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與你無關!”趙晨風趕替撇清干系,“只是難得有機會下一場靈墨山河棋,都很想念你的棋藝罷了。秦師姐你可不要再推,大伙都等你上場呢!”
被趙晨風隨手點出的另外兩個副棋手也不住地勸說。
“秦師姐你就下一局吧。”“三缺一啊。”
“好吧。”秦妙有無奈道,“勝負只在其次,棋的本質在于陶冶。”
聽著這假惺惺的對話,絹花姐妹團不拍桌咋舌。
“這能忍?”蔣七八怒而起,“喬喬,我給你推薦個副棋手——他!”
被指中的瘦小男同窗嚇得一個激靈到了黑木案桌底下。
喬喬:“……”
那一邊,秦妙有、趙晨風以及另外跟屁蟲已經結好了陣形。
孟安晴嘆著氣站起來:“算我一個。蔣七八,趙晨風看著你呢,你真要慫?”
蔣七八閉了閉眼睛,笑了:“行。德業不合格不就記一個大過的事兒嘛,為姐妹,兩肋刀!”
起,三個人齊齊向正在梳妝打扮的龍靈蘭。
龍靈蘭:“……干嘛?”
“三缺一!”
三字之咒,言出必靈。
*
雙方在棋盤左右站定。
靈陣運轉,豎起的棋盤如同一張天地幕布,在講臺上方展開。
秦妙有執白,喬喬執黑。
副棋手們分列陣眼,為主將堅守本陣。
秦妙有和喬喬手了。
只見白黑雙棋一枚接一枚落棋盤陣中,立刻化棋為勢,山河湖海漸次生,黑白雙在灰底大幕上徐徐勾勒蔓延,如同兩個世界自混沌之中初初誕生。
“咦?”孟安晴低聲奇道,“喬喬你什麼時候背著我們學會了山河棋?”
“想在誰面前出風頭呢!”龍靈蘭口而出,旋即,意識到昆山已無俊俏韓師兄,立刻又懨懨回去,“勾誰勾誰吧。”
蔣七八大樂:“我看姓趙的要不著蝕把米了。害他家秦師姐記大過的話,不知道會不會一腳踹了他——到時候他可別回來找我,我犯惡心!”
龍靈蘭懶懶笑:“你就盼著他回頭找你,好找回場子呢。”
“說什麼屁話!”蔣七八暴怒。
喬喬心累無比。
開局就訌,不愧是惡毒姐妹團。
“看棋。”喬喬道,“待會兒可別一個照面就松手,丟不起那人。”
“小看誰呢!”
說話間,棋盤上已風云變幻,只見黑墨氤氳之,山勢磅礴,河川險峻,乍看很像是一副實筆勾勒的山河輿圖。
白棋便遜了許多,只是模仿書中經典陣勢而造,有形而無神——秦妙有雖有大才之名,卻不可能事事兼顧。
看著對面的黑棋局,秦妙有的瞳仁不微微收。
“秦師姐放心打,有我們撐著!”趙晨風趁機許下諾言,“我永遠在你后,死也不放手!”
山河對轟時,到力的正是雙方副棋手,倘若副棋手因為支撐不住而手的話,局勢便如海泄山崩,再無挽回的余地。
所以,就算陣形稍差也無所謂,真打起來,三個副棋手的耐力也是決勝關鍵。
眼見棋盤之上,雙方陣勢漸。
徐夫子著下,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喬喬一眼,然后探出手,拉掉了阻擋在黑白棋局之間的靈蘊紗霧。
只一霎,黑白世界便轟然相撞!
六名副棋手齊齊發出悶哼。
喬喬早已看準了秦妙有局勢的破綻,方才備在手心的兩枚黑棋瞬間落陣中,便見橫斷山截了奔騰的河流,倒灌的急流越過峽谷,疾若風雷,只一霎,便深深刺秦妙有的一條主干大江,將純白的江水染烏黑。
“不好!”趙晨風三人五猙獰,鼻歪眼斜。
沒等對手回神,喬喬立刻連甩三枚黑棋,落地山,卡住秦妙有要害谷地,得江河倒灌,自己的陣勢打在自己上。
“呃!”趙晨風三人下意識退出半步,咬著牙,又頂上前來。
喬喬輕笑一聲:“死也不放手,是嗎?”
話音未落,一枚黑子借著風云之勢,轟隆撞白棋主峰,削掉半邊山頂。
傷害不大,侮辱極強。
“漂亮!喬喬,干得漂亮!”蔣七八漲紅了一張白潤的臉,摁著棋盤在原地蹦跳。
靈勢奔騰而下,如順風巨浪沖刷在,三姐妹熱激,斗志昂揚。
“上!上!”
喬喬可不會和對手客氣。雙手連出,先一步將秦妙有的落子全部堵截,只見黑山河勢如破竹,滾滾向前,頃刻便吞去了白棋半壁江山。
趙晨風三人瞳仁震,咬牙關勉力支撐,額角青筋一接一迸綻。
“喬喬英明神武!”“智計無雙!”“天下無敵!”
絹花姐妹團毫無節地大拍馬屁。
也不知方才裝作不認識喬喬的都是誰。
喬喬耳畔回響著輕微的嗡鳴。
后熱熱鬧鬧的聲音,讓不自覺地彎起角,出誰也看不懂的笑容。
從哪學的山河棋呢,自然是從韓崢那里。
每次下棋,韓崢總是帶上三個暗衛做他自己的副棋手,然后從停云殿的啞侍中挑出三個站在喬喬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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