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鼓點的層層遞進,舞姬一批一批地臨換,只聽嘹亮的嗩吶破空而起,所有舞姬在同時退臺,就有一人卷著綢帶落下。
穿著寬大的長袍,是絢爛的紅和純粹的黑,長長的袖子在的旋轉下對接形一個圓。
從袍子里探出來的兩條白得刺眼,銀鈴叮當作響,在金閃閃的下宛若神起舞,全場寂然。
此人正是柳今言。
所有樂一同作響,鋪悅耳的樂章,柳今言獨占高臺,在上頭跳躍翻,韌的姿將舞蹈的展現得淋漓盡致,令眾人癡迷不已。
許君赫的眼眸斂著,邊掛著笑,像是欣賞,卻又心不在焉。
他不經意地往下一瞥,發現原本紀云蘅坐著的位置卻是空的。
旋即他的視線便開始在大堂滿座之中晃,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是在尋找。
很快,他就在高臺的邊上看見了紀云蘅。
只見提著一個花籃踩在階梯上,滿面歡笑,與一群人一同撒著手里的花瓣。
那些的黃的紅的花瓣從的頭上落下,被風一卷,紛紛揚揚。
也不知撒個花瓣為何能讓這麼開心,笑得貝齒盡現,杏眼彎月牙,一把又一把地扔著,連別人拿花籃里的花瓣都沒發覺。
傻得可以。
許君赫在心中笑話。
紀遠看得神,恍然一陣風過,將他吹了個激靈,連忙意識到自己方才失態,怕邊的許君赫察覺,便悄悄朝他撇去一眼。
卻見他視線往下落,分明不是看那臺上舞姬,紀遠忙順著看去,疑他究竟在看何人。
只這一眼,便看見了正歡快撒花的紀云蘅。
紀遠頓時然大怒,想起先前紀云蘅才因為擅自出宅讓父親發了好大的火,還請了家法,換掉了后院的門,卻沒想到竟然還有能耐跑出來。
想來是上回打得還不夠,沒將人打怕,這次回去他定要稟明父親好好教訓。
最好是將打折了,再不能走出門才好。
紀遠憤恨地想著。
四周的鼓聲越來越集,柳今言的舞姿也從似水變作威武生風,作帶了些殺伐的英氣。
在鼓點驟停的瞬間,用力一甩,那寬大的袍子竟然從中間被撕裂,眾人發出驚呼,卻見里面穿著無袖的衫,出了兩條藕節玉臂。
這時眾人才看見,兩條小臂之竟紋著彩斑斕的花朵,藤蔓纏著手臂往上,蔓延至手肘的位置。
就好像是有花盛開在手臂上一樣,靈鮮活。
柳今言將金繡花咬在中,一個接一個的旋讓擺飄揚起來,隨著曲聲的落下,腳步輕盈地來到圓臺邊上,將上的花枝拿下來輕輕一擲,正落在紀云蘅的花籃里。
歌舞結束,周遭眾人齊聲大呼,掀起喝彩的浪,鼓掌聲轟,圍繞著圓樓經久不息。
“素來聽說游的舞姬乃是大晏一絕,如今親眼得見,果真名不虛傳。”
許君赫對邊看直了眼的紀遠道:“遠公子以為如何?”
紀遠慌張回神,“正如殿下所言。”
“可惜了。”
許君赫說著,轉頭回了雅間。
紀遠跟在后面,聽他語氣含有憾之意,便問道:“殿下為何事煩憂?”
“這雅間里只有你我兩個男人飲酒,甚是無趣,若有游的人作陪,這酒便更味些不是?”
許君赫坐下來,慢悠悠地給自己倒酒。
殷瑯接上話,“殿下,奴才方才下去拿酒的時候,聽下頭的人說,這些游舞姬雖只賣藝,但請來喝兩杯也是可以的,只需將桌上的牌順著這空柱下去就好。”
他所站的位置正有一柱子,比尋常的柱子要細,上頭掛了燈籠。
這一看就不是支撐所用,先前紀遠進來時還疑了片刻,現在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這種地方,雖說是風雅之地,但也不了這些花哨東西。
許君赫隨手一翻,將蓋在桌角的布掀開,上面果然擺著一個盤子,放著各的小牌。放在最上面的牌子最大,也最亮,依次往下則變小,變淡。
“可我們出來匆忙,沒帶銀錢。”他佯裝失落道。
紀遠一聽,恨不得直拍大,心說等了一下午,這不正是我大顯手的時候?
這些日子他為了能再見到許君赫到奔波求人,上總帶著不銀錢方便取用,今日得了許君赫的通傳更是往上塞了大把銀票,正愁沒地方用呢。
前段時間各路人暗地里往紀家送了不金銀財寶,這些錢算什麼,只要能博得許君赫歡心,都是九牛一。
紀遠立馬應道:“殿下只管放心,小人上帶了銀兩,應是管夠。”
許君赫一聽,當即大悅,夸贊道:“還是你心細,我就知道帶你來不會有錯,那就將方才最后那位舞姬請來。”
殷瑯笑著應聲,去了盤中最上頭的那塊牌子,然后往圓柱里一塞,牌子就順著了下去。
頃,便有人在外叩門,殷瑯上前將門打開,進來個裝子,行禮道:“各位貴客,柳姑娘的牌子有其他貴客投遞,姑娘說價高者得,不知貴客可要再往上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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