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來,哪有統尊貴的皇室子弟落得如此慘淡的境地?
想到臨川王的壽宴上發生之事,眾人愈發氣不打一來。
太子還沒即位,就這麼算計他們,待他榮登大寶,他們豈不是要被褫奪爵位,上街喝西北風?
群激憤,幾位輩分較長、與臨川王往來頻繁的親王挑頭,他們下定決心,一不做二不休,只要取走太子命,揭穿皇陵的真相,他們就再也不必這般憋屈地活著。
這一天終于來臨。
他們整頓兵馬,離開府邸,穿過寬闊街衢,正待按照約定的時辰出城。
然而就在第一支人馬抵達城門,最后一支剛剛走出里坊時,所有城門和坊門轟然閉。
有人見勢不妙,暗中派遣手下回府探查況,才知東宮的銳已捷足先登,截斷他們調頭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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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布在城中各地的暗探接二連三現,稟報眾位親王郡王攜帶的兵馬數量及行軍方位。
龐雜的信息紛至杳來,趙晏卻依舊條理清晰,迅速做出判斷、策劃包抄。
曾與姜云琛打馬走遍大街小巷,對那些里坊布局與方位了如指掌。
東宮的府兵們作雷厲風行,飛快扼守住幾條關鍵的街巷,避開百姓聚集的鬧市,將已經開始自陣腳的叛軍甕中捉鱉。
甚至沒有等到城中金吾衛出手,便定下乾坤。
旋即,趙晏派人進宮報信,自己驅馬直奔宋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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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嘉寧長公主在皇帝面前長跪不起:“陛下,臨川王意圖造反,且試圖栽贓于我,請您為我做主!”
泣不聲,皇帝卻并未流出多驚訝,語氣不不慢:“姑母此話怎講?”
“他圖謀不軌,脅迫我與他共同起事,我當他做春秋大夢,并未放在心上,豈料他見我不愿相助,竟生歹毒之計,假借煉丹為名,派遣道士來鄙府,實則暗中制造火/藥,不知意何為。”嘉寧長公主連連磕頭,“陛下,您看在我們姑侄一場的份上,救我一命吧!”
沒有用“饒”,而是“救”。
梁國公等人參奏之后,臨川王與見面商議對策,說到一半,涼州的急報傳來。
臨川王本以為終于等到一件好事,誰知竟是刺殺含章公主失敗,他發去涼州的信也被截獲。
此言宛如晴空霹靂,臨川王當場斬殺屬下,決定鋌而走險、背水一戰。
幾日后,太子妃有孕、太子打算攜去招提寺拜佛的消息傳來,他立刻選擇在這天發難。
嘉寧長公主卻非常忐忑,覺得臨川王企圖憑借府兵事,著實有些異想天開。
他已窮途末路,只能富貴險中求,不功便仁,可并不想隨他一起死。
聽聞太子和太子妃出城,當即宮,向皇帝獻上投名狀。
在活命面前,榮華富貴都是虛妄。
皇帝居高臨下地著跪伏在地的模樣,好整以暇道:“既如此,便請姑母在宮中稍事等候,待臨川王被捉拿歸案再回府,以免他暗中加害于您。”
嘉寧長公主聽他這和風細雨的言辭,反而更加惶恐不安,但也不好拒絕,只得謝恩。
這時,前總管林沐匆匆:“陛下,奴婢有要事稟報。”
他遲疑地看了眼嘉寧長公主,皇帝道:“無妨,姑母是自家人,沒什麼不能聽的。”
“是。”林沐道,“太子妃娘娘已將各個王府的兵馬困守城中,等候陛下發落,另外,娘娘在宋國公府后院發現大批硫磺,與含章公主殿下從涼州送回的樣本別無二致。”
“陛下!”嘉寧長公主面煞白,“這是臨川王的手筆,他故意陷害我!”
皇帝依舊語氣淡然:“朕知道,所以您留在宮里最為安全。林沐,令人帶姑母下去歇息吧,讓廣平王給老人家騰出地方,即刻前去助太子妃一臂之力。”
林沐應聲,嘉寧長公主子一,癱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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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宋國公瑟瑟發抖,完全不知自己修道煉丹與謀反有何關系。
道士們也跪了一地,得知臨川王大勢已去,有人架不住威利,如實待一切都是臨川王指使,宋國公府的硫磺只是幌子,真正的火/藥留在臨川王的別莊,用途則不得而知。
趙晏料想應當是被運去了招提寺,已經派兵前往支援,卻還是約有些擔憂。
然而暫時無法與姜云琛會合,當務之急,須得以太子的名義緝拿臨川王。
大步流星離開宋國公府,這時,一隊人馬疾馳而來,為首正是廣平王。
互相見禮,廣平王道:“本王奉陛下之命,前來相助太子妃娘娘。”
“有勞您。”趙晏點點頭,略一思忖,果斷道,“請殿下與我趕往先帝陵寢,前后包夾,截斷反賊退路,謹防他聞風逃。”
廣平王應下,神間不流出幾分欣賞。
臨川王垂死一搏,絕不會留在莊子里坐其,他自以為搶占先機,太子和太子妃翅難逃、不足為懼,而他所有的賭注都押在了皇陵里的空棺,那也是他給自己準備的逃生路。
待在府邸只能等死,若進莽莽深山,事敗后便可神不知鬼不覺地溜走。
太子妃考慮周全,調兵遣將毫不拖泥帶水,太子這回真是選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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