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濁仙之氣，不斷灌注進施璇璣，讓的不斷被同化改造。

漸漸的，一種沉晦的氣機，開始從施璇璣的上彌漫出來。

施璇璣似乎已經明白，自己的改變已經無法逆轉，也懶得再跟先知圣皇裝了。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萬道人在我邊的？”

施璇璣死死盯著先知圣皇問道。

濁仙的改造需要一段時間，先知圣皇等待之余，似乎也很有興趣回答施璇璣的問題。

他有些得意的笑道：“乖徒兒，你已經要為濁仙了，有些事為師也不怕告訴你。”

“因為某些原因，為師本來是可以知曉這世上，每個人未來命運的，這世上的每個人，都可以被為師玩弄于掌之間。”

“可萬道人的出現，卻打破了為師對這世間的掌控，讓每個人的命運，都跟為師知曉的不一樣了。”

“可以說，萬道人對于為師來說，就是這世上唯一的變數。”

“這一次出關，為師不僅發現你未來的命運出現偏差，同時也發現了另一個人的因果命數，出現了改變。”

“那個本來尋常的妖，居然擁有了神靈機緣，正常況下，這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先知圣皇神冷然：“但不可能的事，偏偏就發生了，而且還是近乎同時的在兩個人上發生。”

“難道這僅僅只是巧合嗎？”

“為師覺得世界上，并沒有那麼多巧合的事，尤其你和那個妖還認識。”

“你們邊，一定同時存在某個東西，讓你們兩人的未來同時發生了偏差。”

“而為師恰好知道一個該死的變數，能讓邊每個人的命運，都離既定的發展方向。”

“所以為師大膽猜測，萬道人出現在了你們邊，而事實證明，為師也的確猜對了。”

“因為幾天前，老夫在悄悄潛圣樹城后，果然發現了萬道人的蹤跡。”

“那個該死的家伙，藏的還真是深，老夫差點就沒能發現他的存在。”

“他扮演的司尚宮，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完了。”

“可他忽略了一個關鍵，也了他最大的破綻。”

“什麼關鍵？”施璇璣皺眉問道。

先知圣皇微笑：“你太尊敬他了！”

“什麼？”施璇璣愕然。

“怎麼，不明白？”

先知圣皇笑著搖頭：“老夫推演過這朝堂上很多人的命運，自然也包括那個司尚宮的。”

“老夫發現，司尚宮居然是圣樹隆昌派來監視皇后的。”

“璇璣丫頭，你是老夫的徒弟，這麼多年來，老夫太了解你的聰明了，你不可能不清楚司尚宮的來路。”

“在圣樹隆昌還清醒的時候，你跟司尚宮虛與委蛇很正常，但在圣樹隆昌昏迷之后，你對司尚宮不僅沒有冷落，反而還越發信重，這正常嗎？”

施璇璣搖頭：“司尚宮早就被我控制了心神，這皇宮外最不可能背叛我的就是了，我自然要信重。”

“不不不，你對的態度，可不像是一個被控制了心神的傀儡，反而像是……”

先知圣皇頓了一下：“反而像是在背叛老夫之前，你對老夫的態度。”

“乖徒兒，是你暴了司尚宮的份，你眉宇間對他的尊敬，讓為師確認他就是萬道人。”

施璇璣沉默了，萬萬沒有想到，破綻居然是出現在自己上的。

先知圣皇繼續道：“老夫的目的，是要把你重新控制在手里，而不是跟萬道人爭斗。”

“所以發現司尚宮是萬道人之后，老夫并沒有急著現手，而是離開圣樹仙國，找機會抓住了那個妖。”

“你說我與那個妖認識，是阮碧空？”施璇璣問道。

“對！”

“你抓住阮碧空，并且故意出破綻讓萬道人察覺，引他離開了我的邊？”

“不，老夫并沒有故意什麼破綻，因為老夫很清楚，以萬道人那個混蛋的聰明，不論老夫出什麼破綻，他都有可能看穿我的計謀。”

先知圣皇笑道：“但老夫同樣也清楚，以那家伙的聰明，一定能在很短的時間，自己猜到阮碧空陷了危局。”

“到時候，他一定會讓萬道人離開你邊，用最快的速度去救阮碧空，畢竟魔神分的速度，可遠遠比不上萬道人。”

“而只要他離開，老夫就可以不干擾的施展手段，重新掌控你。”

“事實證明，老夫的想法的確沒錯，他的確從你邊離開了。”

施璇璣眉頭鎖，沉默著沒有說話。

“怎麼，乖徒兒是認命了麼，怎麼不說話了？”先知圣皇戲謔道。

施璇璣咬了下，抬頭問道：“你剛才的原話是‘他一定會讓萬道人離開你邊’，這個‘他’是誰？”

先知圣皇一愣，似乎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施璇璣會問這個問題。

不過接著他就玩味笑道：“看來他并沒有跟你說實話，也是，這種他怎麼會隨隨便便就對別人說。”

“乖徒兒，還是為師來告訴你吧，其實你所見到的萬道人，不過是某個人的分而已。”

“實際上天地間，從來就沒有萬道人這個人，古往今來，所有人見到的萬道人，都不過是一個分罷了。”

“而萬道人的真，卻從來沒有在外顯過，也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份，究竟是誰。”

“哦，對了，此人的分可不止有一個，老夫所說的魔神，同樣也是一個。”

施璇璣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怎麼都沒想到，居然從先知圣皇里聽到了這樣一個。

數萬年來，被無數人敬仰和懼怕的萬道人，居然僅僅只是某個人的分？

這個消息若是傳出去，恐怕會在四方大域掀起滔天巨浪吧？

既然萬道人只是一分，那掌控這分的人會是誰，又在何方？

施璇璣的腦海里，瞬間閃過了許多猜測。

覺得，萬道人背后的真，也許真的從未在人間顯化，一直都躲藏在某個地方，靜靜俯瞰著世間；

也有可能，那個真其實一直在行走人間，只是他從來行事低調，所以不為人知。

也許你今天走過某條街道，上了一個坐在街邊看日落的人，跟對方聊了幾句，卻不知他就是萬道人的真；

當然，還有可能萬道人的真，同樣也是人們耳能詳的某位強者。

就好像當年世者景若拙和神主的關系一樣。

施璇璣心里翻轉著各種念頭，不由在心中問：“萬道長，不知道在將來的某一天，你會不會告訴我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