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應淮冷笑一聲,用同樣的語調冷嘲回去,“你心眼大,眼睜睜看著被欺負也無於衷,虧還喊你一聲小師哥。”
威廉更怒,“……你他媽自己就在那兒,我出去管你確定不會急眼?”
他就是因為知道他在,所以才沒出現的,誰知道他媽的居然擺他這麽大一道。
陸應淮擰了擰眉,抑在心頭的煩躁又湧了出來,“你在哪兒?汀蘭還是在酒店?”
“酒店。”
二十分鍾後。
威廉薄叼著煙,回頭看形拔一黑出現在跟前的男人,瞇了瞇眼,骨節分明的手指彈了彈煙灰,眉梢挑起沒什麽溫度的弧度,“稀奇了,你不在家抱著我小師妹溫香玉好好睡覺,跑來我這兒禿禿的酒店房間幹什麽?難道說我小師妹還沒恢複,不許你睡床上,你空虛寂寞冷了?”
陸應淮瞥他一眼,“那你呢?人家又是摟腰又是攔車的,姿態放得那麽低你都沒把人往回領,是不是不行?”
威廉,“……”
他深吸了口煙,深邃的英俊廓在煙霧中出一朦朧的,乜一眼陸應淮似笑非笑的道,“你專門來找我,不會就為了討論我跟那人幾百年前那點破事兒吧?怎麽著,小師妹派你來探聽八卦?”
陸應淮沒有立刻回話,隻是頗為練的也跟著掏了耿煙出來,借火點燃,也不,就在手指頭間看煙慢慢燃燼。
客廳裏隻亮了一盞落地燈,橘的線偏暗,襯出一神莫測的味道。
兩人都很安靜,隻有睡在威廉膝蓋上那隻胖胖的橘貓,偶爾會喵地哼唧一聲。
陸應淮掀起眼皮,低沉的嗓音在淡寞的線裏可以分外聽出的聽見,“我聽說你跟楚蘭之在一起是因為被人算計下了藥,不過你上的時候應該就知道結婚了,為什麽還是偏偏選了呢?”
那天晚上據說想爬上他床的人有很多,他居然也能從那萬千中準無比的挑中一個有夫之婦,也是人才!
“你到底怎麽看上那人的?”
威廉差點被煙嗆著了。
陸應淮看他一眼,清清涼涼的道,“不是說那是幾百年前的事了,怎麽還是提都不能提?怎麽著,就這麽過不去?就這麽要死要活?!”
威廉氣急,夾在手指間的香煙都扔了,“你哪隻眼睛看到老子要死要活了?”
“兩隻!”陸應淮比劃了一下。
威廉,“……”
小師妹清醒的一個人,怎麽就看上這麽個毒舌腹黑的貨。
見起意?!
又重新抖了香煙出來點上,用力了一口冷靜下,他到底的確是有讓人見起意的本錢。
威廉冷靜了一下,才輕描淡寫的開腔,“不過就是在一群殘花敗柳裏,稍微那麽能讓人看過眼罷了,哪有那麽多為什麽。還有,老子是在跟上床以後,才知道跟別人結了婚的。我這個人眼睛裏向來是容不得沙子,既然知道有主了,自然要跟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
陸應淮看著明明滅滅的煙頭,好一會兒沒說話。
所以說,當時他純屬就是憋瘋了,所以見起意?!
楚蘭之那張臉,倒的確是很容易讓人見起意就是了。
不過聽說跟楚蘭之結婚的那個男人,是個圈外人,兩個人也是因為一些意外協議結婚,並沒有夫妻之實。跟威廉那一夜,還是個。
老實說他知道真相的時候都驚了一下,畢竟混娛樂圈的人哪個會那麽早就結婚呢。
不過,世事向來無常。
就好像他和安心,原本他這輩子是沒有結婚的打算的。結果差錯,和安心結婚了,且……意外的很幸福!
威廉瞇著眼睛瞧了他一會兒,發現他正看著落地窗外的燈火世界出神,那眼神裏的意綿綿不絕往外冒,看得人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這才猛地反應過來,這男人本不是來“關心”他的,他這是找個地方想事來了啊!
吐了個煙圈,威廉嗤笑一聲,“你不會是跟小師妹吵架了,來我這兒散心來了吧?!”他了下,道,“不對啊,你不是剛英雄救,在小師妹麵前刷了很大一波好嗎?小師妹就算不以相許,也不至於跟你吵架啊?那你們這是唱的哪出啊?”
陸應淮淡淡的道,“我們沒吵架。”
雖然安心哭得很厲害,但的確是沒吵架。
安心其實不經常哭,至他跟認識了這麽久,很看見哭。
大多時候都是冷靜又克製的,緒斂在心底深,不容易被人察覺,永遠是一副溫好脾氣的樣子。
倒是懷孕以後,哭得次數好像明顯變多了。
他查過,似乎是孕激素激素升高,讓的緒出現大起大落,才會這樣。
所以大多數時候就算是哭,鬧,他也都忍讓著。
陸應淮側首,將視線從玻璃外轉而看向威廉,嗓音有些低啞,“說讓我以後有什麽都跟商量,不想事事被蒙在鼓裏。”
威廉點點頭,“這要求不過分。”
陸應淮薄吐出兩個似乎沒什麽意義的詞,“是麽。”
威廉皺了下眉,“怎麽,你覺得過分?還是有別的什麽打算?”
別的打算?
好像也不是。
他其實很樂意跟分他的全部,隻是——
他有些說不太好,安心在他心裏是很幹淨純粹的一個人,他其實並不希那些世俗的醜惡影響到,所以一些私的事他並不想讓知道。
但是安心會覺得這是對的瞞,是不信任的一種。
他有點糾結。
不清楚是該繼續維持現狀,還是……將卷進來。
*
陸應淮回去的時候,已經過了零點了。
他原本以為安心肯定已經睡了,甚至為了避免吵醒,他決定去隔壁次臥將就一晚上。
於是他回房間拿了睡袍,然後簡單的洗漱淋浴一下,出來後看了眼蜷在床上的人,突然又舍不得離開了。
於是糾結了片刻,掀被上床。
人的子躺在床中間的位置,側著形,很容易讓他一手撈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