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對方還是自己的大舅子。
說不準他賣波慘,大舅子一心,還能幫他勸著點安心。
於是也就沒有藏,拿著手機編輯信息,刪刪減減了老半天,最後發了一句最簡單的:【說要搬走,想一個人靜靜。】
手機還沒擱下,懷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陸應淮自然順手就點了接聽。
對懷遠來說,他這樣秒接的行為簡直讓他詫異,不過也隻一瞬便回過神來,“好好的心心為什麽突然要搬走?是不是在怪我們?你同意了?”
他拿手機發短信,要麽沒跟安心在一起,要麽安心睡了。
但他秒接,肯定就是沒跟安心待在一起。
平常偶爾有個急事找他,到了半夜肯定是找不到人的,手機調靜音死命打電話都不會有人接。
有次問他,他輕描淡寫的回了句,安心淺眠,被吵醒了就很難再睡,所以晚上不要給他打電話。
作為妹控的懷遠自此再沒晚上找過他。
陸應淮軀往後傾,淡淡的道,“怎麽可能。”
他怎麽會舍得放安心離開,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哪怕最後是用捆的,都要把安心捆在邊。
聞言,懷遠鬆了口氣,而後頗有些玩味的嗤笑一聲,“那你這麽晚不睡是因為什麽?心心把你攆出來了?失眠?”
陸應淮沒吭聲,長吸一口煙,然後緩緩吐出,末了用沒有拿手機的手指夾著煙,彈了彈煙灰。作瀟灑,哪怕是煙這種不為人喜的事,在他做來也有一種說不出的貴氣和優雅。
沒聽到回答,懷遠嗤笑加重,還嘖了一聲,“看你這架勢,心心把你折騰得不輕啊?”
陸應淮彈著煙灰的手指頓了幾秒,掀起眼皮,過了好幾秒才吐出一句沒有波瀾的話,“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心心離開我。哪怕是用一些過激的手段。”
*
安心睡得很晚,但睡得很不踏實。
一晚上都是怪陸離的夢境。
天才剛蒙蒙亮,就醒來了。
醒來的時候,本沒有休息的屬實,這覺得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夢,更累了。
深藍的辰,有些昏暗,又著抑。
在床上坐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慢吞吞的起床,洗漱,隨便換了服,口幹舌燥,於是下樓想找杯水喝。
剛走到樓梯不到一半的地方,就看到站在客廳落地窗前的男人。
他穿著深灰的羊衫,黑的長,單手兜,修長靜默。
一怔,現在才六點多,他起這麽早?
再往下走幾步,才發現他上穿的還是昨天的服。
這是……一晚上沒睡?
安心心複雜,那邊陸應淮已經聽到下樓的靜,轉過朝走過來。
下樓,剛好在最後一級樓梯和過來的男人麵對麵。
陸應淮一雙深眸幾乎鎖著的臉,嗓音溫和低啞,“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
安心其實是被噩夢突然驚醒的,但看著他的臉,這句話就突然有些說不出口了,於是隨口扯了個理由,“可能昨晚在沙發上睡多了。”
“嗯。”男人沒有深究,隻是問道,“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
安心看著他,害死沒忍住問了出來,“你昨晚沒睡覺嗎?”
陸應淮笑了笑,語調很淡,但眼睛始終盯著他,“最近幾天堆積了點工作沒理,忙完太晚了,就幹脆在書房睡下了。”
也許是男人的眼神太深,安心偏頭避開他的視線,然後從他側走過,“都可以,麵、粥或者吐司都行,我還不是很。”
陸應淮看著的背影,心頭的弦被不知名的緒狠狠的撥了下,幾乎是不控製的跟了上去,抬手就從後麵環住的腰,用力的扣進自己的懷裏。
安心是去找水的,被這突如其來的作嚇了一跳。
還沒等開口,男人低啞到極致的嗓音就在耳畔響起了,“心心,你告訴我,你沒有想離開我,嗯?”
他這麽抱著,又靠得極其的近,呼吸間的熱氣全都落在的脖子裏。
炙熱而清晰。
安心的手指逐漸的蜷收,最後還是在他懷裏轉過。
收抵在他的膛上,但沒有把人推開,隻是抬頭看著他的眼睛,“我你,而且現在肚子裏還懷著屬於你的孩子,想想和你分開,又或者你以後會對其他人好,甚至我的孩子要喊別的人媽咪,我就會很難。”
安心的嗓音很輕,隻是充斥著疲倦的緒,又低下了頭,“但是如果早知道我們兩個人的是以人命為代價,我要不起也不會要。但是現在事已經發生了,所以就算我現在跟你分開也於事無補,可是……隻要一想到我們腳下踩著和安叔的,我心裏就會很不舒服。”
安心人往後退了一步,退出了他的懷抱,“所以對不起,雖然我知道這不管你的事,也知道我這麽做很自私……但我現在真的要被得不過氣了。我這幾天總是夢見和安叔質問我,怪我……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靜一靜,緩一緩,行嗎?”
陸應淮抵著頭,無聲的看著。
他自然也知道,這麽早起來,隻是因為睡得不好。
男人沒說話。
安心知道,他態度鬆懈了。
重新抬眸看著他,“你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有時間也會給你發消息,有空的話也可以一起吃飯……我隻是搬出去而已,這段時間都會在劇組拍戲,不會讓你找不到我。我需要一個獨立的空間去思考,也需要一些事去轉移我自己的注意力,好不好?”
陸應淮麵上很冷峻,薄扯了扯,“我可以去找你?”
安心愣了一下,隨後遲緩的點了點頭。
男人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抬頭看向窗外,又過了好一會兒,他的視線重新落回到的臉上,低低沉沉的問道,“多長時間?”
安心一愣,沒有回答。
男人看著的眼睛,又問了一遍,“要過多久時間,你才能想明白,才願意重新回來和我們一起生活?”
想了想,輕聲道,“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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