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怎麽一天一個新聞?溫尚傑都被帶去警局問話了,這是這個贅婿這二十幾年來,最丟臉的一次了吧?”
林景舟邊走邊看手機,這次溫家的新聞還跟之前那兩次不一樣,之前隻在圈傳播,而這次,上的是微博。
而且是高位熱搜。
#溫鹿總裁被警方帶走#,這個話題,無論從哪方麵解讀,這幾個字都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林景舟手指一劃下來,就看到各個角度的溫尚傑被帶上警車的照片。
這種高清照,顯然不是路人拍的,而是用的專業相機。
林景舟勾:“哪個缺德鬼還找記者去拍啊?”
他點開一張圖,遞給夏特助看,“你看他臉黑的,都裝不下去‘儒商’的假麵了。”
夏特助一笑,確實是很難看,看場景還是從溫家府邸被帶走的,真是丟人丟到家裏了。
林景舟瞥見江何深也在看手機:“二哥,你是不是也在看溫尚傑的新聞?”
江何深不是。
他剛收到一條短信,來自網絡虛擬號碼,發的是一張照片。
照片裏,時歡和周自珩在一個十分優雅夢幻的餐廳吃飯,遮傘纏繞的花藤都是白鈴蘭花,周自珩拿著紙巾幫時歡角,而時歡也握住了他的手。
兩人對視著,哪怕鏡頭離得很遠,也能看到兩人眼裏和的暈。
江何深直接將信息點了刪除,臉也從這一刻冷沉下來。
他到了辦公室,坐在辦公椅上,如常那般翻開文件批閱。
但過了十分鍾,看的還是同一行,江何深薄抿,腦海裏總是掠過那張不知道誰發來的照片。
下一秒,江何深直接推了文件,猛地起,抓起車鑰匙大步出了辦公室。
夏特助正要給他送咖啡,他就從他邊疾步走過去,進電梯,按下一樓,冰冷的鋁製電梯門照出他淩厲的眉眼。
電梯一層層降下去,他腔中橫衝直撞的緒也在漸漸冷卻。
沒有完全消除,隻是沒有一開始那麽驚濤駭浪。
江何深闔上眼皮,再睜開,抬頭看到電梯已經降到23樓,抬手,按了22,電梯就停在了下一層樓。
這一層好巧不巧是翻譯部,Eileen也在等電梯——等的當然是員工電梯,沒想到總裁專屬電梯會突然打開,一愣:“……江總。”
江何深隻是點頭。
取消了去一樓的按鈕,重新按回總裁辦公室所在的樓層,電梯重新往上升。
沒人知道他在這一升一降間,心裏有過什麽衝,又是怎麽按住自己平複下來,隻是當他走出電梯時,步伐都沒有那麽快了。
夏特助看到江何深回來,識趣地沒有問他去哪裏,隻道:“江總,您讓我預約何曼醫生的時間,他剛才來電,說他下手了,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您可以打給他。”
何曼醫生是國際上非常知名的腦科醫生,每天都在各個手室和會診之間穿梭,要跟他聯係,必須提前預約。
別人想預約都約不上,江何深是“老朋友”才有這個特權。
“嗯。”江何深進了辦公室,鬆了鬆領帶,端起咖啡,同時給何曼醫生打去電話。
何曼醫生接了:“喂?江先生嗎?你好,好久沒有聯係了。”
他們上次見麵,是在京城,他帶時歡和咬咬去看敦煌文的展覽,他們還去逛了南鑼鼓巷,吃了烤鴨和旋風土豆……原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了麽?
咖啡映著江何深的一線眸,裏麵的緒,混沌又清晰,鎮定又瘋狂,像理地規劃好一切,又像衝不顧一切。
江何深開口,分辨不出緒:“何曼醫生,我想要買你的時間,你來一趟禹城,價格隨你開。”
“但是我需要你帶上一件東西,別擔心,手續我會辦好,也會簽好手知書。”
“不會讓你擔責任。”
……
“!”
時歡不知道為什麽心口猛地一跳,同時倏然睜開眼。
然後就看到周自珩手裏拿著毯子,剛要蓋在上。
看到醒過來,周自珩不由得一笑:“究竟應該說你警惕弱?還是應該說你警惕心強?”
要說弱,他還沒到,就醒了;要說強,怎麽能在他家的天臺睡著?
“秋天了,這個季節在臺睡著,不怕著涼了?”
時歡卻是有些茫然地環顧四下……哦,想起來了。
是來找周自珩的,商書告訴,周自珩正在開一個視頻會議,讓稍等一下,家裏隨便逛。
周自珩住的地方“錦繡灣”,是複式別墅,一共四層,外加一層臺。上了臺,高的空氣好,風景也很開闊,讓人心都不由自主放鬆下來,看到一張竹藤編的搖椅,本來隻是想坐一下,沒想到椅子太舒服,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剛才也不知道夢到什麽,心口突然很慌,直到現在也沒有平複。
時歡依舊躺著,瞇著眼睛,手“抓”了一縷午間的暖,張開手,手心裏什麽都沒有。
真是睡傻了,太怎麽可能抓得到呢?
時歡不自地從心裏歎了口氣。
周自珩將毯子蓋在的腹部,時歡坐了起來,笑說:“就算蓋了被子也會著涼,周總正確的做法是把我醒。”
“本來是想,但看你眼下有點青,就忍住了。”周自珩問,“這幾天睡不好?”
“沒有吧。”時歡隨手拿起手機,用黑屏照了照自己的臉,沒化妝,有些淡,抿了一下,“對了,周自珩,我來找你,是有一件事想讓幫忙。”
周自珩將一杯濃鬱的茶遞給:“關於尚世傑以前的房子,挖出骨的事?”
時歡捧著熱茶,聞著味道,是格雷伯爵茶,這種茶以紅茶為底,加了香檸檬之類的芳香類瓜果做調味,有很好聞的氣味和口。
“你也知道了?”
周自珩坐在另一張搖椅上:“看新聞看到的。骨是誰的?”
時歡輕輕晃了一下杯子,茶麵開一圈漣漪,聲音很輕。
“是我媽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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