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後又扭頭看向帶安心過來的助理,“去給大小姐榨杯果送進來。”
“是,總。”助理點頭,關門出去。
安心踩著腳步徑直走了過去,一直走到辦公桌前才停下,低頭看著那張英俊至極的臉,抿抑著嗓音問道,“我來找陸應淮,但是前臺說他不在這邊辦公了。剛好你在這裏,所以我來問問,他……”
不知道為什麽,居然會生出一種荒唐的念頭,陸應淮是不是準備就此消失……
懷遠抬眸,看一眼,攤攤手,有些好笑,但是又漫不經心,“幹什麽?怎麽一副要哭了的表。他有點事,暫時換了個辦公的地方而已,這邊我也隻是暫時替他照管一下而已。”
安心茫然的看著他,像是沒聽懂一般,“換……換辦公地點?”
“嗯。”懷遠點頭,“他之前一直在跟政府那邊接,要承包他們的一項工程來做,現在工程承包下來了,他為了監督質量所以要暫時在那邊辦公。不過也不會很長時間,那邊一穩定了他就會搬回來。”
懷遠的語調始終很淡然,除卻眉宇之間帶著的那溫潤又若有似無得邪氣,“放心吧,他那麽在意你,怎麽可能丟下你不管呢。”
“可他什麽都不肯跟我說……”
“有時候夫妻相,也不是什麽事都必須說的明明白白的。”
“可是夫妻之間,不是就因為無話不說,無可言嗎?你和大嫂,三哥和晚晚,你們也會這樣互相瞞一些事嗎?”
懷遠把玩著簽字的鋼筆,“你理想聽實話嗎?”
“還有什麽假話嗎?”
“當然。”懷遠淡淡的笑,“夫妻之間,有些實話未必是實話,有些假話也未必是假話,看你如何分辨,看當時是何種場合何種況。而且,所謂的事無巨細都要分明,也並不絕對。”
安心抿,“我不明白。”
“這世上有句話,做難的糊塗,意思就是凡事不要弄個絕對的是非黑白,有時候不清楚不明白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安心喃喃的道,“是這樣嗎?”
“當然,我和你大嫂之間,其實也是有的,隻是這些並不影響我們的,相反還能讓我們更加親。善意的謊言,不能被稱作謊言。”
是麽,應該是吧。
至道理說起來,好像是這樣沒錯。
*
安心沒見到陸應淮,也忘了自己要問他什麽事。
有些失神的回到車上。
“夫人,咱們是回家,還是去其他什麽地方?”
想起還沒回岑導的話,說了句去劇組,便順便拿出手機撥通了岑導的電話。
除了司予、秦臻和家的人,安心覺得全世界看的眼神都充滿了意味深長。
羨慕的,嫉妒的,挑剔的,容反複多樣,什麽樣的都有。
劇組的大家甚至連跟說話的時候都帶著一小心翼翼的覺,安心對此沒什麽多餘的覺,除了鬆了一口氣,也並沒有覺得很喜悅,或者很愉悅,但滿腦子充斥的都是和那個男人有關的念頭。
一到劇組,安心就看到岑導正在等,甚至整個劇組的主創團隊都一起在會議室等著。
安心臉上掛著淡笑,走過去,“不好意思,因為我的原因,耽誤大家的拍攝進度了。”
岑導還沒說話,製片人已經率先笑出了聲,“沒關係,沒關係,不舒服也算是不可抗力的一種,也不是你能夠左右和決定的嘛。心心,你吃早餐了嗎?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最近劇組盒飯的品質提高了不,味道很好,要不要嚐嚐?”
安心擱下包,在對麵坐了下來,“已經吃過了。”
的態度談不上熱絡,也談不上冷淡,還是一如既往的保持在一個適中的程度,讓人很舒服的適中程度。現實並不是什麽罪大惡極的事,畢竟人的本就是趨利避害。
更何況今天早上的屠版,已經足夠說明對家和陸應淮的重要,相信整個雲城現在已經沒有人不知道,是家的小公主,是陸應淮捧在手心上的寶貝,誰也不得。
岑導道,“心心,因為知道你不好,可能還要休息一段時間。正好你今天過來,所以大家也就順便跟你見一麵,說一下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製片人看了岑導一眼,岑導沒理會,自顧自的道,“你也不用有什麽心理力,按照你自己的安排來進行就行了。我當初說過了這部戲會完全順著你的節奏,就一定會這麽做,所以你不用太擔心。”
說實話安心的確是有些不舒服的,畢竟任誰也不想為所有人當中的那個個例,畢竟這就意味著必須承擔起出頭鳥的風險。
有時候一個人站在了太高的位置上,說不定就會摔得更痛。
但是……
想到陸應淮這兩天為做的所有事——
安心垂眸,淡淡的笑了一下,“那我回去跟我老公商量一下吧。”
*
安心回到別墅。
原本是想抱著電腦準備看一下有沒有什麽工作安排,結果I就看見郵箱裏一堆發來合作邀約的商家和劇本。
有代言,也有不的電視劇,還有一些電影劇本發到的郵箱裏。
閑著無聊一一看過去,當做打發時間,一直到日頭西斜,房間裏的線變得昏暗,樓下傭人上來敲門讓下樓去吃飯。
安心從筆記本屏幕前抬起頭,問道,“陸應淮回來了嗎?”
“姑爺還沒回來。”
“他今晚不回來吃飯嗎?”
“是的,姑爺說他今晚有工作要忙,不回來吃晚餐了,讓您也不必等他睡覺。”
安心怔了怔,才從電腦桌後麵站起,“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把這點看完就下樓。”
等傭人退出去,關上門,才拾起擱在桌上的手機,撥通了陸應淮的電話。
從劇組回來就猶豫了好幾次要不要給他打電話,可是手機拿在手裏,又幾度放下了。
怕自己的太了,當真把他給嚇跑了——
雖然他看上去並不像是膽小的樣子。
而且打個電話,也實在算不得多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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