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都來不及多想,時歡就被林斌拉起來,他一把將推到三角形的牆角:“自己躲好了!”
時歡連忙蹲下,隨著林斌又一次躲避,槍聲又一次響起,對方明顯就是瞄準他的,他躲到哪裏槍聲就響在哪裏,聽聲音判斷,對方應該隻有一個人——隻有一個人也很可怕了!
這可是真槍實彈的槍啊!
上次在莫斯科聽到兩聲槍響,時歡因為剛剛經曆過流浪漢襲擊,相比之下,對“善意的槍聲”,並沒有什麽害怕的緒,而這次不一樣。
要不是及時想起林斌現在還是通緝犯,時歡都想打電話報警了!
林斌躲在窗戶下,他想要找出那個開槍的人埋伏的地方,忽然看向時歡。
時歡以為他是懷疑殺手是江何深的人,口而出:“不是江何深,他沒有槍……他就算有,也沒有理由殺你。”
“廢話,當然不可能是江何深,你還在這裏,他怎麽敢這樣開槍?”
林斌呼吸急促,從長靴裏出一把匕首,握在手裏,但在熱兵麵前,這種短小悍的冷兵,好比螳螂擋車,作用不大。
時歡飛快地想:“難道是那些人?”
是殺林斌母親的人,是想滅林斌口的人,是1258空難的幕後主使,是時歡一直在找的“撲克牌花”之一,是他們派來的殺手!
時歡全沸騰起來,比起恐懼,竟然更多是激,剛探出一個腦袋,想看看對方,就被林斌拽了回去:“走!”
一樓不能待了,又出不去,隻能上樓。
時歡生平第二次聽到槍聲,竟然還能冷靜分析:“你躲在這裏這麽多天都沒有被他們發現,偏偏今天我來了,殺手也出現了,江公館應該有對方的眼線,他是跟著我找到你的。”
林斌狠狠道:“我遲早被你害死!”
二樓也是四麵風的坯房,沒有玻璃窗,但上了二樓,對方就沒辦法再躲在外麵瞄準他。
然而很快,時歡和林斌就都聽到腳步踩在砂石上的聲音,很明顯,殺手也不躲了,也上樓了!
時歡和林斌對視,麵對一個持槍的殺手,他們要怎麽自救?!
林斌快速對時歡做了一串手勢。
時歡大概理解出他的意思是,要跑在前麵吸引殺手的注意,然後他從後麵襲殺手。
“?”
時歡簡言意駭地用口型回複他兩個字,“做夢。”
在前麵跑?殺手一個舉起槍的作,就能要了的命!
林斌低聲:“要麽冒險一試,要麽我們一起死!”
時歡咬牙齒,今天就不應該來找他!幹脆報警得了!他是通緝犯可不是,沒興趣陪他一起死!
——他們就是如此現實的同盟關係,死道友不死貧道,他好死賴活著。
時歡已經拿出手機,看到手機,突然有了一個辦法,快速搜索一段音頻,將音量按到最大,聽著對方的腳步聲越來越接近,將手機給林斌看,林斌明白的意思,點頭。
時歡比出手指——三、二、一!
按下播放,同時將手機扔了出去,刺耳尖銳的警笛聲驀地響起!
廠子空闊,還有回聲,炸得毫無心理預備的殺手一個應激,他下意識看向聲源,就在這個時候,林斌如同惡狗撲食般撲了出去,從背後勒住殺手脖子!
匕首在他手心轉了一圈,林斌握刀把,直接就要對著殺手的口捅下去!
然而殺手到底是專業的殺手,反應也快,他一把擒住林斌的手,反向一折,林斌吃痛,殺手將他一個過肩摔摔在地上,舉起手槍瞄準!
下一秒,他的後腦勺被板磚重重砸了一下,殺手一下轉,但沒看到人——時歡又躲回牆後——殺手這一個分神,給了林斌可乘之機,他迅速從地上翻起來,握匕首衝向殺手!
兩人近赤膊,拳拳到,時歡蹲在牆後,握住一木。
林斌還是略遜一籌,被戴著鴨舌帽的殺手掐著脖子按在牆上,他朝林斌的腹部哐哐就是幾拳,又要一拳下去的時候,一個悶從他後腦勺狠狠甩了過去!
殺手一個踉蹌,林斌一腳踹開殺手,手持匕首捅了過去,饒是殺手躲避已經夠快,他的手臂還是被刀刃豁開,當場飛濺!
殺手被激起了兇,一下舉起手槍!
時歡和林斌定住!
……
啪!
玻璃被打碎的聲音響在2號樓。
江何深剛理完工作,走出書房,還以為是時歡打翻了什麽東西。
下樓一看,卻是榮媽抱著咬咬,傭人正在收拾一個被打碎的花瓶。
“怎麽了?”他問,“時歡呢?”
“小小姐不小心推翻了花瓶,爺放心,沒有傷到。”榮媽道,“夫人說要去一個Eileen的同事家裏,取一份文件,很快就會回來。”
什麽文件這麽重要,不能線上發送?還要親自去取回來。
江何深走過去,咬咬對著爸爸出雙手:“爸爸!抱!”
小家夥現在會說的話越來越多了。
江何深彎,將咬咬抱起來,到上的服,角的弧度越發明顯:“爸爸帶你去買服,順便去接媽媽回來,怎麽樣?”
咬咬張:“嗷!”
江何深沒讓榮媽跟著,隻了夏特助開車。
於是,這一天下午,同樣在商場逛街的人們,就看到,兩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抱著一個不到一歲的漂亮小姑娘,一起穿梭在幾家母嬰店,每進一家,手裏的東西就會多上那麽四五袋。
尤其是抱著孩子的男人,冷峻清貴,不好接近,連導購都沒怎麽敢喋喋不休地推銷,可他低頭看孩子的時候,眉眼卻又那麽的和,極為反差。
江何深給咬咬挑秋裝,拿了一件茸茸,很民主地問小家夥:“喜歡這個麽?”
咬咬卻抓了另一件,眨眨眼睛看著江何深:“嗚嗚。”
“你喜歡這個?”這個不茸茸,江何深喜歡茸茸,他跟商量,“都要了,一三五穿你挑的,二四六穿我挑的,行不行?”
咬咬歪著腦袋,像是真的在思考都答應這個“易”,最後出手跟江何深擊了下掌,答應了:“嗷!”
江何深將兩件服都拿了,順便糾正:“是‘好’,不是‘嗷’。”
咬咬稀疏的頭發紮了兩可的辮子,歪了歪腦袋:“爸爸,嗷!”
江何深彎了一下,了下的鼻尖,又問導購:“有沒有剛出生的嬰兒穿的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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