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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川王抵達陵寢附近,悄然躲在暗,令世子帶人先行。
王府人馬二話不說就要闖其中,守陵衛兵阻攔,世子冷笑一聲:“這里面本沒有先帝,何來冒犯之說?今日我等替天/行道,為先帝報仇!”
霎時間,兵刃出鞘,雙方戰作一團。
臨川王有備而來,借著人數優勢,很快占據上風。
眼看皇陵即將失守,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如疾風席卷而過。
東宮府兵的先遣隊伍長驅直,頃刻撕裂了陣型。
臨川王暗中目睹全程,驚疑不定,做夢也沒想到東宮的兵馬竟會從天而降。
他是收到招提寺那邊傳來消息,確認太子面,才放心攻上皇陵,可既然太子分/乏,帶兵的又是誰?還有事先約定與他里應外合的宗室,難道就沒有發現這些兵馬出城?
心頭涌上諸多猜測,不祥的預逐漸加重,他看著己方節節敗退,世子也被生擒,在不甘與恐懼中掙扎片刻,最終牙一咬心一橫,調頭朝山下逃竄。
數十個與他著相同的死士從四面八方散開,他趁機鉆林,往另一個意想不到的方位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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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晏與廣平王前后趕到時,剛巧與臨川王的替們迎面相遇。
一看便知是障眼法,訓練有素的死士和花甲之年的老人,無論形還是姿態都截然不同,即使刻意偽裝,也會不經意出破綻。何況臨川王的騎見識過,遠達不到游刃有余。
腦海中飛快羅列出幾條直通山腳的路線,命令士兵們追擊那些四散奔逃的替,自己帶領一小隊人馬,趕往招提寺的方向。
臨川王必定在那邊安排了人手,作為他最后的接應,他不會下山自投羅網,而是要趁。
策馬飛馳,不多時便看到一伙鬼鬼祟祟、奪路狂奔的人影。
那幾人覺察到有人追來,頓時跑得更快,趙晏目鎖定被圍在中間、恨不得肋生兩翼的影,干脆利落地彎弓,連珠箭如流星般破空而去。
護衛們揮刀抵擋,搭箭不停,后士兵沖鋒上前,與那人的護衛纏斗,找準空隙,趁護衛們左支右絀之際,避開要害,一箭刺那人。
他一聲大,失去平衡滾下馬來,護衛連忙出手援救。
東宮的銳以敵多,卻不見劣勢,只是那些人困猶斗、拼死抵抗,一時陷僵持。
混戰中,趙晏一馬當先,雪亮的刀鋒所向披靡,如凌厲北風般破開防守,架在了那人脖頸上。
臨川王的肩頭被利箭穿,流如注。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眉目冷峻、戎裝加的,恍惚間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趙……趙六娘?怎麼會是你?”他回過神來,破口大罵,“放肆!你有何資格對本王手?”
“我代表太子殿下行事,請您隨我走一趟。”趙晏言語客氣,卻是令人封住他的道,五花大綁,像扔麻袋一樣丟上馬。
皇陵那邊,臨川王府的兵馬已悉數束手就擒,廣平王得知趙晏追擊的方向,派人趕來支援。
趙晏吩咐東宮的一名將領理這些護衛,親自押送臨川王返回皇陵。
陵寢前,臨川王世子、世孫、以及幾員大將被捆綁嚴實,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廣平王見趙晏歸來,略一頷首,示意將臨川王押陵中。
臨川王彈不得,卻瞪著左右挾持他的士兵,高聲呵斥道:“這是先帝的皇陵,閑雜人等豈能隨便踏足?”
“那我呢?”趙晏用刀拍了拍他傷的肩膀,“我是太子妃,總有資格參拜先帝吧?”
臨川王疼得呲牙咧,一口氣提不上來,剩余的罵卡在嗓子里,差點沒把自己嗆死。
趙晏無心跟他廢話,提起捆綁的繩子,連拖帶拽,隨廣平王走進陵中。
偌大的陵寢空曠而寂靜,只能聽到腳步聲回響。
走了許久,臨川王氣吁吁,剛嚷半個字,就被趙晏用刀柄一敲,瞬間又咽了回去。
廣平王舉著火折子,徑直進主墓室。
他在臨川王的目瞪口呆中開啟棺槨,從中取出一卷圣旨。
“先帝當真料事如神。”廣平王將圣旨展開,不疾不徐道,“他臨走前,說宗室之中大多都是庸庸碌碌、不氣候之人,畢生追求不過是榮華富貴,唯有叔父您,能力平平,卻包藏禍心,將來總有一天會走上歧途。”
“世上沒有不風的墻,他金蟬殼的事被您發現,也不足為奇,可惜您作太慢,我和阿兄還以為,您能趕在先帝真正過世之前覺察到端倪。”廣平王似是怕他老眼昏花,又湊近幾分,“但無論如何,您終究走到了這里,圣旨是先帝留給您的最后一件禮,請您笑納。”
趙晏站在臨川王后,看得一清二楚。
寥寥數語,落款為承業二十年八月,先帝“駕崩”前日。
末尾的字句格外顯眼,臨川王犯上作,殺無赦。
臨川王急促地息,臉漲得通紅,正要口出惡言,趙晏用刀鞘在他頸后重重一砍,直截了當地將他打暈在地。
“干得漂亮。”廣平王夸贊道,嫌棄地踹了廣平王一腳,“老東西,真是不中用。”
他將圣旨遞給趙晏,不容拒絕地換過繩子,拖著死狗一樣的臨川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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