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的戾氣還是抑製不住的翻滾上來,連聲音都被渲染得沉繃,“安心,你是不是覺得直接跟我提分開我不會同意,或者擔心我糾纏你,所以你采取這種緩兵之計?先分開住,然後一點點的疏遠我,最後再分手?”
這段日子以來,他已經很安心了。
“我告訴你,當初要在一起的人是你,之前才說好了沒有,有什麽共同麵對的也是你。”說到最後時,他的聲音如夾雜了碎冰,“所以,分開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說罷,他就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俊的臉從一開始的冷峻變了鬱,像是烏雲裏隨時要滴出的水。
男人轉,長直接往樓上走去,背影拔而孤冷。
安心覺得這個人估計是很難通了。
良久,歎了口氣,端起那杯已經有些涼了的茶杯,低頭慢慢的喝著。
把杯子放回去時,拿起之前被男人放下的遙控,打開了基本隻做擺設的超大電視,然後抱著抱枕,就這麽坐在沙發裏看電視。
廣告看完看綜藝,綜藝看完又放了很長一段的廣告,然後才是最近很火的一部電視劇。
安心這幾天的確是沒有好好休息,在暖氣充足又喧嘩吵鬧的電視機前,沒看多久就眼皮打架,子歪著歪著,就歪進了沙發裏,慢慢的睡著了。
陸應淮在書房裏待了很久,一直到晚上十一點都沒有聽到任何關於人的靜,當然,更加沒有來找過他。
心頭煩悶,撇了眼筆記本屏幕右上角的時間,下頜線條繃得愈發了。
抬手闔上筆記們,男人起就出了書房的門。
臥室裏很安靜,床褥是整齊的,浴室裏也沒有燈。
男人皺眉,沒回臥室?
書房的門開了條,從外麵看裏麵同樣漆黑一片。
沒上來……又或者,已經走了?
這個念頭一掠而過,陸應淮立刻就抬腳往樓下走。
客廳裏的電視機放著無聊的連續劇,陸應淮走近了,才發現人躺在沙發裏,臉蛋靠著抱枕,雙目閉,顯然是已經睡著了。
陸應淮薄的抿著,還是走過去拿起遙控關了電視,然後作很輕的將睡中的人抱了起來。
安心睡得淺,幾乎是在離開沙發的一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意識還沒有完全的清醒,隻睜著眸子朦朧迷離的看著抱著自己的男人,下意識的他的名字,“陸應淮……”
“嗯。”男人低低的應了一聲,垂眸看一眼,淡淡道,“困了就回臥室睡,睡在沙發上幹什麽?”
安心在他懷裏挪了挪位置,讓自己睡得更舒服點,“看著看著電視就睡著了。”
陸應淮將抱回了臥室,放在床上,又替掀開了被子,將放進被窩裏蓋好,已經恢複清雋的眉眼很淡然,“睡吧,我去隔壁睡。”
安心一怔,抬頭看他。
男人不疾不徐的道,“今天太晚了,天氣也不好,我明天再搬出去住。”
安心幾乎是條件反的道,“不用,我是想一個人單獨待在一個地方,好好思考。你一個人搬出去,並沒有什麽作用。”
靜了靜,男人佇立在床邊,低頭看著,“要麽我們都不搬,要麽我搬。”
安心低頭,扶著額頭道,“你別我好嗎?”
陸應淮看著垂著的臉龐,淡淡的道,“你也別我!你知道的,我是不可能在這種況下放你一個人的。”
安心沒再說話,男人在床邊站了一會兒,就在浴室裏拿了簡單的洗漱用品,又拿了件睡袍出來,然後才道,“你需要休息,早點睡。”
說完,他才拿著手裏的東西離開,順手帶上了門。
*
陸應淮讓李媽把客房收拾了下,因為之前沒睡過,所以鋪的都是新的被褥。
但就是太新了,新的沒有毫的悉的味道。
客臥裏暖氣也很充足,可一個人睡,還是覺得冷清。
這冷清讓人心頭浮起焦躁。
陸應淮想一支煙,卻發現這兒沒煙,於是又掀開被子下床,去書房裏拿了煙和打火機。
他本來很煙甚至是不的,尤其是跟安心結婚以後,幾乎把煙這回事都忘了。
但是現在,他心裏的煩躁讓他毫無睡意,隻想支煙冷靜一下。
到了書房,他坐上旋轉的辦公椅,拉開辦公桌的屜,從裏麵拿出煙和打火機,啪地一聲點燃,煙含在齒間,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也沒急著起回去睡覺,而是重新打開了筆記本。
其實也沒什麽事,隻是沒有睡意,所以找點能打發時間的看。
叮的一聲,隨手擱在筆記本旁邊的手機響了,一條短信出現在手機屏幕上。
是懷遠發過來的,短信容是關於調查安和安業死因的結果。
這幾天他陪著安心理安他們的後事,警局那邊的事都是懷遠和夏龍在查。
他瞟了一眼,眉頭一皺,立即回了短信。
隔了不到半分鍾,懷遠又發了一條過來:【這個點,你竟然還沒睡?別告訴我心心也還沒睡?】
他原本的作息就好,何況安心也是個要睡容覺的,倆人一塊兒生活自然都睡得早……除了某些比較激的夜晚。
陸應淮本來不想搭理,但看了會兒筆記本屏幕,又拿起手回了一個字:【嗯。】
懷遠:【不是,你還是不是人。安老夫人剛死,心心正是難過的時候,你怎麽能著跟你……】
陸應淮咬著煙,手指在屏幕上跳躍:【你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心心已經睡著了,我還沒睡意。】
【吵架了?】
用的問句,但以陸應淮對懷遠的了解,可以毫無力的想象出他此時幸災樂禍的臉。
本來以他的格,是從不習慣甚至不喜歡跟別人說自己的私事的。可大半夜的睡不著,心頭又實在是鬱悶。
安心雖然沒有態度激烈或者堅決的說要跟他分開,但他看得出來心裏是有這種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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