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好整以暇,“他看似做了很多準備,查到了很多證據,也確實將仇淩菲從一線的位置上拽了下來。但是然後呢……他不是照樣和仇淩菲走近,並沒有徹底將趕盡殺絕嗎?你是他的妻子,仇淩菲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你,他本該護著你,對不屑一顧到底。但他最後還是留了,為什麽?”
安心始終保持著沉默。
一開始的微笑早已經不見了,十指纏,還沒有完全痊愈的手的握著。
白老又笑,“不過他雖然不願意出手幫你,但樣你是肯定願意的,畢竟他之前跟仇淩菲在一起的時候,養了一家人,隻要你願意當個被男人豢養的金雀。”
*
司予沒有陪安心一起去見投資人,但車停在餐廳外麵,在附近吃過飯之後回到車上,就發現安心已經坐在後排座上了。
愣了一下,“夫人,您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事談完了。”安心的神看起來似乎有些疲憊,抬手搭在額頭上,遮住自己的眼睛和大半張臉的表,“回去吧。”
“好。”
司予發了車子,直到開出去很遠,才從後視鏡裏看見安心的手放了下來,而那張臉上的緒不如來時好。
扭頭靜默不語的看著車窗外,麗的臉龐像是呆呆怔怔的,似乎在想什麽事。
司予想了想,主的問道,“夫人,是見投資人不順利嗎?”
岑導讓他們來的時候,不是說那投資人對夫人很興趣,就是想投資,這件事十拿九穩的嗎?
為什麽會不順利呢?
安心收回視線,低頭看著自己滿是未愈傷痕的手指,“還行叭,說不上順利不順利。”
“您別太擔心了。”
安心勉強的笑了下,忽然問了一句,“你一直在末世前的手下做事嗎?”
司予愣了一下,很快回答,“也不是,我是最近兩三年才跟著陸總的。之前我家開跆拳道社,我從小就跟著我爸學武。後來跆拳道社出了問題,有兩個社員在社裏打了起來,然後被倒下的柱子給打死了,家裏賠了很多錢,也因此欠了很多債。隨後我聽說陸總這邊在請保鏢,薪水很高,我就去應聘了,後來陸先生先是派我去國外暗中保護仇小姐……”
似乎是意識到什麽,司予很快頓住了,隨即不好意思的道,“抱歉,夫人,我不該說這些。”
安心擱在膝蓋上的手指蜷了蜷,說不出來心裏是什麽覺,像是失重般的沉了沉,但臉上沒表現出什麽,隻淡淡的道,“沒關係。”
靜了一靜,又問道,“既然有你看著仇淩菲,又怎麽會在國外跟那個誰走在一起?”
“因為仇小姐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訓練,所以陸總沒讓我24小時都看著……隻是在跟同事一起出門旅遊或者逛街的時候悄悄跟著,的確是我疏忽了。“
何況隻負責人的安全,仇淩菲跟那個人當時的況,也跟陸應淮匯報過,但他當時的態度就已經有些不以為意了。是覺得陸總不喜歡仇淩菲了,所以後麵才沒管的。
安心哦了一聲,沒說話了。
中午雖然是跟投資人談“合作”,也點了餐,但基本隻是象征的了,沒吃什麽。
肚子,但神經遲鈍得不覺得。
傭人自然隻當在外麵吃了,沒有詢問,隻是照例給熱了杯牛。
安心就坐在書房前的椅子裏,看著那杯溫熱散發著熱氣的牛,水麵再也沒有熱氣。
是不是真的……太篤定對陸應淮的看法了?
雖說沒跟他袒過自己對娛樂圈的興趣,但也不是一點沒和他聊過這個行業相關的話題……
下意識的,順理章的認為,他隻是因為仇淩菲的原因,對這個圈子的人不太喜歡。
問都不曾問過,如果要進這個圈子發展的話,他會是什麽意見。
甚至還抱著他,跟他吐槽過拍戲時遇到的問題,也跟他說過劇組裏的那些趣事。
是太想當然了嗎?
覺得他應該是理解的。
還是……白老在騙。
這是這樣的謊言一拆就能破。
*
晚上六點多,陸應淮跟往常一樣回來吃晚餐。
也因為安心放假的緣故,家所有人都回來了。
用餐的時候,除了夫人關心一下安心這幾天在劇組的狀況,其他人都沒說話。
餐桌上顯得異常的安靜。
安心夾了一塊玉米燉排骨裏的玉米,慢慢的啃著,幾次想張口,卻言又止。
最終,還是出聲打破了這安靜,“陸應淮。”
男人抬眸看,“嗯?”
低頭看著隻被咬了幾粒的玉米,“我今天去見一個投資人了。”
男人俊的臉上基本沒有呈現任何緒的浮,隻敷衍般淡淡的問了一句,“談攏了嗎?”
筷子夾著的玉米重新落回到了碗裏,安心了,“沒有。”
大約是看出緒低落,陸應淮又問了一句,“你很想跟他合作?”
安心繼續咬著玉米,“沒有。”
他於是不再說話了。
也沒再主的開口。
但夫人敏銳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
“怎麽了,心寶,那投資人找你麻煩了?”夫人張的問。
安心搖頭,“沒有。我現在的份,誰敢找我麻煩啊。”
夫人這才鬆了口氣,“也是,不過你遇到什麽事,要記得跟家裏說,不要一個人憋著。”
安心點頭,隨後抬眼去看陸應淮。
結果男人低頭吃菜,本沒理。
安心瞬間皺起了眉頭。
*
晚上。
安心洗完澡盤坐在單人沙發裏吹頭發,男人在浴室裏洗澡,手機擱在沙發旁邊放小件的桌子上。
有短信進來的時候,手機震了兩下,屏幕也亮了起來。
安心純屬是出於本能的抬頭看了一眼,正好就看到了那條還沒消失的微信消息——
【應淮哥,如果我回國來發展的話,我能不能去做淩菲姐的經紀人啊?】
後麵還跟了個賣萌的表符號。
應淮哥哥?
安心覺得氣陣陣的上湧,啪地一下就關了吹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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