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峰差點被氣吐!
自己的兒子,居然當著外人的麵,這麽讓他下不來臺。
就算他小時候,他做了一些錯事,但都過去這麽多年了,好歹也是因為他,他才能來到這個世界上。自己給了他生命,給了他陸家大爺的份,他還有什麽不滿足!
陸正峰越想越生氣,指著安心的鼻子,“你為了這麽個人忤逆我?有什麽好?長得醜就算了,這個大小姐的份都還是半路認回來的,誰知道有沒有什麽水分。就算是什麽Daisy大師的弟子又怎麽樣,一個窮畫設計的,能有什麽出息,能給你帶來什麽幫助?”
“當我的妻子不需要什麽資格,隻需要我喜歡就行了。”陸應淮上前一步,牢牢護在安心前,“這是最後一次,看在緣關係的份上,我再容忍你這最後一次對我太太發表過分言論。再有下一次,我不會客氣!”
男人扯著,勾勒出幾分譏誚,隻是很淡,淡得幾乎沒有,“窮極一生的謀權斂財,到最後卻為他人做嫁,如果這還不足以讓你認清形勢,那我不介意將你在意的全部摧毀!”
淡淡的威脅和警告,卻比任何腥暴力的發言都更有威懾力。
陸正峰一雙眼睛再度一點點的瞇了起來,像是要對眼前年輕俊的男人千刀萬剮一般,“你就這麽喜歡?”
“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會懂的。”
陸正峰轉而看向安心,“安小姐呢,對他也是同樣的心意嗎?”
“自然。”
“安小姐,你真的確定自己了解你邊這個男人嗎?”
安心抿微笑,“我覺得,我應該你比要更了解他。”
“是嗎?”陸正峰笑了下,“你邊的這個男人,從他的檔案有所記錄開始,隻要有他存在的地方,他就是最優秀的存在。學業是永遠的第一和全A,十七歲考上斯坦福法學院,跟著拿到MBA學位。曾經為了能在紐約活下去,在地下賭場做過打手,在高級餐廳當過服務員,也撿過垃圾收過廢品。哦對了,還曾一度為了拿到實驗項目,討好他導師的兒。畢業回來以後,我沒讓他進公司,就跑去混黑道,很快就了海城數一數二的人。做到這個位置後就開始洗白,海城很多行業都被他壟斷經營……”
他一番話始終語速不快,但每個字都渾厚清晰,不不慢,“混黑道時冷酷狠辣,洗白時決斷眼獨到準,做生意也是數一數二的好料子。以他的履曆和經驗,掌握陸家是遲早的事,所以我放權給他,結果沒想到卻被這頭白眼狼反咬一口。明明是我一手打下的江山,到最後反倒了那個被趕出去的人!你現在對他死心塌地,甚至連帶著整個家都在幫他,就不怕他長後有一天也像對付我一樣對付你們?”
這是一手很拙劣的挑撥離間的手段!
但陸正峰覺得,但凡走到這一步的人,沒有一個是沒有疑心的。隻要他們有一點疑心,聽了他的話就不可能不對陸應淮心生防備。
他自得的笑了笑,對安心道,“你不如以前他邊周旋的人漂亮,甚至你所學也沒辦法對他的工作提供什麽幫助。就算你現在有個家世還算說得過去的娘家那又怎樣?這世上但凡能用錢買到的東西都注定不會長久。你一個人,說到底不過就是功男人的玩罷了。他現在對你興趣,還需要家的幫忙,自然要對你關懷備至言聽計從。可一旦家在他眼中為可有可無的存在以後呢?捫心自問,你覺得你真的配得上他嗎?”
所有的話,哪怕容尖銳刻薄,路政壞也是以一種近乎平和的語調陳述出來的。
沒錯,是陳述。
隻有這種語氣,才會讓他說的每一句話哪怕再難以理解,也會被人當做是事實。
他甚至是當著陸應淮的麵說的,毫不避諱。
安心手握住了實在聽不下去,想要站起來維護自己兒的夫人,自己往前走了一步,擋在了陸應淮的麵前。
閉了閉眼,從小麵對了這個社會絕大多數的醜陋,可是在親這一塊兒,確實從來沒有缺失過的。
哪怕是當初把抱走的安,也是將全部的溫和疼都給了。
安心小時候的日子雖然苦,卻從來都不缺,所以實在很難想象,會有一個父親,為了打自己的兒子,能做到這一步。
心底的怒氣,也被他那些言之鑿鑿的挑撥激起了。
然而越是生氣,臉上的表就越是冷靜,甚至掛上了淡淡的笑,隻有被的長袖遮蓋住的指尖微不可覺的抖著。
但除了了解的陸應淮,被人幾乎看不出來。
“陸先生,本來你是長輩,也算是名震四方的大人,我一個不流的晚輩,怎麽說都應該放尊重點。但就事論事,如果我什麽地方讓你覺得不舒服了,那肯定不是我的本意。”
安心那張掌大的臉原本屬於很溫淡型的長相,但沉靜下來的時候,就出了多年驕傲沉澱下來的不卑不,“我並不覺得我有什麽配不上他的,他是人,我也是人,有什麽配不配的呢?我或許名聲沒有他響亮,經曆沒有他多,賺得也不如他,但我想要的一切我可以靠自己得到,我並不需要他為我付出一點。而且正如你所說,他現在甚至還要依靠我的家庭來為他達一些事,這麽算起來的話,就算配不上,也該是他配不上我才對。”
“另外,你之前曾經以為我質疑過家的家教,就這麽問題我想問一句……我長到二十多歲,才被家找回,短暫的時間裏他們給了我最多的寵,最大程度的彌補。而同樣為父親的你,又做了什麽呢?難道陸先生引以為傲的教養,就是在發妻剛剛過世的時候帶著小三和私生子招搖過市的上門?就是對自己的親生骨不聞不問,連基本的做父親的基本義務都不履行?那你的教養,才真是不敢恭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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