺了一下鼻子,機油味太重,聞著不舒服,周自珩直接抓起時歡的手,將拉出會場。
出了訂婚會場,外麵是漆黑的道路,時歡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然後道:“謝謝你啊周自珩。”還好他的反應快,要不然,就要被那人撲倒了。
周自珩沒有笑,抓著的手也沒有放開:“以後不要隨便站在臺階邊!”
時歡看到他的臉有點兒怪,跟平時不太一樣:“周自珩,你怎麽了?”
周自珩呼吸繁重,聲音很沉:“聽到沒有。”
時歡頓了頓:“……嗯聽到了,我知道了。”
又問,“你真的沒事嗎?”
周自珩這才漸漸放開的手,聲線也緩了下來:“我沒事,嚇到你了?我隻是想起小時候的事。”
小時候的事?摔倒那次的事?
“……”
時歡才知道,他甚至因為那件事,有了這種類似PTSD的癥狀,會因為差點摔倒而應激。
時歡蹭了一下鼻子,想了想說,“小時候我媽媽看我的腳底,說我的腳底平,走路容易平地摔,我覺得是真的,而且不是有句話,文學類能力強的人,四肢會比較不靈活嗎?因為很有人能左右腦都發達。”
周自珩看著,時歡笑了笑道,“我就是想說,小時候那次,我也是自己摔的,你真的不用這麽介懷。”
“再說了,剛才那個臺階又不高,就算摔倒也不會怎麽樣呀。”
“嗯。”周自珩淡淡,“你就當我是關心則。我總是很容易因為你,關心則。”
時歡一愣,他看著手表,“我送你回去?”
時歡打斷:“等一下周自珩。”
沉道,“今天我回去想了想,覺得我做得不對,我太著急達自己的目的,忽略了這樁婚事會給你造的影響,我總不能害你無緣無故就變‘二婚’……”
“你多慮了。”
周自珩比穿平底鞋的時歡要高一個頭,他在麵前彎下腰,平視的眼睛,角噙了一笑,潤澤的眉眼難得出幾分傲氣。
“我這樣的份和家底,別說是二婚,就是三婚四婚,也不會有什麽影響的。”
時歡蹙眉,話雖如此:“但……”
“而且,我也不是白幫你的。”周自珩直起,握了握手杖,風吹著他的頭發,“你怎知我就沒有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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