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怦怦、怦怦怦……”
它活了過來,重新在心口跳。
他大步將抱到床榻旁,緩緩放下。
的軀落進了被褥中,手臂卻依舊賴在他的上,毫無撒手的自覺。
于是他只能半傾著,一手撐在榻頭,另一手扶住榻緣,垂眸看。
“莫怕,無事了。”他溫聲安。
怔怔點頭,雙臂反倒將他攬得更。
“叮~”廊下傳音鈴中飄出沉舟的聲音,“稟殿下,韓世子與其侍衛,雙雙失蹤,不知去向。請殿下指示!”
喬喬打了個寒,腔冷冰冰地著疼。
韓崢跑了!他跑了!
察覺到喬喬在戰栗,公良瑾便沒有撥開的胳膊,而是就著這個半傾的姿勢,揚聲向廊下傳音。
“韓世子被刺客挾持下山。”沉默片刻,公良瑾淡淡續道,“遇害,亡。”
喬喬睜大了眼睛。
傳音鈴那邊的沉舟也愣了一下,然后快速回復:“領命!”
喬喬難以置信地抬眸去。
視線掠過那一層一層、一不茍封到頸下的裳,落到君子瑾玉的臉上。
依舊是那張清風明月的臉,可是他方才下的命令,卻……
視線相對,他微微勾了下,心平氣和道:“敢放開手了嗎?”
喬喬:“……”
后知后覺地發現,殿下此刻的姿勢實在是……有些費力。
死死摟著他的腰,為君子,他不可能躺上的床榻,便只能撐著邊沿,半傾斜立在榻旁。
趕松開雙手。
心臟跳得飛快。
公良瑾立直子,道:“我讓人取藥膏過來,給你治療淤傷。”
喬喬忽然怔住。在放手的時候便覺到了寒意侵襲,此刻他立起,離更遠些,的竟不自覺地微微戰栗,打起了寒。
這張床榻帶來的恐懼一點一滴回歸的軀,把四肢蜷起來,咬住,不讓自己的抖溢出被褥。
公良瑾已走出了兩步。
頓了下,忽然回眸。
到不知所措的目,他折返回來,虛虛坐在榻旁,抬起一只手,了的頭發。
“莫怕,不會有事了。”
咬著點頭:“嗯。殿下,您走。”
連自己都能聽出自己的聲音有多麼委屈。
公良瑾失笑:“只是讓人拿藥,很快。”
抿住,悄悄從被褥中探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袖口:“嗯。您去。”
公良瑾起,發現上多了掛件,神顯出些無奈。
喬喬也很無奈。
他就像顆定心丸,只要到他,心便不慌了。他只要離開一步,就好像掉進了黑暗冰冷的恐懼水中,見不到一亮。
視線相,見他的黑眸清冷而正直,的臉頰不有些微微發熱。
“抱歉殿下,是我失禮了。”
揪住他袖口的手指像被燙到一般,迅速松開。
正要將手回被褥中,只聽他輕輕一嘆,捉住了的手。
只見的左手食指與中指的骨節之間,浮起好大一片青紫的腫痕,皮也破了,一縷一縷滲著。是慌門栓的時候撞出的傷。
“不痛嗎?”他問。
喬喬搖搖頭,此刻心如麻,還真是覺不到痛。
“罷了。”他道,“待沉舟回來復命時,我再讓取傷藥。”
沉默片刻,他很認真地問:“要我留下來對嗎?”
喬喬心尖微:“可以嗎?”
他垂眸笑了笑,語氣云淡風輕,半開玩笑半認真:“只怕明日母親找你進宮喝茶。你不嫌煩便無事。”
喬喬:“……”
他這般說著,人已倚上了床榻,靠坐在的邊。
“殿下,”急急告訴他,“韓崢是前世那個韓崢,便是那個登上帝君之位,有著所有記憶的韓崢,他知道前世您修羅道的事,還知道很多很多的……您殺他,是非常非常明智的決定!”
“今夜心神不寧,便不要回憶那些事,明日再與我說。安心歇息吧。”他抬手,遲疑片刻后,輕輕放在的肩頭。
他的手修長,落在的肩上,便將小小的肩膀整個罩住。
掌心的暖意像暈,暖融融地沉的心臟。
“嗯。”
閉上雙眼,驚懼漂泊一整夜的心,安然盛放進了溫暖之鄉。
悄悄從被褥底下探出一只手,輕輕地、輕輕地牽住他一片角,指尖細細地、細細地著它。
分明也不是多麼特殊的袍子,穿在殿下的上,卻一一線都讓人流連忘返。
無法睡。
腦中不自覺地開始想韓崢這件事。
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呢?很顯然,并非墜塔之前——前世的韓崢差點兒被琉璃塔砸中,怎麼可能忘記這樣一件大事?倘若那時候的韓崢是前世韓崢,那他必然不可能跟著上塔,除非他重活一世不想干別的,只想與一道“殉”。
所以,是墜塔之后的事。
難道正是生死相的時候,了他的前世記憶?
凝神回憶了一下在他重傷之后幾次見面的形。不得不說,做了七年帝君的韓崢,確實比老辣多了,左思右想,怎麼也想不出他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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