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梵一向酒量都不太好,再加上今兒個柳父高興,喝的是53度的白酒。
這幾杯下肚,已然是暈暈乎乎分不清東西南北,甚至連自己說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們,你們都不認識我了!”
當放下酒杯,一拍桌子,指著父母與陳清河怒聲吼道。
“我,我都死了一次,我為了陪你們,我又回來了,借尸還魂哎,你們能信?”
打了個酒嗝,眼神幽怨看著陳清河。
“我到死都放不下你,所以我回來了,我想陪著你,我一醒來就不顧一切去找你,結果你……你讓我滾!”
說到這里,柳青梵的眼淚落下來。
“你竟然讓我滾?陳清河,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陳清河看著柳青梵的眼淚,聽著這些話,再想起那天他對的冷漠甚至無,他愧疚又無奈。
當時,當時誰能想到柳青梵的殼子里住著另外一個人呢?
借尸還魂這種事兒,誰敢相信是真的?
正要開口解釋,柳青梵已經將矛頭對準了自己的父母。
“你,還有你們倆,我都找上門來了,我一看到你們,我就哭了,你們,你們就沒覺得有那麼一悉嗎?”
這質問,讓柳父柳母無言以對。
這,這確實是他們的錯,兒都回家了,他們竟還將兒拒之門外。
“都說我,可你們連我都認不出來,我還得我自己厚著臉皮找上門,要不是暖暖認出我來,這輩子,我們是不是都不會相認了!”
說到這里,柳青梵哭得更大聲了。
“這輩子,你們都不會認我這個兒,我在這世間,就算是白來一趟了!”
柳父柳母與陳清河對視一眼,三個人皆是無話可說。
許久,柳母上前,輕輕著柳青梵的后背。
“丫頭,媽媽錯了,媽媽向你道歉,以后啊,不管你到哪里,媽媽都會認出你的,媽媽都會第一時間找到你的。”
聽到母親的話,柳青梵抬起頭來,淚眼朦朧看著。
“媽,我想你,我回家了!”
說罷,抬起胳膊抱上柳母的腰,哇的一聲哭出來。
埋首在柳母的懷中,哭得像個盡委屈的孩子。
柳母也是淚如雨下,抱自己的兒,哭得渾抖。
柳父抬手去眼角的淚水,端起酒杯,對陳清河遙遙舉杯。
“來,今天這大喜的日子,我們喝!”
柳青梵哭夠了,這才從柳母懷中抬起頭來。
臉酣紅,打了個大大的酒嗝,扭頭又向陳清河,然后,站起來,搖搖晃晃走到陳清河邊。
“清河,我好想你啊,我想抱抱你。”
陳清河也喝多了,他放下酒杯,對著柳青梵舉起了手臂。
一扁,哽咽一聲,直接撲他懷中,抱住了他的脖子。
“清河,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這輩子,我們都不要再分開了!”
哭得驚天地,以至于樓下鄰居以為發生了家暴,都帶著居委會找上門來。
柳父與柳母站在門口,看著居委會的工作人員,也是又尷尬又又尷尬又無奈。
“真沒打架,就是孩子喝多了,這不,心中委屈,所以在哭呢。”
像是怕居委會的人不信,柳父側,讓他們看了一眼里面的況。
果然是,柳青梵趴在陳清河懷中嚎啕大哭,陳清河一邊著的后背,一邊輕聲細語安。
“柳叔,這……明明不是都,不在了嗎?這婿是帶了新媳婦兒回來?”
居委會的人知道柳明明一年多之前就去世,現下看到陳清河帶著人回來,心中又是震驚又是不平。
柳父擺了擺手,隨即覺得不妥,又點了點頭。
“這,也不算是新媳婦,那也是閨,就是,就是換了個模樣而已。”
居委會的人是真同柳家,唯一的兒去世,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傷,這不是一般人能會的。
現在,他們是將陳清河的新媳婦當做兒來對待了,這樣也好,這樣也能讓他們從悲傷中走出來。
這麼想著,居委會的人欣一笑。
“好,這樣就好,那你們……你們靜稍微小點?樓下的孩子才半歲呢,別影響孩子休息。”
柳父忙不迭點頭答應,送走了居委會的工作人員,再回頭時,只見柳青梵已經趴在陳清河懷中睡著了。
陳清河也是雙目微紅,他抬頭看著柳父柳母,再低頭看看懷中的人,笑了笑。
“爸,媽,這……”
“你送回房休息吧,這孩子哭出來也好,心里就不難麼憋屈了。”
柳父嘆息道,他注視著兒,看著臉上的淚痕,他心中又是喜悅又是難。
這孩子喲,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柳青梵醉了,哪里還站得起來。
于是,陳清河打橫抱起,柳母在前面開門,這才將抱回臥室里。
“爸,媽,你們去休息吧,我照顧就好。”
陳清河看著站在床邊一臉擔憂的岳父岳母,他開口說道。
他們年紀都大了,經不起熬夜的折騰了,再者,這丫頭也只是喝多了,他一個人照顧足夠。
“你,你也喝了不,還行嗎?”
柳母擔憂問道,陳清河與岳父喝了兩瓶白酒,這著實不了。
“我還行,平日里應酬多,酒量早就練出來了。”
陳清河一邊替柳青梵蓋被子,一邊笑著說道。
柳父柳母也沒再堅持什麼,他倆對視一眼,退出房間后,還不忘順手帶上門。
屋里只剩陳清河與柳青梵二人。
床上,柳青梵睡得并不安穩,時不時低泣兩聲,里念叨著陳清河的名字。
“清河,兒死了,怎麼辦呢?”
“清河,我也要離開你了,往后,誰陪你呢?”
“清河,你不能忘記我與兒,你要記住我們。”
“清河,你還是忘記我們吧,你重新找個人,好好度過后半生。”
……
一邊說,眼淚一邊往下掉,及至最后,已經哭出了聲。
看到這樣的柳青梵,陳清河也覺得心疼,他俯,將抱在懷中,想要安。但當他將抱在懷中的瞬間,柳青梵忽然用力,在他沒有防備的瞬間,將他撲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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